蘇輕嫵居然在國師的口氣中,聽出了一點兒揶揄的味道。
她看了一眼北國君王和娜蘭的方向,一臉無奈,誰能想到這倆人居然是一伙的。
北國君王甚至對國師極為信任,就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對,我就是南夜國的攝政王妃
蘇輕嫵見躲不過去了,直接抬眸盯著國師:“至于來北國皇宮的目的,也沒什么,就是聽娜蘭說你手中有兩種靈藥,九瓣冰蓮和寒晶花,特意前來討要
白發國師目光微微一凝。
“你要這兩種藥材做什么?”
蘇輕嫵攤開手,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是為了救人,藥不就是用來治病的,還能做什么?”
白發國師聞言一笑,他輕輕頷首。
“藥材我可以給你
這話一出口,倒是讓蘇輕嫵怔了怔。
她知道白發國師也是同道中人,知曉這兩種藥材的價值和珍貴程度。
他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將藥材交給她。
“您想要什么?”
既然是面對面的交易,蘇輕嫵自然也要表達出誠意。
白發國師聞言略微沉吟:“不過是一些藥材罷了,只要我有的話,都可以給你
蘇輕嫵不經意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別了,您要什么還是直說吧,本妃不喜歡欠人情
白發國師看著蘇輕嫵的雙眼,眼眸之中流轉著一抹暗色。
“那好,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將這兩種藥材都給你
“這么簡單?”
蘇輕嫵略微有些詫異,“那您問吧
白發國師的嘴角微微揚了揚,眼眸一邊打量著蘇輕嫵一邊道:“你外祖母被葬在何處?”
蘇輕嫵驟然間瞪大雙眼,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她眼眸很是懷疑的看著眼前的白發國師。
“國師問此事作甚?”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那么必然也已經徹徹底底將她調查了一遍,關于她的家世來歷,對方很有可能清清楚楚了。
驟然問她外祖母,那么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她外祖母的故人。
而關于她外祖母的過去,蘇輕嫵最在意的就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圣山的老圣主。
可老圣主不是已經死了嗎?
只剩下了一具骨頭,被人丟在了山洞之內,每日還要被曾經的那位新圣主凌辱。
蘇輕嫵眼眸冷了下來,一種深深的懷疑從心底扎根。
“這件事,請恕我不會告知
白發國師聞言,輕輕勾唇。
“兩株靈藥,換一個問題,對你來說很值得
蘇輕嫵抬起眸子,目光變得越來越冷厲。
“你到底是誰!”
她驟然開口,一雙眸子里全部都是警惕和忌憚。
白發國師的聲音很是虛無縹緲,像是在追憶一樣。
“我是誰?我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呢
蘇輕嫵抬眸質問。
“你難不成失憶了?”
白發國師搖頭:“沒有,只是活的太過久遠,人也老了,所以一些記憶就變得模糊了,而且,你這個問題,我一時半會兒也回答不了你
他的笑容之中有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蘇輕嫵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再次開口問道:“圣山之中的老圣主,是你嗎?”
“是我
干脆的兩個字,從國師的口中回答出來。
一瞬間,蘇輕嫵心頭殺意升騰而起。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動手,可是又想起了這里是北國皇宮,又硬生生的將抬起來的手給壓了回去。
白發國師看到了她眸中殺意,目光卻依舊古井無波,那深沉的眼眸像是一望無盡的海洋,看不出半點兒破綻。
“你想殺我?”
他輕笑著問道,語氣卻是不慌不忙的。
蘇輕嫵也沒有藏著掖著,“我去過圣山了,當時所有人都說你死在了后山的山洞里,新任圣主說他已經將你給殺了,卻沒想到你居然成了北國國師
白發國師……
不,應該是老圣主。
他嘴角多了一抹笑意,依舊聲音平和的回答:“看樣子,我留下來的傀儡已經死了
“傀儡?”
蘇輕嫵微微歪頭,眼眸之中多了一點兒疑惑之色。
老圣主開口道:“也是我暗中培養的替代品罷了,我不在圣山之內的時候,就將他留下來看家
他說的那人好像一條狗似的。
蘇輕嫵緊繃著唇角,心中無數謎團卻在此時有了答案。
難怪從新圣主口中得知,老圣主在后來性格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原來真正的老圣主,早就已經不在圣山了,死的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新圣主還以為自己徹底自由了,成功殺了老圣主,可實際上,他從始至終都被騙的團團轉。
“那你為何要離開圣山?”
老圣主耐心解釋:“當然是因為太過無聊
“就這樣?”
蘇輕嫵擺明了不相信。
她眼眸之中殺意不減,恨意依舊。
老圣主迎著她的目光道:“婉月她逃走了,我親自下山找了她許久,直到感覺她體內生機斷絕,我便停下找她的目的,選擇留在了北國之中
這一待就是幾十年。
“你還好意思說!”
蘇輕嫵的眼眸愈發冰冷。
“要不是圣山的那些狗屁傳承,我外祖母和我母親,也不會慘死,你不應該活著,應該為她們償命!”
老圣主依舊揚著唇,笑容很是慈愛。
“若是她留在我身邊,就不會死
“留在你身邊?”
蘇輕嫵反問:“我外祖母就算是死都不留在你身邊,你就沒有想過是自己的問題嗎?”
這句話像是戳到了老圣主的心,他的眼眸之中終于多了一點兒別的色彩。
從原本的平靜,多了一點兒漣漪。
可也只是一點點罷了。
“既然你想要殺我,那我便給你一個機會,只要能夠殺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說這話的老圣主,眼眸之內莫名的多了一點兒興味和寵溺。
蘇輕嫵微微一怔,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眼前這人居然都不生氣。
實在是讓她覺得有些無法理解。
“你既然知道我要殺你,難道國師就不打算對我下殺手?”
老圣主語氣尋常,“你畢竟是我為數不多的血脈,你這丫頭,和我有些像,所以你放心,不論何時,我都不會對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