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藝想了想,掏出一顆藥給眼前的人塞進了嘴里。
然后將匕首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道:“你是想要現在就死,還是等等再死?”
那人差點兒嚇尿了,已經徹底領教了云安藝的狠辣手段。
“將這匕首拿著,將你朋友的尸體帶走,不要說你們來過這里,不然你剛才吃下的毒藥就會立刻毒發,你不信可以試一試
一聽到對方能夠放他離開這里,那人拼命點頭。
只要還有活命的機會就可以。
云安藝解開對方的繩子,讓那腿腳發軟的人,勉強將那具尸體用東西包裹起來拖走。
在對方離開沒多久,云安藝收拾干凈房間里面的痕跡,然后果斷報官,說親眼看到有人行兇殺人。
官府那邊立刻派人過來探查,然后就在一個學子的房間之內發現了另外一具尸體。
尸體兇器全部都尋到了,簡直就是罪證確鑿,不管那人如何辯解都沒有用。
畢竟尸體是在他的房間之中找到的。
對方被精神折磨了一晚上,早就有些神志崩潰了,哪里會想到云安藝殺了人還敢報官,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悄無聲息的就能過去,現在倒好,他直接背上了殺害同窗的罪名。
南夜國對這一點要求極為嚴格,因此這個人的下場必然要以命償命。
解決完兩個小嘍啰,云安藝依舊表現的風輕云淡,按部就班的生活在這里,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夜洛將一切從頭到尾都看完了,眸子里不由得露出幾分贊賞之色。
就這份新機,若是將云安藝留在這里,都屈才了。
就算是她這個旁觀者,也挑不出對方的錯處來。
云安藝殺人了嗎?
實際上不算是親手殺人,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對方要來襲擊她,而且來的還是兩個大男人,她一個女子拿刀反擊,讓對方失去了行動能力,不正常嗎?
正常。
害怕對方繼續傷害自己,將二人束縛起來,也沒有再繼續施加傷害。
至于那個重傷不治的,就只能說他命不好,大半夜的跑來人家房間之中襲擊,云安藝一個女子,為了防止外面還有他們的人,當然不敢獨自出門幫他求醫,所以只能任由他自生自滅,這是形勢所逼。
她也并沒有真的喂另外一個人毒藥,還十分好心的放襲擊自己的兇手離開,然后還很大義凜然的將此事報官……
那人被抓也是他自己的問題,和她依舊沒有什么關系。
總的來說,云安藝自己的手上,并沒有真正的沾染血腥。
一切都處理的十分穩妥。
夜洛對這位奇女子,也算是心悅誠服。
她暗中安排了人,讓其保護云安藝,因此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云安藝難得的過上了十分平靜的生活。
至于暗中,那些還想要對她動手的人,全部都被人悄無聲息的處理掉了。
終于到了放榜的日子。
這一日,所有的學子全部都聚集在了皇榜之前。
那為首三甲的名字赫然在列,中第之人喜極而泣,歡呼雀躍。
落榜之人滿臉喪氣,像是被抽空了魂兒似的。
有人歡喜有人愁。
唯有云安藝十分淡定的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她的名字赫然在最前方的三人之中。
沒過多久,宮里就來了人,將三人接了過去。
云安藝看了一眼身側的兩人,發現兩人的年紀都不小了,最年輕的,看起來也已經四十多歲。
另外一個顯然已經有五十來歲了。
三人互相自我介紹了一番,認識了一下,跟著領路之人來到皇宮,走進了金鑾殿之中。
大殿之中文武百官都在列,少年皇帝坐在最上方,眼眸深沉的看著下方三人。
“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夜炿垂眸,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云安藝。
雖然早就知道了她在榜上有名,可是現在正經見到對方,他還是心中略微有些唏噓。
最終確認那篇文章是她所書之時,夜炿倒是恍惚了一瞬,這個答案在他的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云安藝真的沒有一點兒本事,又怎么可能配得上那江南第一才子之名?
只不過,她并非才子,而是才女罷了。
將三人的考卷都放在面前,夜炿開口道:“你三人文采不俗,乃是本次科考的前三甲,朕今日會好好考考你們
除了云安藝之外,兩萬兩個考生早就已經渾身緊張的發抖了。
好在因為云安藝之前見過皇上,這一次心情倒是難得的平和。
她知道,這小皇帝是一個好帝王。
只要她行得端坐的正,讓人抓不住把柄,他不會對她動手。
“云尚書,將最后的一張試卷交給他們,讓他們就在這里作答,朕要看
“是!”
云尚書安排人準備好了桌子,讓三人就坐在群臣之中。
這樣的形式,讓另外兩個人額頭上冒出冷汗,差點兒將剛發下來的試卷給打濕了。
在看到試卷上面,言辭十分犀利的問題之后,更是腦袋一片空白,琢磨了半天之后,才斟酌著下筆。
那兩人畢竟也是能夠進入前三的存在。
文章寫的也是行云流水。
尤其是那字,更是一個比一個出眾的好看。
唯有前方的云安藝,表現的十分輕松。
她只是看了一眼題目,就已經落筆如有神,完全沒有一點兒思緒阻塞。
洋洋灑灑將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之后,她直接停筆,恭敬的站起身,讓人將文章送了上去。
作為第一個寫完文章的人,她算是占據著一點兒優勢。
畢竟另外兩個人,才寫完一半兒。
夜炿看了一眼云安藝所寫的文字。
他提出來的問題都很刁鉆,一不小心就會得罪朝堂之上的某些權貴。
整個京城之中,勢力如今也是盤枝錯節的,哪怕是有過父皇母后的敲打,依舊還是會有藏污納垢的問題出現。
可……水至清則無魚。
哪怕是夜炿,也不能保證朝堂百官的家底絕對的干凈。
畢竟只要是人,就有貪欲,就有私心。
他所提出來的問題,絕大多數都與朝中勢力有關,也是這么多年,一直延續下來的,令人覺得頭大,經常吵的不可開交的癥結所在。
其中一條,就比如,要不要取消爵位世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