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是個聰明人，我喜歡和你做交易。”
程商言拿出了一份協議，“在莫凌天身體恢復之前，你不能離開他的身邊，你要做的就是讓他每天保持好心情，直至身體恢復健康。”
我咬了下后牙槽，“程商言，都說無商不奸，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算計？”
“兒子女兒都是我的心頭肉，我不能厚此薄彼，想必你也明白，這是最好的結果，皆大歡喜。”
程商言答非所問，將協議遞給我，讓手底下的人拿來一支筆。
“簽了字，我會立刻安排給則遠換腎手術。”
我一目十行，看完了協議的內容，拿起筆毫不猶豫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程商言很滿意，嘴角勾起淺弧，“顧小姐真是個爽快人。”
他一張溫和的笑臉，完全看不出來，幾個月前他還想置我于死地。
聞則遠還在昏迷，我看了他最后一眼，夜色降臨，我離開了醫院。
莫凌天住在港城最豪華的醫院，養和醫院。
我記得這個醫院，當時唐寧還跟我吐槽，只是去產檢，肚子疼住院一晚上，就花了三萬，唐寧每次說起這件事都肉疼。
車停，司機為我打開車門，我走下車，收拾好復雜的心情，深吸一口，提步進了醫院。
深夜十點，這里仍然燈火通明，身穿淡粉色護士制服的小姐姐穿梭在醫院大廳，來這里看病的人非富即貴。
我跟著程商言的助理進來，醫院派了專門的人來迎接，刷了專卡，抵達了私人病房樓層。
裝修富麗堂皇，靜悄悄的，甚至能聽到呼吸聲。
莫凌天的病房是一套兩室一廳，裝修比酒店套房還要豪華，昏迷不醒的男人臉上戴著氧氣面罩，躺在主臥病床上，心率儀上的線條，起伏不定。
“莫先生已經住了兩天，雖然被搶救過來，已經是半植物人的狀態了，家屬來過，莫先生的意識一點波動也沒有。”
護士放低了聲音，為我解釋。
我收回視線，“你的意思是，他不想蘇醒，是嗎？”
護士點點頭，“我們醫院有高科技設備，可以勘測病人在昏迷睡夢中的心情，莫先生似乎做了很好的夢，在夢境里不愿意醒來，這也是為什么要讓莫先生在意的人來喚醒，才有概率將莫先生的意識帶回現實世界。”
我不了解醫院知識，只覺得魔幻，“這才醫學界，是正常的嗎？”
護士笑著點頭，“是正常的，我們醫院有過不少案例，莫先生應該是想逃避現實。”
我的心上，像是放了一個砝碼，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了，謝謝你。”
來的路上，程商言的助理，已經交代我怎么做。
雖然我沒聽進去幾句話，但具體怎么做，我已經了解了。
我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程商言助理識趣地將門關上了。
我握住男人的手，雖然我并不相信奇跡會發生，但是為了那個愛我的男人，為了聞則遠，我要試試。
“凌天……”
我翻出了那些被我封鎖的回憶，我見到莫凌天的那一天，對他一見鐘情的故事，說起了我暗戀他的這些年的點點滴滴，那些青澀的幸福的暗戀，說到最后，我的眼眶都忍不住熱了。
“多希望時間能倒退到我們認識的那一天……”
如果可以，我寧愿從未認識你。
夜已深，凌晨一兩點，困意襲來，我趴在床邊，昏昏沉沉睡著了。
也許是因為太累，我睡得很好，第二天一早，我翻了個身，隨即意識到，我躺在床上，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站在窗邊的男人。
上午十一二點，陽光明媚，病房位于高層，窗簾打開，窗紗將陽光柔和了，室內被映照得亮堂堂的。
男人站在窗前，陽光勾勒出他的身材曲線。
男人瘦削了很多，肌肉更為緊實，寬松的居家服下，是寬闊的肩膀，緊窄的腰腹，修長的雙腿，比例臻于完美，堪比超模。
聽到我起身的動靜，男人轉過身，手里還拿著一杯中藥，熱氣騰騰，霧氣上涌，模糊了男人的眉眼。
待我的焦距拉回來，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我瞪大了眼睛，抓著被子擋住半張臉，身體往后縮。
“你你你你你——”
昨晚上還是植物人的男人，今早就站在你面前，這是一種什么體驗？
比見了鬼還要刺激。
男人刀刻斧鑿般英俊的臉，因為瘦削，棱角更加分明，他的渣毋庸置疑，他的英俊也毋庸置疑。
“怎么了？”
男人嘴角浮現淺淡的笑意，他放下苦澀的中藥，朝我步步逼近。
“應該是我問你，你怎么會在這？”
男人過分英俊的臉，在我面前無限放大，他的肌膚冷白到了極致，甚至能清晰看到血管，他剛喝過中藥，說話時帶了點甘澀的中藥氣息。
我屏住呼吸，“我……”
想到了什么，我改了口，“我想你了。”
我抬起手臂，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動湊近男人，臉頰蹭了蹭男人的脖子，然后親了親他的喉結。
“凌天，我好想你，我好擔心你，即便離了婚，我發現自己還是忘不掉你，還是愛你……”
他身形震了震。
我整個人貼在了他身上，觸碰到他時，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他真的瘦了很多，沒有以前強壯健碩的感覺，摸起來更加清冷。
“凌天，能不能讓我多陪陪你。”
他最喜歡我溫順聽話的樣子，每次都難以招架。
男人喉結翻滾了兩下，扣住了下巴，將我的臉抬起來，“你想要什么？”
我仰著臉，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莫凌天渾身又是一震，冷若冰霜的俊臉浮現許多情愫。
良久，他俯身吻了下來。
我下意識抗拒，終究是沒騙過自己，可后腦勺被他扣住，他加深了這個吻，我睜開眼睛，吃驚地發現，莫凌天居然閉上了眼睛。
我以前每次和他接吻，他都是粗暴的，他喜歡睜開眼睛，看著我抵觸痛苦的樣子。
這一次，他閉上了眼睛。
似乎已經沉淪在了這個吻里。
我心底掙扎一番，松開了牙關，任由他長驅直入。
前兩天還因為洗胃差點死掉的男人，今天居然將我壓在身下，某方面的功能絲毫沒有影響。
他吻遍了我全身，我心底痛苦地煎熬著，最后還是放棄了抵抗，任由他進入。
“嗯……”
他滿足地輕哼出聲，然后吻在我脖子上，臉頰蹭著我，動情地咬住了我耳珠。
“柔柔，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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