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李飛英是女子之后,秦知言已經能很好地克制內心的洶涌,此刻,他看著李飛英,緩緩道:“李捕頭,有些隱秘的事情,還是得回咱們大理寺說,你以為呢?”
李飛英不是傻子,自然聽出這話意有所指。
頓時,她心中警鈴大作:難道,秦知言已經發現她是女的?
想到這一點,李飛英就不淡定了。
畢竟,女子是不能做捕頭的。不僅僅是在大理寺不能,在刑部同樣也不可以。
所以,就算是不想認慫,李飛英卻是不得不認慫,低頭道:“大人說的是。”
就這樣,李飛英跟著秦知言,乖乖回到了大理寺。
重新站在秦知言的辦公房里,李飛英忍無可忍,直接問道:“大人,您說的隱秘的事情,是什么?”
她這話,是試探。
原本,秦知言心里還有些存疑,此刻卻是有些確定了。
李英,姑且叫她李英吧,是女的。
不然,她不會這么試探。
但,目前這種情況,秦知言不打算讓她知道,他已經發現了她是女兒身的事實。
于是,他冷著臉說道:“自你進入大理寺以來,跟隨本官辦了許多大案要案,且有許多案子,朝廷是明令禁止外傳的。既然如此,你便不能離開大理寺。”
“可是昨晚分明是大人親口所言,讓屬下離開。”
“昨晚的事情,是本官的錯。李英,對不起。”
“啊?”李飛英驚愕地抬頭,看著秦知言。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秦知言居然會向她認錯。
雖然,這件事的確是秦知言的錯。
但是,以秦知言的性子,實在是不像能跟誰認錯的。
像他這樣的人,哪怕是把天捅出一個窟窿,只怕也會理直氣壯地說,是天先惹我的。
可現在,他居然認錯了。
而且,態度還很誠懇。
短暫的驚訝之后,李飛英臭著一張臉說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下不為例。”
“嗯,下不為例。”秦知言附和道。
說著,他的眼神里,帶了幾分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柔和。
李飛英察覺到,頓時轉臉看向別處:“大人若是沒別的事情,屬下就去忙了。”
“好。去甲字房取一份卷宗來。那卷宗放在進門第二排架子的最上面。”
“是,大人。”
說完,李飛英大步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秦知言不由得唇角上揚。
既然撒了謊,接下來就要圓謊。
昨晚,他說了是去查一樁疑難的案子,那么今天,便來啃一啃這疑難的案子。
甲字房是存放第一等疑案的房間,他今天要啃的,也是一個硬骨頭。
不過,今天他心情好,不管是多硬的骨頭,他都愿意啃。
另一邊,攝政王府內,沈悅薇看了看剛坐下喝茶的孫得福,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一位上了年紀的嬤嬤,意味深長地問道:“公公,這個嬤嬤,該不會是第二個桂枝嬤嬤吧?”
孫得福立刻搖頭:“王妃娘娘放心,之前的事情,斷然不會再次發生。這位清荷嬤嬤身家清白,沒有任何問題。”
“既然如此,那是最好的。”
孫得福含笑道:“娘娘,陛下讓老奴轉告您一聲,請您安心養胎。西疆那邊的戰事,很快就會結束。”
沈悅薇眉峰微挑:“程雅心幫了忙?”
“沒錯。她已經和北戎那邊的人聯系,想必不日后,西疆的局勢就會越來越明朗。二殿下也會早日回京。”
沈悅薇晃了晃神,才意識到,孫得福口中的二殿下,正是穆九霄。
她捏了捏眉心,若是穆九霄此刻在場,只怕會氣得掀了孫得福的天靈蓋。
他是絕不會喜歡這個稱呼的。
他巴不得和老皇帝撇清關系,才不稀罕做這個二皇子。
這時候,孫得福近前來,賠著笑臉說道:“王妃娘娘,陛下的意思是,待二殿下回來,請您幫忙從中說和。畢竟是父子,總不好鬧得太僵。”
沈悅薇微微搖頭,含笑道:“孫總管,煩請你回去告訴陛下,本王妃做不到。”
無論任何時候,無論面臨何種境遇,她都堅定地和穆九霄站在一處,絕不會站到他的對立面去,幫著別人來勸他。
哪怕,這個別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也不會。
孫得福訕笑道:“娘娘,這是陛下的意思。”
沈悅薇淡淡一笑,眼神堅定如初。
她的決定,是萬萬不會更改的。
她不會幫著老皇帝去勸穆九霄,哪怕刀斧加身,她也不會。
最終,孫得福無功而返。
沈悅薇留下了那個叫清荷的嬤嬤,至于她可不可靠,她要自己查過之后才能放心。
就這么拒絕了老皇帝,沈悅薇原本以為他會有所行動,但是一連幾日過去,倒是安靜得很。
沈悅薇不以為意,專心養胎。
前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就連這個孩子的到來,她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察覺,現在,倒是可以好好養著。
這一晚,沈悅薇如往常一般,吃過晚飯后逗了小驚喜一會兒,這就打算睡覺。
誰知道剛躺下,門外就傳來如意急促的敲門聲:“娘娘,李飛英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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