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說。”
秦知言從容不迫道:“寺卿大人,下官初次遇險是在雪月樓。因而下官請求,徹查雪月樓。”
“徹查雪月樓?”李寺卿微微詫異。
一般情況下,能在京城之中開起這么大的青樓來,自然是有后臺的。
只怕這后臺,是他得罪不起的。
但是,看到秦知言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李寺卿狠心點了點頭:“行。本寺卿即刻簽發搜查令,允你即刻帶人去徹查。”
罷了,比后臺,大約也是比不過秦知言的。
畢竟,秦知言的表妹夫是攝政王。
單單是這一尊神,就勝過所有的靠山。
如今放眼整個京城,誰敢不給這尊神面子,那是鐵定要付出代價的。
有了搜查令,秦知言立刻集結大理寺中的所有捕快,帶上他們一道,往雪月樓而去。
李飛英今日沒有外出巡邏,也在去往雪月樓的捕快之中。
看到最前方騎在馬上的秦知言安然無恙,挺直脊背坐在馬背上,氣宇軒昂,神采氣度更勝從前,李飛英心里的擔心就少了一些。
原本她還擔心秦知言會不會在遇到這樣的挫折后一蹶不振,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是多余的。
與此同時,察覺到身后有人看他,秦知言轉過身,朝著李飛英看過來。
李飛英尚未來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因而和秦知言探尋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李飛英急忙笑了笑,全當是對頂頭上司的好意。
秦知言微微皺眉,招了招手,讓李飛英過去。
李飛英自然不敢怠慢,忙快步走到秦知言的駿馬旁邊。
秦知言打量了一下李飛英:“昨日,是你救了我。”
“回少卿大人的話,是。”
“昨日你為何去雪月樓?”
李飛英一時卡了殼,她總不能說自己是看到秦知言進去,所以想進去看看他去雪月樓干嘛吧。
慌亂中,李飛英急中生智:“小的是在抓賊,見一個賊突然跑進雪月樓,就進去抓賊。”
“賊抓到了嗎?”秦知言緊接著又問。
“回少卿大人的話,沒有。那小賊十分狡猾,被他給逃了。”
“哦。”秦知言收回自己打量的視線,朝著前方看了看,仿佛不在意一般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李,單名一個英字。”
“李英?年少無畏,英勇頑強。倒是一個極好的名字。”說著,秦知言握著韁繩的手頓了頓,“你身手不錯,日后就跟著本少卿吧。”
“哦,好。”李飛英隨意地應了一聲,在意識到秦知言話里的意思之后,忍不住“啊”了一聲,很是疑惑。
秦知言的視線再度落到李飛英的身上:“怎么,你不愿意?”
“不,并沒有不愿意。只是,我是隸屬高大捕頭手下的,這事兒……”
秦知言語氣淡淡:“無妨,此事本少卿會與他說。從現在開始,你就跟在本少卿身邊,若無本少卿的命令,你就不許到別處去,務必貼身跟隨。”
“是,大人。”
雖然答應得很爽快,但李飛英的心里卻犯了嘀咕:據她所知,秦知言身邊是有高手保護的,既然如此,為何要讓她貼身跟隨呢?
而且這貼身跟隨,怕是不大方便啊。
眼角的余光里,秦知言同樣在注意李飛英的動靜,見她微微皺眉,眉宇之間似有困惑之色,他心里的懷疑反倒是多了幾分。
說起來,這李英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些,昨日他出現在雪月樓,本就是臨時起意去查案,可李英為何剛好也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雪月樓?
李英自己說是因為抓賊才進入雪月樓,可據他觀察,雪月樓門口是有人把守的,尋常的小賊根本就進不去。
再者,昨晚他在雪月樓里被那個叫青柳的女子算計之后,李英就剛好出現,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這么多的巧合混在一起,讓他不得不懷疑。
二人各懷心事,很快就到了雪月樓。
此時正是白天,雪月樓這會兒十分安靜。
和派過來的暗探交流過之后,秦知言得知,自深夜到現在,并無人從雪月樓里出來。
就在秦知言打算帶著眾捕快進雪月樓搜查的時候,卻聽到里面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喊:“不好了,著火啦!”
毀滅證據!
一瞬間,秦知言的腦海里只有這四個字,他立刻有了決斷:“去通知京城救火隊的人前來!其他人,隨我一起進去救火!”
秦知言一聲令下,眾捕快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進入雪月樓。
此時,雪月樓里已經有煙霧飄起。
因為著火的緣故,樓里的姑娘們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在里面來回亂跑,還不時發出幾聲尖叫,場面十分混亂。
眾捕快已經趕往著火的地方,參與救火。
而秦知言則站在雪月樓一樓的大堂中間,靜靜地看著這混亂的一幕。
對方選擇在這個時候在雪月樓縱火,一來是想要毀滅證據,二來,則是想徹底解決問題。
他們心里很清楚,他已經盯上了雪月樓,既然如此,讓雪月樓不復存在,是解決問題最粗暴卻也是最簡單的法子。
可他,絕對不會讓這伙人如愿。
此時正是深秋,天干物燥,東西著起來之后,這大火就很難被撲滅。
因而,雪月樓里的煙霧,越來越濃。
有姑娘要從這里跑出去,被捕快攔下。
雪月樓里的老鴇頓時扭著身子上前,手里的手絹往前一揚,嗓音里就帶了那么幾分迫切:“大人,我們樓里的姑娘雖然輕賤,可這一個個的,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若是就這么葬身在這火海之中,也實在是太可惜了。”
秦知言冷著臉,不為所動。
這雪月樓里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即使此時此刻,這雪月樓里,已經濃煙密布。
對方選擇縱火,不就是想讓更多的人從這里出去,進而轉移視線嗎?
他決不允許!
誰知道這些人之中,有沒有混進去什么人呢?
若是讓關鍵人物就此離開,那才是他的過失。
見自己的話不管用,秦知言依舊冷著臉,老鴇頓時哭了起來。
她一哭,其他的姑娘也跟著哭,言辭之中,還指責秦知言身居要職,卻草菅人命,還哭訴秦知言不把她們的命當命。
對此,秦知言始終冷著臉站在那里,甚至,他的手里還多了一把锃亮的劍,看架勢,但凡是想出去,只怕得先問過他手里的這把劍。
看著那森冷的劍身散發出的駭人的光芒,即便此刻被濃煙嗆得直咳嗽,卻無人敢從這里出去。
看到這一幕,李飛英焦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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