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霄從后面抱住她,輕笑道:“嘆什么氣呢?”
“我這個師兄明顯是沒安好心。可如意像是什么都沒察覺似的,這就跟小白兔入了狼窩似的。你說,我要不要提醒一下如意?”
“無需提醒。”
“嗯?不需要提醒一下如意嗎?如意平時連話都很少說,是個老實人。我怕她會吃虧。”
穆九霄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吃虧的,還不一定是誰呢。”
……
話說如意把廖知遠帶進她的院子之后,直接進了東邊的廂房,把蠟燭點亮之后,如意立刻問道:“廖大夫,接下來需要我做什么,您只管開口。”
廖知遠笑瞇瞇地坐下:“隨便幫我捉個什么東西來。麻雀啊,蟲子啊都可以。”
“哦。”
如意應了一聲,再進來的時候,手里就多了一只麻雀。
這時候,廖知遠用布捏住箭尖,在麻雀身上戳了一下,見血之后,麻雀撲棱了兩下翅膀,之后就脖子一歪,再沒了動靜。
“這么快?”廖知遠嘀咕道。
他去撥弄那麻雀,發現那麻雀已經有些硬了。
“府上有什么大的動物嗎?”
如意想了想:“廚房新買了一頭羊,準備明日做羊湯的。”
廖知遠眼前一亮:“牽來!”
“行!”
羊牽進來之后,廖知遠拿著箭尖戳了一下,但,沒戳動。
畢竟,羊的皮毛還是很硬的。
于是,他看了如意一眼。
如意立刻拿了塊布,從廖知遠手里接過箭尖,出其不意地戳在了羊的身上。
有血流出之后,羊直接倒在地上。
廖知遠摸了摸,發現羊已經沒了呼吸,死了。
一時之間,他興趣大增,雖然他對毒物也算是有些研究,但是,他并未見過見效如此快的毒藥。
幾乎是破皮見血之后,就立刻斃命。
廖知遠一時無法判斷,就想去孫太醫的書房里翻翻醫書。
原是準備立刻就走的,走了沒兩步,他回過頭來看如意:“天色已晚,我這人沒什么身手,又怕走夜路,你陪我走一趟,如何?”
“行啊。”
如意一口應允,騎著馬,把廖知遠送到了孫太醫的府上。
把人送到之后,如意就打算走。
結果,又被廖知遠叫住了。
“這會兒,孫府的人差不多都睡了,我打算悄悄地去查,不想驚動府上的人。可是,我身手不行。這墻,我怕是翻不過去。”
如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幾眼:“廖大夫,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啊?”廖知遠驚了。
他表現得這么明顯嗎?
如意瞥了他一眼:“廖大夫,我知道我這個人過于貌美了一些,身手又好,像你這般沒見過什么世面的人很容易喜歡上我。但是,看在你是我家娘娘的師兄的份兒上,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別喜歡我,沒結果。”
“為什么?”廖知遠不服。
如意抱著懷里的劍,酷酷地開口:“我已有夫君。”
“這怎么可能?我打探過了,你還沒成親。”
這時候,如意親了親懷里的劍:“劍就是我的夫君。再說了,師門有訓,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我是不會嫁人的。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免得傷著你自個兒。”
說完,她提起廖知遠的衣領,一躍而起,幾個起躍之間,把廖知遠送到了孫太醫的書房門外。
“去找,我等你。不必怕,我就在外面。”
廖知遠胡亂地應了一聲,原本都要進去了,又回過身來問道:“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我?”
“沒這打算。”說完,見廖知遠還要說話,如意不耐煩道,“廖大夫,你行不行啊?我家娘娘交代你辦事情,你事情還沒辦好,偏想著與我說話。這就是你做事的態度?男人做事情要專心,不要分神,不然,怕是一事無成。”
說著,如意恰到好處地撇了撇嘴。
頓時,廖知遠覺得自己的心被傷得稀里嘩啦的。
哼,誰一事無成啊?
他是師門中醫術最好的!
他這就證明給她看!
廖知遠心生憤懣,一撩袍角進了孫太醫的書房,一頭扎進了書海之中,竭力想要證明自己。
然而,天亮后,廖知遠頂著兩只熊貓眼坐在門檻上,耷拉著腦袋,不怎么想說話。
找了一夜,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沒找著。
如意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我在這兒影響你發揮了?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你我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你趁早死了這份心。你到底行不行啊,這么一點兒影響都扛不住?”
此時此刻,廖知遠已經徹底不想說話了。
按理說,男人不能被人說不行,但這一次,他真是行不起來啊。
就在這時候,孫太醫踏著晨光,緩步而進。
看到孫太醫,廖知遠比看到了親爹還急切,幾乎如離弦之箭一般撲了過去:“師父,您回來了!”
孫太醫嚇了一跳:“出什么事了?慌成這個樣子?”
廖知遠沒說太多,只說了那箭尖上的毒。
聽完,孫太醫的神色也凝重了不少:“你的意思是,幾乎是見著血的同時,毒物的功效就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是。”
一瞬間,孫太醫的神色變得幽深起來:“見血封喉。”
“見血封喉?師父,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據說,見血封喉是南邊的一種樹,但凡是身上破了皮見了血,沾染到這種樹的汁液之后,就會立刻斃命。也正是因為如此,這種樹才有了見血封喉這個名字。”
聽罷,廖知遠微微皺眉:“又是南邊?”
罌子粟的毒出自南邊,現在這個見血封喉,同樣是出自南邊。
這時候,廖知遠想到了什么,不禁問道:“師父,您從未去過南邊,為何知道這種樹?”
是啊,他為何知道?
孫太醫苦笑了一聲,看向此刻尚且灰蒙蒙的天空,心中滿是苦澀。
關于見血封喉,他自然是聽自己的弟弟孫思云說的。
當初聽弟弟這般說起,他還以為是天方夜譚。
他并不以為世間有這般狠毒的毒物。
可如今親耳聽到,才知道弟弟當日所言,并非是虛言。
只是,他印象中的弟弟,是不會做出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必定是被人困住了,身不由己。
想到這個的瞬間,孫太醫突然醍醐灌頂,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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