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之間，縈繞著一股強大的氣流，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沒有人敢上前，稍微靠近一步，仿佛都會被兩個男人身邊的氣場沖擊得粉身碎骨。
好在很快葬禮準備開始，莫家的親朋好友全都到場，吊唁燒香。
身為家族的長子，這么多年了第一次回國，莫時謙自然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角落內，莫凌天一拳砸在了墻壁上。
堅硬的墻體微微碎裂，掉下來灰撲撲的粉塵。
仿佛能聽到手指骨節斷裂的聲音。
盡管手背骨節上滲透了鮮血，男人卻不覺疼，眼神里充滿了陰鷙。
莫時謙被眾星捧月，莫家的親友全都圍著那個高大成熟的男人。
莫凌天仿佛又回到了幼年，他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望著他。
莫時謙一出生便是莫家最受寵愛的兒子。
哪怕是親生父親眼中，也從來只有莫時謙一個兒子。
這些年不管他做得再好，也從來沒有得到過莫宏基的認可。
他所有的努力，仿佛都比不上莫時謙。
他費勁了半生得到的，莫時謙早就不屑一顧。
莫凌天緩緩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紅繩。
紅繩一端，掛著一枚白色的玉。
上面雕刻著一個‘柔’字。
他將玉佩緊緊攥在手掌心。
不論是父愛，還是女人……
-
我打了個噴嚏，助理遞過來一包紙：“夫人，是不是莫總想你了。”
“去你的。”我翻了個白眼，接過了抽紙，道了聲謝，看了一眼這陰沉沉的天，烏云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回到南城壹號，雨勢變大，車駛入車庫，助理送我到家門口，才離去。
室內昏暗，沉悶，我打開了新風系統和燈光，穿著棉麻的拖鞋，走了進去。
記得第一次來這里，到處都擺滿了關于程玥的一切。
我的手指滑過展示柜的玻璃門，觸感冰涼而堅硬。
而如今這里面所有關于程玥的一切，早已經被搬空，空蕩蕩的，只倒影出我的身影。
我蜷縮在沙發上，室內光線昏暗，屋外天空陰沉，下起了淅瀝瀝的雨，雨點敲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雨夜聲煩。
有規律的雨聲，十分催眠。
我看著手機，不知不覺睡著了。
昏昏沉沉之中，感覺到被男人吻住。
他似乎喝了點酒，帶了一絲粗魯和煩躁。
我被吻得嘴巴有點疼，蹙眉半夢半醒了過來，“別鬧……”
“顧柔，當初你一見鐘情的人是誰，是大哥，還是我？”
男人胡亂呢喃了什么，我壓根沒聽清楚，他借著酒勁，弄了我一次，我被撐滿，昏昏沉沉醒了一些，喘著氣，等我要反應時，男人已經抽身結束了。
我太困，又昏沉睡去，等我再醒來，時針走到凌晨五點整，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奇怪，今天不是莫宏基的葬禮嗎，他不在老宅守靈，跑回來做什么。
還是我做夢了……
我這么想著，從沙發上站起身。
雙腿虛軟，趔趄摔倒在地，疼得我呲牙咧嘴。
看來不是夢。
狗男人真的回來了，還弄了我一次。
我顫巍巍進浴室洗了個澡，又睡了個回籠覺。
再醒來，阿姨在做早餐，見我打著哈欠從房間出來，阿姨笑瞇瞇道：“夫人，您醒了。”
我打了聲招呼，坐下來吃早餐，阿姨時不時瞅我一眼，支支吾吾試探問我：“最近怎么不見先生回來了？”
“他有事要忙。”我吃早餐的動作一頓，咽下嘴里的食物，盯著阿姨，笑道：“你好像比我還關心莫總的下落。”
阿姨尷尬一笑，咳嗽了兩聲：“沒，沒有……”
我盯著阿姨，笑而不語。
阿姨被我盯得心虛，尷尬道：“也不瞞您說，都是我那侄女，天天跟我打探莫總的動態，她很崇拜莫總，想見莫總一面，表達感謝，上次見面太倉促了……”
“有時間我會給她安排。”我喝了口豆漿。
阿姨感激得不行，我只是笑而不語，心里早就規劃起了小九九。
要是這小姑娘能勾搭走莫凌天，那是再好不過。
這樣我就能回到則遠身邊，和則遠好好生活了。
回來南城這幾天，我一直沒斷過和聞則遠的微信聯絡，只是他回我消息的時間越來越長。
一開始十多分鐘就會回復我，最近這兩天一兩個小時才回復我。
打給玉蘭，玉蘭只是說，“最近不知道為什么，變得嗜睡了，問了醫生，說是身體恢復需要很長的睡眠，也算是好事。”
我才稍稍放心。
“放心吧，這邊一切有我，你和姐姐好好玩得開心，不用擔心，看到你高興，則遠每天心情都很好。”
我心底掠過一絲愧疚，只是匆匆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吃過早餐，于慧開車到我家樓下，摘下墨鏡讓我上車，她去接了唐寧，我在車上在得知，最近有一位美國的太太在南城辦藝術畫展，于慧買到了畫展的票，特意帶我和唐寧過去熏陶熏陶藝術細胞。
“你別聽阿慧胡扯，她哪里是培養藝術細胞，分明是想去藝術展上偶遇高富帥，她不知道哪天刷視頻，看到說畫展年輕小帥哥多，上網一搜，看到這個畫展，非要去。”
唐寧毫不留情戳穿了于慧。
于慧臉上一囧，“我哪有呀，我是真的想帶你們看畫展，聽說這位太太可不得了，畫的畫可出名了，最高被排到五千萬美金，那可是幾個億啊！”
我莞爾笑道：“然后再順便看看畫展有沒有小帥哥，對吧。”
于慧瘋狂點頭，“沒錯，我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去找高富帥哦！”
我和唐寧交換了一個眼神，笑而不語，看破不說破。
畫展的地點，是在一家藝術學院附近的藝術中心，現場早已停了不少豪車。
于慧走過來一路，拉下臉上的墨鏡，看著這一臺臺豪車，眼睛越來越亮。
“喲呵，我們阿慧真是有商業眼光，一看這個畫展就知道有高富帥過來，看來今天能見識到不少高富帥咯？”
別說唐寧和于慧，我也是頭一回見到南城有這么多豪車。
南城作為新一線城市，又有西湖這種著名景點，也有許多大廠坐落在南城，經濟算是發達的。
但這么整齊這么多的豪車，還是頭一次見，車展都未必有這里的豪車齊全。
“關女士，您怎么在這，哎？”有個貴婦打扮的女人朝我走來，嘴里喊著另一個女人的昵稱。
“你認錯人了。”我站定腳步，“我不姓關。”
走近了，貴婦看清楚我的臉，一臉抱歉，“不好意思，遠遠看到你，實在是太像了！”
說著，貴婦朝著另一個方向招手，“關女士，快來看，這里有一位女孩，和你長得好像哦！”
于慧和唐寧交換了一個眼神，順著貴婦招手的方向，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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