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喬時念的質問,霍硯辭神色鎮定,“你喝多了,不停叫我硯辭哥,還不讓我走。”
喬時念聞言皺了下秀眉,她昨晚實在太困了,被按著摩就睡沉了,之后怎么回的房間,說了什么完全沒有印象。
“反正我醉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喬時念呵道,“霍硯辭,你故意買回果酒,又帶我去pa,就是想趁機占我便宜吧!”
霍硯辭不惱,他波瀾不驚地道,“我沒想占你便宜,你昨晚非但不讓我走,還口口聲聲說絕不離婚,我不能逼你簽字。”
“喬時念,離婚分明是你提出來的,也只有你逼我簽過字,我什么時候逼你了?”
喬時念心中一驚,她這是又忘記自己重生了,以為自己還在精神病院么!
前世,霍硯辭的律師拿了離婚協議,態度十分強硬地讓她簽字。
她搖頭拒絕,說要親自見霍硯辭找他問清楚,律師冷冷地告訴她,霍硯辭沒空見她,如果她不簽字,他們也有辦法直接判離。
她哭著求律師,讓霍硯辭來見她,說霍奶奶一定不會讓他們離婚。
可律師被她弄得不耐煩了,命令兩名護工押著她,抓著她手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摁了手印……
“還有,縱火是怎么回事,你讓我查明真相,是查明什么?”霍硯辭問。
上一次喬時念中了致幻劑,也是激動地叫他“硯辭哥”,問他是不是把事情真相查了出來。
昨晚,她用一種冤枉和絕望的語氣告訴他,縱火的事不是她做的,讓他信她。
頭次還可以認作是喬時念產生幻覺在說胡話,而這一次,她只是喝多而已,怎么會說出類似的話?
霍硯辭一直盯著喬時念,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由怔懵變成自嘲變成苦澀,很快,她的眉眼中只余下淡漠。
“喝多了胡言亂語而已。”
喬時念說完想趕人,霍硯辭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喬時念,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厭惡我?”
明明她每次意識不清醒時都會表現得和以前一樣很愛他,叫他硯辭哥,看著他冒星星眼。
死活不愿意跟他離婚,也害怕他不喜歡她。
為什么一旦恢復清醒,喬時念就對他冷若冰霜,好似仇人!
“我承認以前對你是有所疏忽,但我一直表示了會改,會努力達到你的要求!你為什么一定要擺脫我!”
“你說的那些不愛了,想還我自由,這些理由都不成立!”
霍硯辭捏緊了她的手腕,“喬時念,我究竟做錯了什么,讓你在一瞬之間嫌厭到非跟我離婚不可,怨恨到連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喬時念看著霍硯辭,他的深邃的黑眸中閃著憤惱不平和強勢,擺明一副她不說清楚他不會放棄的勢頭。
喬時念忍不住冷呵了一聲,“你覺得是一瞬之間?”
霍硯辭的黑眸沉沉,“即便是失望累積到了一定程度,決定要放棄,也不至于一個改正的機會都不給我!你之前明明那么愛我,為什么在沒有任何征兆之下就像變了一個人,如此討厭我!”
“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喬時念冷笑著道,“夢里,我一直纏著你,卻眼睜睜看著你和白依依越走越近!”
“我求了奶奶,和你單獨出國,我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可出國的頭晚,白依依被人入室搶劫縱火,抓到的人說是我指使的!”
“你不聽我解釋,把我關進了精神病院兩年多時間!你還為了娶白依依,派律師送離婚協議,逼我簽字離婚!”
說到這兒,喬時念的眼眶紅了,“我在精神病院過著非人的日子,連頓飽飯都沒有吃過,生生餓出了胃癌。我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想去拜祭外公,盡最后一份孝心。”
“我拿著奶奶送我的手鐲換你見我一面,可不管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定放我出去,因為你怕我破壞你和白依依的婚禮……”
想到精神病院里霍硯辭冰寒的神情,還有讓她想死就馬上死的冷眼,喬時念只覺得喉嚨被什么給堵住了,疼得發不出聲。
哪怕重生了幾個月時間,哪怕霍硯辭對她態度好了許多,可只要想到那一幕,喬時念還是覺得無比的恨怒和絕望……
霍硯辭怔愣在了原地。
他想了各種可能性,也沒有想到,喬時念竟是因為一個夢而忽然變了態度!
“霍硯辭,這雖然只是一個夢,但如果我繼續像以前一樣纏著你追著你,事情不會如我夢中的軌跡一樣發展嗎?”..ēΤ
喬時念看出了霍硯辭所想,聲音嘶啞地道,“你信任過我半次沒有?此前連霍氏的前臺冤枉我,你都信她不信我,更別提你的紅顏知己白依依說的話了!”
霍硯辭想要反駁,卻又發現他無話可說,以前的喬時念在他心里就是刁蠻任性、胡攪蠻纏的屬性。
一旦發生了與喬時念相關的事,他都會下意識覺得是喬時念又在惹是生非。
“可我壓根沒想過要娶白依依,又怎么會為了她逼你簽字?”霍硯辭依舊覺得荒謬。
喬時念擦了下眼角的淚水,“你現在不想娶她,不過是因為沒有我的催化而已。不然依你對她的感情和信任,在一起不過是早晚的事!”
霍硯辭篤定地搖頭,“我不可能會娶她,我對她從沒有過男女之情。”
“隨便吧,反正我們都離婚了,你娶不娶誰跟我沒任何關系了。”
喬時念不想跟霍硯辭往下爭論了,“要問的問完了沒,我可以去洗漱了么?”
霍硯辭看著她,“你僅憑一個夢,就這么堅決地要遠離我?”
“我說了,于我而言,這并不是單單的一個夢,它讓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不及早抽身,夢里的一切悲劇都會發生!”
“你的這個夢,是那次你從二樓跳下,醒來前做的?”霍硯辭。
因為從那天開始,喬時念的態度就開始有了轉變。
“是。”
喬時念冷聲說完,走往了洗手間。
聞著空氣中飄過的喬時念的馨香,霍硯辭站著一動沒動。
他覺得喬時念說的這一切很荒唐很荒謬,可霍硯辭又不得不承認,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喬時念的反常。
她突然厭他憎他,也恨白依依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