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后,女帝被皇叔寵成小姑娘 > 第395章 她,天熱吃瓜
二樓船艙的繡室隔壁,就是花室。
  
  迎著海面的錦屏被推開,濕潤的海風拂過臉頰,很溫柔。
  
  而在滿室紅花的茶案兩端,阿寶與時兮對坐。
  
  “酷熱難耐,吃些瓜吧。”阿寶招呼道:“聽說銀珠城的西瓜又甜又爽口,最是解暑。”
  
  但時兮心事重重,微笑的很勉強,“殿下還請直言。”
  
  聞言,阿寶便知時兮早有預料。
  
  她心中愈加憋悶:“宣王想娶你。”
  
  時兮黯然斂眸:“為何?”
  
  阿寶很是不忍心,卻不想隱瞞:“你長了張他喜歡的臉。”
  
  聞言,一滴淚從時兮泛紅的眼眶倏然滾落。
  
  阿寶愁悵嘆氣,斟酌著措辭,勸道:“半個時辰前,我和楚楚談過。若是時姑娘你不愿嫁宣王,有一借口可用。”
  
  “那便是,時姑娘你已懷了宣長渡的孩子。”
  
  阿寶自覺接下來的話很過分,但仍必須坦誠:“只是如此一來,宣長渡只能納你為妾。”
  
  誰知,時兮突然起身,雙手交疊向阿寶行禮。
  
  “懇請殿下為民女賜婚吧。”
  
  “什么?那可是嫁宣王那老家伙!!”
  
  時兮的請求,令阿寶錯愕。
  
  她正欲勸說時兮仔細考慮,畢竟拖一拖,或許柳暗花明。
  
  但,時兮突然跪地,俯身長拜,鄭重懇求道:“民女深知殿下好意。但,嫁宣王是民女一生所愿,求公主殿下成全。”
  
  阿寶被時兮的堅決,所震撼。
  
  這一愣神,便到了午后。
  
  日光傾瀉,連呼吸都灼熱燙心。
  
  而時兮依然長跪不起。
  
  這時,宣長渡提出,想和時兮獨處。
  
  阿寶只好出了花室。
  
  但映著重重花影的船艙紗窗,卻攔不住花室里的爭吵。
  
  宣長渡厲聲質問道:“賜婚?為何拋棄我?!”
  
  然而,時兮卻沉默不答,只盯著那一簇簇攀附花架的鴛鴦嫁。
  
  阿寶圍觀了全程,愈發覺得宣長渡自作自受。
  
  明明早前,她便叮囑過他。
  
  在大福樓船離開楚越地界之前,他最好將時兮留在三樓艙房里,尤其是,必須避免時兮被宣王碰見。
  
  但宣長渡,從未放在心上。
  
  突然,花室的走廊上,海風攪動花香。
  
  阿寶見楚舞抱著半顆西瓜,慢悠悠走了過來,站在她左側。
  
  “阿寶吃瓜嗎?我這還有勺。”
  
  “當然!天熱好吃瓜。”
  
  說著,阿寶接過楚舞遞來的木勺,挖起了西瓜。
  
  而楚舞的語氣十分可惜:“時兮真慘。遇到的宣長渡,如此貪心,既要世子位,又要意中人,卻無能力兩全其美。”
  
  “嗯,時兮真慘。”阿寶萬分同意,惆悵嘆氣。
  
  突然,宣長渡摔門而出。
  
  阿寶和楚舞齊齊一震驚,循聲看去。
  
  湊巧見到了,宣長渡雙眼通紅。
  
  楚舞毫不憐惜,甚至故意嘲諷,“呵。”
  
  宣長渡怒瞪楚舞,氣得想殺人。
  
  默默在旁圍觀的阿寶,終究也忍不住:“……呵。”
  
  宣長渡,默默攥緊了拳,咬牙離開。
  
  到了約定的隔日清晨,阿寶最終仍是不忍心,推時兮入火坑。
  
  但,她拒絕了宣王的交易。
  
  卻擋不住,宣王請媒婆登船,直接向時兮提親。
  
  當著宣長渡的面,時兮到底是允了婚。
  
  這之后,便是熱火朝天的婚事籌備。
  
  畢竟是頂著平越封號的藩疆親王,納妃之禮,必得事事齊全。
  
  然而此番納妃,宣王卻格外著急。
  
  阿寶錯愕發覺,僅用兩日,平越王府便已紅綢翻飛。
  
  云姬院更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一切齊備,長了一張云姬臉龐的時兮,得到了當年宣王無法給予云姬的婚儀——堪比迎娶正妃的大婚。
  
  七月十,時兮和宣王的婚宴。
  
  宣長渡,喝的爛醉如泥。
  
  一同列席婚宴的楚舞,神色復雜地望著宣長渡。
  
  沉默半晌,只當沒看見他的醉態,果斷起身離開。
  
  倒是教書先生,撿走了宣長渡。
  
  而兩人前腳剛離開,宣王妃便從花廊后走出,望著宣長渡跌跌撞撞離開的背影,怔怔出神。
  
  與此同時,更遠處。
  
  拒絕了婚宴的阿寶,身殘志堅。
  
  小心翼翼抬著半腫的左腳,又偷偷趴在了王府屋頂。
  
  惆悵圍觀著這洞房花燭夜的一幕又一幕。
  
  她抬眸,恰好看到清冷月色下,黑袍皇叔的鋒利骨線,和他那若有所思的復雜黑眸。
  
  倏地,他似有所覺,低頭看向她。
  
  卻發覺小姑娘眸底微黯。
  
  時兮的這場婚儀,令阿寶想起了遠嫁的皇姑母們。
  
  “若是,并無東宮紅單大選。”阿寶心思微沉:“我的婚事,是被父皇逼著嫁給半截入土的老頭呢?”
  
  軒轅鳳燃溫柔揉了揉阿寶的頭。
  
  但,他的嗓音卻很冷:“本王親手,送他徹底入土。”
  
  聞言,阿寶驀地眼眸晶亮,笑得眼眸彎彎。
  
  恰在此時,她發現軒轅鳳燃的身后不遠處,時則鏡提著酒壺走來,那踉蹌腳步,分明也是喝得爛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