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其實您的事情我們也略有耳聞，有人問過小聞總，他這么做值得嗎，我們小聞總說，這是他對您的一廂情愿，他愿意一直等到您愿意接受他的那天為止。”
賓利車停在新榮記門口，小吳為我打開車門，笑道：“希望您今天約會開心。”
我點點頭，道了聲謝，心情五味雜陳地進了餐廳。
這家餐廳是南城目前人均最昂貴的中餐廳，堪比米其林五星。
“被誰預定了？我加雙倍價錢不行嗎？今天是我先生的生日，我必須要這個包廂。”
我剛走進餐廳大門，一道熟悉的女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順著聲音看去，見到了一身香奈兒最新款春夏新裝的程玥，她鼻梁上架著迪奧的墨鏡，戴著一頂貝雷帽，打扮十分低調，但這個聲音和身影，化成灰我都認得。
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活蹦亂跳了。
我在監獄這一個月，她知道這些消息，是不是很高興，很痛快。
我壓抑住內心翻騰的思緒，我和程玥也算是扯平了。
我收回視線，跟隨服務員進包廂，剛要進去，就被一個人給攔住了。
“等下，你預定了這個包廂？我給你開雙倍……不，四倍的價錢，你把包廂讓給我……”
程玥的話還沒說完，我抬起頭，她的話一頓，尖叫出聲：“顧柔？！怎么是你？！”
我不想理會她，剛要走，又被她攔住。
程玥擋在我面前，環抱起手臂，露在外面的嘴唇勾了勾，“你還有心情來這里吃飯？”
她的話十分耐人尋味，我心頭一緊，擰眉盯著她，“你什么意思？”
程玥剛要說些什么，一陣腳步聲傳來，男人站定在我身前。
走得有點急，男人還喘著氣。
太高了，直接擋住了我的視線。
男人牽起我的手，然后將我護在身后。
“程玥，你在干什么？”
聞則遠在我印象里，一貫溫柔親近，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聞則遠用這么冰冷的語氣說話。
程玥一怔，看了看聞則遠，又看了看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哥，你和顧柔是什么關系？！”
她幾乎是驚呼出聲。
“這和你沒關系，離她遠點！”
聞則遠一臉敵意的盯著程玥。
程玥一臉幽怨地瞪了我一眼，眼神好像在罵我狐貍精。
她可能從沒有想過我居然會和聞則遠有交集。
“哥，我是和你有血緣關系的妹妹，你為了一個陌生女人兇我？”
程玥緊咬嘴唇，淚花在眼眶里打轉，好不可憐。
“她害得我……害得我……”
“是不是她害的，你自己心里有數，我相信柔柔的為人。”
程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聞則遠冷冰冰打斷了。
程玥臉色煞白，然后變得焉紫，像是霜打的茄子，“你叫這個賤女人什么？柔柔？”
周圍已經有不少人看過來了，我扯了扯聞則遠的袖子，“則遠，算了……”
“你嘴巴放干凈一點。”聞則遠蹙眉盯著程玥，“你給顧柔道歉！”
程玥駭然瞪大眼睛，“你要我給她道歉？你做夢！”
程玥指著我，破口大罵，“要不是這個賤女人勾搭走了凌天，我早就和凌天結婚了，她就是個狐貍精！她媽媽是神經病，她也是——”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
周圍響起倒吸涼氣的聲音。
程玥被打懵了，捂住臉頰，瞪大了雙眼。
我也懵了，聞則遠這么溫柔的一個人，居然會對程玥動手。
“則遠！”我低呼，拉住他另一只手，阻止他繼續鬧大這件事。
我已經欠他太多，不想再因為我害得他和家里鬧僵！
“我沒事，你還好嗎？”聞則遠捧起我的手，仔細看了看我的臉，好久沒見，他仿佛要把我整個人吸進去，眼神深邃又深情。
聞則遠捧起我的臉頰，“你瘦了，在監獄里過得很苦吧，以后有我，你不會再吃苦受難了。”
我心中一熱，剛要說什么，一陣腳步聲傳來。
“凌天……”
程玥委屈地哭出聲，然后撲入男人的懷中。
“莫總，好久不見。”聞則遠自然而然地將我攬入他懷中，然后微笑地看向莫凌天。
莫凌天似乎剛忙完，頭發略微凌亂，身上的西裝卻一絲不茍，沒有一絲褶皺，一出現就輕而易舉成為全場的焦點。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我仿佛聞到了淡淡的火藥味。
“則遠，我餓了。”
我生怕兩人再起什么沖突，搖了搖聞則遠手臂。
以莫凌天的手段，要針對聞則遠，易如反掌。
“好，我們去吃飯。”
聞則遠剛要牽我進包廂，冷不丁聽見男人的冷嗤聲：“剛離婚就迫不及待找新歡了？”
“妹夫，您也不賴。”
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就聽聞則遠笑著道。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潤，還帶著淡淡的笑意，聽著卻陰陽怪氣的！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那一句，什么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
聞則遠腹黑這一點，簡直完美遺傳了程商言。
進包廂前，我看到莫凌天的雙手緊捏成拳，額頭的青筋暴起，我心情莫名地愉快。
坐下吃飯，聞則遠點了都是我最愛吃的菜，這個包廂是新榮記最好的包廂，一切擺設都價值連城。
用餐快結束，我突然想起程玥說的話。
她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我姐出事了？
我隱約感覺到不對，用餐結束后，聞則遠送我回去，我在車上打給于慧，于慧沒有接，打給我姐，我姐更是直接關機了。
發給我的姐微信，她全都沒有回復。
“在想什么？”
男人溫柔的聲音響起，我才發現已經到住處了。
“謝謝你，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
我剛要推門下車，發現車門被鎖上了。
“則遠……”
我轉過頭，手就被聞則遠握住了，他的手掌寬大柔軟且炙熱。
“發生了什么？告訴我，好嗎？”
從南城到縣城，足足三個小時，到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透，我本來還有一絲困意，在看到外公外婆家門口擺著白色的花圈，我身形一晃，瞬間清醒了，跌跌撞撞地跑過去。
自建的老宅，里里外外都透露著喪葬的氣息，是誰去世了，外公還是外婆？
我推開大門，赫然看到了我媽的黑白照片，擺放在桌子上！
耳朵里轟隆一聲巨響，我身形不穩，踉蹌跌倒在地。
“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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