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也不用爭了
宮大人聲音逐漸變得凝重,“即便是如此,解除封印的把握也就只有五成,若是你們不愿意的話,就此離開就是,但是不出三年,不光是南夜國,整個天下也都會災禍不斷,你們打算讓你們的兒女,生活在那種年代中嗎?”
這話倒是戳中了蘇輕嫵的心,她微微搖頭,“我不會讓他們有危險
蘇輕嫵看向夜玄霆,眼眸之中帶著幾分自信之色,“玄霆,你也不用擔心我,上輩子那么難,我都能活到最后,讓仇人付出代價,這輩子自然也可以……”
她輕笑了一聲,“這件事一定可以解決,我相信宮前輩的話
宮大人道:“成功解除封印之后,你們都不會死,是想要拋下一切拼一把,還是就此茍且起來,全部都看你們的選擇
蘇輕嫵毫不猶豫:“我當然會選擇前者
夜玄霆低垂著眸子。
他聲音干澀沙啞,“好
宮大人這是明謀。
他們明知道這一切早就是被對方算計好的,依舊還要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宮大人將一張圖紙交給夜玄霆。
“安排下去,讓我所有人按照這個陣型去做,每一個二十八人的隊伍里必須有值得你們信任的人在,一旦出問題,會對拔劍之人造成影響
夜玄霆和蘇輕嫵一同點頭。
他們知道該怎么做了。
圣武城內城。
所有吃完宴席的人全部都收到了一個命令。
四千人被分出來一些人來做守衛,其余人則是被安排成了二十八人一組,一共三千多人,分別駐守在一百零八座寺廟之中。
這些破舊的寺廟都差不多,只有一部分的佛像之上還有金色經文,那些都是宮大人最近才補上去的。
可即便是如此,那些佛像也都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崩裂。
蘇輕嫵和夜玄霆隨著宮大人來到了外城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
這里也有佛寺存在。
二十八個南夜國的將士都已經站在了里面,按照圖紙上的要求,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讓血流向祭臺。
當然,他們不需要放光自己的血,只需要涂滿那把劍的劍刃就可以。
因此很快,他們后退包扎好傷口,看著那充斥著血腥氣息的古劍,一個個面色有些緊張。
蘇輕嫵和夜玄霆從外面走進來。
她側頭看向宮大人,“這樣就可以拔劍了?”
宮大人站在寺廟之外,對著蘇輕嫵輕輕點頭。
“這是最外圍的封印,對你來說應該不算難
“是嗎?”
蘇輕嫵沒有再猶豫。
她也割破了掌心,讓自己的血粘在那把劍上。
縱使以前他們從來不相信還有如此神奇之事,可是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她不相信了。
夜玄霆就站在蘇輕嫵身側。
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目光注視著蘇輕嫵的一切。
若是她有什么問題,他必然會第一時間沖上去,將蘇輕嫵解救出來。
起初,蘇輕嫵手指碰到那把劍的時候,還并沒有什么感覺。
可是隨后……
一股劇痛直接席卷她的腦海。
剎那間就讓她臉色一陣蒼白。
蘇輕嫵還是小瞧了這把劍,真的很疼,像是無數雙手撩撥著她的神經,不斷在她的腦海之中翻攪。
等劇痛過后,蘇輕嫵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眼前一陣昏暗。
漆黑的墻壁,昏黃的光忽明忽暗。
她怔住,空氣中十分難聞的氣味飄散在她的口鼻之中,一種令她難以置信的答案出現在她心中。
這里是……南夜國的地牢!
畢竟是她生活了整整三年,受盡折磨的地方,她怎么可能會忘記這里。
蘇輕嫵想要動一動。
可是舟山上下的鎖鏈真的死死的綁在石臺上,她表情僵硬,心中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忽然間,她聽到了一點兒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老者出現在了蘇輕嫵面前。
這個人,哪怕是化成灰她也不會忘記。
老國師!
蘇輕嫵瞳孔驟縮,她想要說話,可是喉嚨卻只能發出極為沙啞的聲音。
“你……”
老國師瞇起雙眼,眼底露出十分滿意的表情,走到蘇輕嫵面前。
“看樣子是醒過來了,看來我制出來的黃粱一夢效果還不錯……”
黃粱一夢?
他在說什么?
蘇輕嫵只感覺心臟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樣,一種可怕的想法在腦海之中爆發。
她……在做夢?
實際上依舊是被困在地牢之中,被當成藥人受盡折磨?
所有的一切,難不成都是假的!
恐懼,不安,那種極為茫然的情緒席卷了蘇輕嫵的心臟,她拼命搖頭,讓自己的心情沉淀下來。
不可能的,一定都是假的。
現在才是做夢!
深吸了一口氣,蘇輕嫵打算看一下這個老國師還能在她的夢里做出什么來!
老國師看著蘇輕嫵的眼神,蒼老的瞳仁之內劃過一道戲謔之色。
“你這一覺睡的還真是久,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美夢,一直在自言自語,還說老夫已經死了,真是可笑……”
“這里是地牢,你身上的鐵鏈全部都是精鐵打造,只有做夢你才能按你這里逃出去
蘇輕嫵被戳中了心思,心臟猛的顫抖了一下。
身上的疼痛極為真實,這里的一切也不像是幻覺,她難不成真的……
思維在來回拉扯,即便是蘇輕嫵并沒有忘記什么,她還記得自己在圣島之上,她記得自己在想辦法解除圣島的封印,她在拔劍……
對,這才是真實的一切。
蘇輕嫵咬緊嘴唇,劇痛從唇齒之中傳來,讓她變得清醒了一些。
她開始用力掙扎,想要從鎖鏈之中掙脫出來,可不知道為何,她的力量變得很小,身體也相當虛弱,根本什么都辦不到……
那老國師的聲音猶如惡鬼一樣,在她的耳邊傳來。
“別掙扎了,繼續做我試藥的工具,老夫還從來沒見過用了那么多蠱毒都沒有死的人,真是個寶貝……”
說話間,他已然割開蘇輕嫵的手腕腳腕,在血液流出來的時候,將幾只十分丑陋的蟲子放在了她的傷口上,那張臉上依舊帶著無比讓人惡心的笑容。
“再試試這種……”
圣島之上,蘇輕嫵閉著眼。
握著劍的手指在輕輕顫抖。
她臉上毫無血色,唇瓣被她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