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慧這個眼神和語氣，我不是三歲小孩，不難猜出來。
我心底升起一抹驚訝，雖然難以置信，還是說出了那個名字：“我老公？”
“去你的，你少來，你肯定知道是誰。”于慧本以為我要說出那三個字，沒想到我說了另外三個字，差點一趔趄，強忍住揍我的沖動。
我嘴角微揚，攪拌了一下杯子里的檸檬水，“沒必要太過揣測，他多半不是因為我，也許只是因為看好這家小餅干的前景吧。”
莫凌天這個男人雖然性格冷酷，沒有半點溫情和人性可言，談生意的時候又變成了另外一副嘴臉，健談且會蠱惑人心，饒是很有手段的老油條，都會被莫凌天繞進去。
當初進莫氏，跟在這個男人身邊第一個月，我還不相信這個男人一張冰山臉能談成生意。
后來超乎我的想象，簡單來說就是，莫凌天很擅長看人下菜碟。
我在莫氏工作這么多年，也就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莫凌天不僅能說，還能侃侃而談，天馬行空。
何況當初莫凌天收購倒閉公司，最后逆風翻盤，盤活倒閉公司的經歷也不少，我自然不會將那家小餅干工廠收購這件事，在我身上聯想到一塊。
唐寧低頭摁著手機，搜索著什么。
服務員將牛排薯條和華夫餅端上來了，新鮮出爐的薯條酥脆可口，是薯條最美味的時刻。
我沒心沒肺的吃起來薯條，薯條酥脆，好吃的我忍不住瞇起眼睛。
于慧在一旁看我，咬著吸管嘆道：“長得漂亮就是好呀，日久生情，渣男也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了。”
“可能么？”
正說著，唐寧忽然舉起手機，將手機屏幕展示給我看。
“柔柔，你看，莫凌天收購了這家小餅干工廠，把離職員工和老板高層都請回來了，要繼續運作這家工廠。”
這家餅干工廠只是南城的一家小工廠，本地的牌子，名不見經傳，好多外地人可能都沒吃過，也只有在南城呆過的人吃過這個牌子。
“估計投資一千多萬呢。”唐寧唏噓道，“這還只是收購，后面運作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于慧沉默了半晌，突然把杯子里的冰塊攪拌得有點兒響。
“柔柔，你和莫凌天到底怎么回事？”
“我聽說聞氏建筑收到了一個多億的資助，是傅氏集團旗下的一家銀行放的款，你和傅景城認識？還是和傅氏高層認識？亦或者……是莫凌天開了金口？”
話說到這個份上，唐寧也回過味來，抿唇不語。
我捏著薯條吃著，我們這桌突然變得安靜，這個時間點咖啡廳人本來就不多，于慧和唐寧一沉默，安靜的落針可聞，只剩下咖啡廳內抒情的音樂聲。
也不知安靜了多久，我麻木地將薯條送進嘴里。
于慧意識到這樣安靜下去不是辦法，語氣沉重地開口問道：“柔柔，你和莫凌天……舊情復燃了？”
舊情復燃……
我仔細回味了一下這幾個字，“莫凌天對我沒感情，算哪門子的舊情復燃。”
于慧不以為意，“這只是你以為而已。”
于慧看向唐寧，“阿寧，你說呢。”
唐寧附和點點頭，“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唐寧也看住我，“柔柔，莫凌天真的對你動感情了，可惜時過境遷，一切都不一樣了，聞總這么好，你若是為了莫凌天，辜負了聞總，真的是太對不起聞總了。”
于慧頷首：“則遠真的很好，他這么愛你，付出了一切，為了莫凌天辜負則遠……太不值得了。”
我嘴角泛起苦澀，“在你們眼里，我就是那種人么？”
正說著，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我瞟了一眼信息，隨后側眸看向窗外。
外面停了一臺黑色的邁巴赫，流暢華麗的車身，只是隨意停在那兒，就引得不少路人側目。
連號的南城牌照，更是凸顯出了車主在南城的身份不凡。
于慧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臺車，瞇起眼睛，視線收回來，落在我身上，“柔柔……”
“說來話長……”
于慧握住我的手，蹙眉盯著我，“我知道你有苦衷，但你既然做了，就要做得萬無一失，不要被則遠知道，否則他一定會很傷心難過。”
“他身體本來就不好，我聽說聞氏建筑動蕩，他被記者當場氣暈，做了幾次手術，年紀輕輕，竟然……唉！”
都說自古紅顏多薄命，自古好男人也薄命！
“阿慧。”我心底說不出的感動，只有于慧和唐寧懂我。
“去吧。”
于慧拍拍我手背，我點頭拿起包起身。
司機打開車門，男人坐在車后排，我剛坐進去，門還沒關上，就被男人扣住手腕，拉到他懷里。
隔板是拉上的，我被他吻得意亂情迷，他手指往下，我咬唇強忍著難受的感覺，兩只手勾住他脖子。
感受到我的主動，男人呵地輕笑一聲，抽出了手指。
“送你回去。”
“你呢？”
“我還有工作，晚點回去陪你。”
莫凌天勾引了我就放我到一邊，我想纏上去，被男人推開。
“別鬧，等會要見港城的大客戶。”
“誰呀？”
“道富高層，等會你把我西裝弄濕了，我怎么見人？”
男人眼底掠過一抹笑意。
我輕哼一聲，扭過頭去，狗男人，真會拿捏人，挑逗了我自己抽身離開。
“生氣了？”
見我不搭理他，莫凌天又把我拽進懷里，咬住我耳垂，啞聲道：“晚上回去收拾你，給我老實點。”
我磨了磨牙齒，肚子里罵了一句狗男人，故意湊近了他，將口紅蹭到了他白襯衫領口。
“知道了。”
我回到住處，鐘點工阿姨在做菜，阿姨給我洗了水果，都是新鮮的草莓和櫻桃，我拿過水果一邊吃一邊打開電視看綜藝。
有人來敲門，是莫凌天的助理。
“顧小姐，這是莫總的文件，我放在這，等莫總回來幫我讓莫總簽個字。”
助理說完就走了，我瞥了眼文件，視線凝固了一下。
是餅干工廠的收購企劃書。
文件袋沒封起來，我拿過來，打開看了一眼。
只是一家普通的小工廠，居然耗費如此之多的財力人力。
莫凌天以莫氏集團的名義收購，遭到了許多高層的反對。
上次因為幫助恒榮，莫氏險些差點岌岌可危，這次又要拿出一千多萬收購一家倒閉的工廠，董事會自然不可能同意。
莫凌天卻力排眾議，堅持自己的決定。
莫凌天的父親莫宏基一直躺在醫院，莫氏全權由莫凌天接管。
饒是董事高層再不同意，也只能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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