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舅媽說的話，轉頭看向舅舅，“舅舅，你說！”
舅舅眼神閃躲，推了我一把，“快帶我姐回去吧！好好照顧你媽。”
“走什么啊？我說了拿出十萬塊你才能走！”
舅媽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讓我走。
我想掙脫開，可舅媽是個菜市場里賣豬肉的，天天剁豬肉力氣大得很，我根本掙脫不開，還被舅媽用指甲剜進肉里，疼得我猛地一甩手才將舅媽甩開。
舅舅去拉住舅媽，“你別鬧了！這么多人都看著呢！你不要臉我還要！”
“要臉？你還知道要臉？你把這個瘋女人接回我們家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要臉？”
舅媽一把推開舅舅，死死抱住我的腳不讓我走。
“你在莫氏上班，十萬塊都拿不出來？不給這十萬你甭想走！”
我看她撒潑打滾無賴的樣子，想到我媽被她虐待成這樣，大冬天身上甚至連一件暖和的衣服都沒有，我憤怒極了，一腳踹開了舅媽。
“滾！”
我帶著我媽就要上車，舅媽被我踹了一腳肚子，蜷縮在地上，吱哇亂叫。
“好痛！好痛啊！你們快來評評理啊！還有沒有天理了！這個小兔崽子打長輩啊！”
舅媽大聲嚷嚷，周圍沒一個同情的，不知道誰罵了一句，“真活該！”
我剛把我媽送上車，還沒進去，人群里沖出來了一個男人，我才看清是我表哥，表哥就沖到我面前，揚起手臂扇了我一把。
啪的一聲，我整張臉被煽得偏了過去，瞬間耳鳴，腦袋里一陣眩暈，臉頰立刻火辣辣地紅腫起來。
表哥嘴里罵罵咧咧，“小兔崽子！你敢打你長輩！我看你翅膀硬了！不收拾收拾你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了！”
他嘴里罵著粗鄙的臟話，還想打我一巴掌，手臂卻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攥住。
“打我的女人？你找死？”
我以為是我被打得頭暈眼花，出現了幻聽。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
“狗娘養的，你敢攔老子——啊啊啊啊！”
表哥嘴里的咒罵還沒說完，手腕竟然直接被擰斷了。
清脆的一聲巨響，表哥瞬間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周圍人也都捂住了嘴巴，倒退幾步，齊刷刷倒吸涼氣。
我緩來一點，抬眸就看到了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冷峻如刀裁的臉龐，閃爍著冰霜般的寒意。
一腳踩在了我表哥的臉上。
俯身，緋薄的紅唇扯出冷硬的弧度。
“再對她動手動腳，下次就卸了你整條手臂。”
不是威脅，而是真實。
“上車。”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被男人推進了車內。
車門一關，車子緩緩啟動，我才消化完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你怎么來了？”
“李嫂說你一個人火急火燎出門了。”
男人打著方向盤，他從后視鏡看了我一眼。
“跟我犟的時候這么有能耐，對付別人怎么不知道護著點自己？”
可能是被一巴掌打懵了，莫凌天問完，我許久沒反應過來。
他這是在責怪我，生氣么？
我撇了撇嘴，“他搞偷襲，不然我還能被他打了么？”
男人莫名冷笑了聲。
車停下，他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以后少一個人出門。”
我還沒從他的話里回過味來，發現這里是一家私人療養院。
這家療養院我認得，是莫氏投資的高端私人療養院，莫凌天的外公外婆都住在這。
沒想到莫凌天會帶我來這里，我有些驚疑不定，下了車就看見療養院里走出來幾位身穿著粉白色制服的女護工。
幾人跟莫凌天簡單交涉后，就帶著楊華進了療養院。
我擔心，想跟上去，被莫凌天摁住肩膀，“回車上，我給你處理傷口，免得感染了。”
坐回邁巴赫，他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藥箱，里面物品一應俱全，他熟練拿了生理鹽水，給我沖洗手腕，我被刺痛回過神來，吸了口涼氣。
“疼。”話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怎么聽都像是撒嬌。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男人原本略帶暴躁的動作，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包扎了手腕，莫凌天將一個便攜冰袋遞給我，“敷著。”
臉頰冰涼，疼痛緩解了不少。
我看著莫凌天，“你還挺熟練的嘛？”
莫凌天捏住我下巴，認真審視了我兩秒，“吃醋？”
“哪敢啊。”我環顧了一圈邁巴赫，努努嘴，“這邁巴赫上車震過不少女人吧？”
莫凌天狹眸，“哦？你喜歡在車里？”
我不敢再吱聲了，惱羞成怒瞪了一眼莫凌天，他低笑了聲。
我媽被安排住進了療養院，剃光了頭發，還洗了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護工告訴我，我媽身上有很多青青紫紫的傷，還有被火燎傷的疤痕。
天色暗下來，從療養院出來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復雜，一路都窩在副駕駛看著窗外。
我這個做女兒的真的太失職了。
因為沒胃口，隨便吃了點就上樓睡覺，凌晨被驚醒，男人將我摟入懷中，我后背冷汗涔涔，窩在莫凌天的懷里。
等我情緒穩定下來，他才俯身在我嘴唇上親了親，啞聲道，“都是夢而已，你媽媽在療養院，以后會被照顧得很好。”
我無言，枕在他胸口，聽著男人規律的心跳聲，心情從未如此安定。
黑暗中，我凝視著莫凌天的眼睛。
好幾次，我都想說出我懷孕的事實。
次日醒來時中午，接到唐寧的電話，她回南城了，叫上了于慧和宋清明，我們四人聚聚餐。
我洗漱過后出門，臨出門前，看了一眼客廳的愛馬仕，隨手拿了一只鉑金包包，出了門。
餐廳就在大學門口，是我和唐寧、于慧、宋清明幾人以前經常聚餐的地方。
我一進門，就看到老位置上的三人，于慧朝我招招手，“柔柔！”
我走過去，三人都看到了我手里的鉑金包。
“我靠！”宋清明一拍桌，站了起來，“柔柔，你買了個高仿a貨啊？做得也太真了吧？”
“不是a貨吧，我也有一只鉑金，我老公送的，和柔柔這只一模一樣。”唐寧說著，拿出了一只鉑金包包，比我的小一點，是普通皮，我這只是鱷魚皮。
對比過后，三人確定了這不是高仿，三個人六只眼睛，齊刷刷盯著我。
“從實招來，哪個男人給你買的？”
我失笑，“莫凌天啊。”
果然下一秒，餐廳內爆發出幾人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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