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我有點恍惚地問。
莫凌天親了親我的手背，聲音沙啞地說，“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總不能讓你這樣一直無名無分做我的妻子。”
我的妻子……我沒想到還能從莫凌天口中聽到他對我這樣的稱呼。
我呼吸都差點暫停了，莫凌天嘴角彎起淺弧，湊近了我的臉頰，“連呼吸都忘了？高興成這樣？”
我撲入他懷中，笑了，笑著笑著，忽然就紅了眼睛，哭了出來。
莫凌天身體一震，手落在我肩膀，他顯然不太會哄女人，只生硬柔順我的后背，聲音變得異樣的柔和，“哭什么？”
“我，我太高興了，所以哭了，真的太好了，要是早點告訴我就更好了……”
我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
莫凌天捧起我的臉蛋，吻掉我臉上的淚水，他和我平視，我第一次這么認真看他的眼睛，眉宇，和他的一切，不是在床上，也不是在黑暗中，更不是在對峙中。
“你已經開始說傻話了。”他說。
我苦澀地笑了下，“是啊。”
我腦袋里一片亂麻，在和他對視時，心情莫名平靜了，腦袋里只有一個想法。
我動了動嘴唇，很想問出那一句話。
“莫凌天，你給我辦婚禮，公布我們結婚的事實，等程玥回國，你要給程玥一個什么位置？”
“難道要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程玥做你沒有名分的情人嗎？”
我抿了下嘴角，還是咽回了這句話，伏在他肩頭，手摁著心臟的位置，強忍著五臟六腑都在撕裂的痛楚，貪婪地享受著這一刻。
“好……”
莫凌天將我摟得更緊，我都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我多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看到橙橙房間沒人，我下樓，才發現橙橙被莫凌天抱出了門，一大一小站在門口，我走出來站在階梯上，見到我，莫凌天抱著橙橙朝我側過身來。
“小姨睡醒了。”
“姨姨，今天小姨夫送我去學校哦！小姨夫說昨晚姨姨生寶寶太累了，所以讓姨姨多睡一會。”
我臉一燙，瞪了一眼莫凌天，捕捉到男人臉上玩味的笑意，臉頰更燙了。
“快去吧！等會遲到了！”
“姨姨要想我哦！”
橙橙坐上車，莫凌天忽然又直起身體，重新看向了我。
“在家等我，我今天沒工作，陪你出去逛逛。”
我頷首，目送邁巴赫駛遠，忽然一陣頭暈目眩，我差點摔倒，用力扶著欄桿，才勉強才階梯上坐下。
開春了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草坪恢復了生機盎然的綠色，昨夜下過一場春雨，花叢里的月季綠茵茵掛著露珠，空氣里潮濕帶著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我的心情卻是極度的灰暗，這滿園春色仿佛和我無關。
手機震動，是程商言打來的電話。
此刻，我真想掛斷電話，砸碎手機，憤怒許久，還是無奈接起了程商言的電話。
“顧小姐，早上好。”那邊，男人的聲音含笑，“你考慮清楚了嗎？”
“不用再給我打電話了，你要我分手，應該跟莫凌天提！”
我聲音冷冰冰，尤其機械般麻木，不帶一絲感情和溫度。
程商言笑了聲，似乎抽了口煙，“顧小姐，你明知道凌天如今是我們程家的債主，你讓我跟他提？你是傻了還是我傻了？”
我強忍著滿腹怒火，“你欠了幾十億，就這么著急賣女兒嗎？怕莫凌天不要你女兒？”
“……”
那頭安靜了許久，程商言再開口，聲音還是含笑，卻多了一層冷意。
“顧柔，你的確很能擊中人的軟肋，不過我提醒過你，女孩子太聰明不是什么好事，慧極必傷，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我真佩服程商言，生氣了還能笑著跟我說話，我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程商言的話對我構不成傷害。
程商言又開口：“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考慮清楚了，你姐就能保釋出獄。”
我沒有什么牽掛，唯一的軟肋就是家人，母親和姐姐是我最大的軟肋。
我沒胃口，沒吃幾口早餐就上了樓，莫凌天是一個小時后回來的，他和李嫂說了兩句話，我依稀聽到了，莫凌天走上樓，房間門沒關，他來到床邊看我。
“心情不好？我們出去吃。”
莫凌天帶我出了門，盡管我興致不是很高，他平時在公司冷冰冰的撲克臉，不近人情的模樣，倒是情場高手，很會哄女孩子開心，他帶我去奢侈品店，任由我刷卡買買買，給我買了首飾衣服和鞋子，全都是奢侈品的高定款，他花起錢來毫不手軟。
我終于明白金悅為何死心塌地，買單的男人最帥，尤其還是動輒花幾十上百萬的男人，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
銷售滿臉堆笑歡送我們離開，幾個銷售幫我們提著一大堆的物品離開商場，后排車座被塞得滿滿當當。
莫凌天開車帶我去兜風，車越開越遠，開出了市區，上了國道高速，過了收費站。
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收費站的名字，識趣地沒有開口問。
開了幾個小時，抵達烏鎮，已經是傍晚時分。
莫凌天顯然不是第一次開車來了，輕車熟路，車開進一幢蘇式庭院，停在花園，這里被修葺一新，在傍晚的夕陽下，很有情調。
“你不好奇這里是什么地方么。”莫凌天啞聲問。
我下了車，環顧一周，淺笑道，“我想去逛逛。”
“嗯。”莫凌天深深看我一眼，牽著我的手去了古鎮內。
烏鎮的夜晚總是很迷人，來往除了常住民，更多的是來這里旅游的人，一條溪水倒映著皎皎月色和萬家燈火，穿漢服的小姐姐一步三個，我和莫凌天走在街上，回頭率十分高。
我想大概是因為莫凌天的身高和顏值太過鶴立雞群。
路過一家旗袍鋪子，我多看了一眼，頭頂就響起了男人的聲音，“要不要進去看看。”
“可以嗎？”
“當然。”
莫凌天陪我進了店，我一眼就看中了一條素雅的旗袍，進了試衣間。
我在試衣間等待時候，聽到外面來了不少年輕女生，我換好旗袍拉開試衣間的簾子，就聽到莫凌天剛拒絕了一個女孩子要聯系方式的請求。
“不好意思，我已婚。”
莫凌天起身，朝我走來，他眼神一亮，深深看我，走過來將我拉入他懷中。
鏡子里，他從身后抱住我，比我高了一個半頭，寬闊的肩膀能包住兩個我。
我在他的襯托下，更顯得嬌小迷你。
我明明一米七的個頭，在女生中已經不算矮。
這么一對比，卻像是一個小雞仔似的。
我看著鏡中莞爾一笑，“凌天，這里是公眾場合。”
莫凌天俯身在我耳邊落在一吻，顯然這個男人我行我素慣了，不把別人的話放在耳朵里，“你這樣穿，很美。”
我素顏沒有化妝，頭發用簪子挽成一個發髻，素凈的旗袍，上面沒有過多的圖案，只有一輪皎月和翠竹，清秀淡雅，確實不是我平時的風格，更多了許多溫婉氣質。
周圍已經進了不少人，紛紛圍著我們倆拍照。
我有點不好意思了，推了推莫凌天，臉頰有點熱，“我去換下來。”
“老板，買單。”
莫凌天刷了二維碼支付，我直接穿了旗袍離開店，我一出去，就涌進去了不少人，冷清的小店面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
“你很適合當個帶貨主播。”莫凌天低沉的聲音里略帶一絲玩味調侃。
我揚了揚下巴，有點小驕傲，“當然咯，我可是膚白貌美的大美女呢。”
“真自戀。”莫凌天抬起手，輕輕敲了一記我腦袋。
我揉了揉腦袋，挽著他手臂，笑了出聲。
我們宛若一對普通情侶，逛遍了這座古鎮，夜深了才回到蘇式小院。
小院有一個六十歲的女傭人，和莫凌天認識，見他帶我回來，十分驚訝，打量了我兩眼，問，“先生，這位是程玥小姐嗎？”
我一愣，下一秒聽莫凌天道，“她叫顧柔。”
莫凌天看向我，“付嫂沒見過你，認錯人了，她年紀大不要介意。”
付嫂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朝我笑，“先生第一次帶人回來呢，房間都給你們收拾好了，困了吧？”
付嫂慈祥笑著，帶著我上樓去主臥。
莫凌天還有公務，我先上樓了。
這里的一切還很新，還配置了電梯，我上了二樓，推開主臥門，十分寬敞，目之所及都是古色古香的裝修。
由于太困了，我匆匆洗了個澡，就披著浴袍躺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中，被男人吻醒。
“唔。”我半夢半醒來，被他吻得喘不過氣，怪嗔地推了推他，“去找你的程玥去。”
男人身形一僵，離開了我的唇。
閉著眼，我感受到男人身周釋放出寒意。
我掀起眼簾，室內光線昏暗，只有一盞昏黃的落地燈。
他的臉色霜冷，我抿了下唇，手抵在他胸口，推了推他，“我困了……”
“別說傻話，你就是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莫凌天扣住我手腕，忽然很霸道的將我攬入懷中。
我一陣沉默，吸了吸鼻子，腦袋里閃過許多矯情的想法，最后還是沒開口。
“睡吧。”
他嘆息一聲，給我掖好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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