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兒一件件一樁樁很明確,先是女官選拔,而太子同敏安郡主的大婚大概率會放在太妃回京之前......
送走了謝景策,寧衿一個人獨自坐在桌前還在思索著怎么把人安插到老太妃身邊去,逢春帶著丫頭們將院子里的箱子抬進庫房,見她這幅發怔的的樣子,笑著調侃:“郡王殿下方才離開,姑娘便開始念著人家啦?”
寧衿回神,聽見這小丫頭胡言亂語,笑罵道:“瞎說什么,我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屋子里的炭盆換了新的,逢春看著滿意的不得了,叉著腰宣布:“我現在覺得咱們未來姑爺還是挺很不錯的,很會心疼人嘛。”
兩人剛定親那會兒兩個小丫頭私底下不知道愁了多久,既擔心自家姑娘找的未來夫君真像傳說中那般暴戾恣睢喜歡亂殺人,又擔心嫁過去了會受欺負,指不定她們一主兩仆什么時候死在公主府,尸體臭了都沒人發現。
沒想到兩人這么久相處下來倒是漸入佳境,尤其是這幾個月,兩人接觸過幾回之后汝南郡王開了竅似的,貼心的不得了,她們姑娘前腳才說完冷,后腳他就送了碳過來,還會時常拜訪侯府,多同未來岳父交流感情......先前到底是誰瞎傳的謠言!
逢春喜滋滋收拾好了東西,她們姑娘眼光毒辣,未來姑爺人不錯,而且謝家還是江南第一富,她已經開始期待未來的日子了。
入了夜,屋子里擺足了炭盆,沐浴的時候終于不用像先前那樣匆忙,逢春一邊幫自家姑娘澆水一邊跟她聊自己最近聽到的各路八卦,說城南的俏寡婦最近同衙門某個捕快勾搭上了,結果那捕快是有婦之夫,兩人被正室發現了之后打了一頓剝光了衣服丟在了神武大街上。
又說前段時間五皇子主動請纓去處理南方水患的事兒,如今姑娘們的夢中第一情郎已經從太子成功變成了五皇子。
說起太子,逢春便又想起來如今東宮名不正言不順的那位,曾經還是她們侯府的人呢,頓感一陣晦氣,忍不住嘟囔:“如今二姑娘真的是攀上高枝兒了,還沒正式嫁入東宮呢,便再也不肯回來了。”
別的不說,就連鎮北侯這個親生父親回京都沒一點表示,不聞不問不言不語,仿佛從來沒有這個娘家似的,那段時間她們姑娘著急上火的吃不下睡不著,寧清尋倒是在東宮享了福,今日同這家小姐出去吃茶,明日同那位夫人結伴游船......
借著太子的身份,寧清尋的社交圈一下子飛躍了一個層次,從前看不上她的貴小姐們礙著皇室的面子也會同她說兩句,再加上這人本身就是個長袖善舞的,慣會利用自己的優勢往上爬,如今有了一點點機會,可不就立刻如魚得水了。
而且逢春覺得先前王家和王姨娘的事情甚至并沒有給寧清尋帶來什么打擊,反而利用這個給自己添了幾分悲涼的身世——她將責任全都推給了王家,稱自己是無辜的,什么都不知道。
還說她如今沒了姨娘,父親又偏愛嫡姐,自己先前還因為落水被救的事兒陰差陽錯搶了嫡姐的姻緣,如今侯府都不敢回,全然一副楚楚可憐的小白蓮姿態。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好像寧衿這個嫡姐把她欺負到了絕路似的,分明是她自己不做人,利用陰謀詭計上位不說,連自己已經死了的親娘都能編排,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多可憐多無辜呢,真真是黑心肝的東西!
“......姑娘,我聽說太子和敏安郡主的成親日子就定在大雪那一日,到時候您去嗎?”逢春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這個小道消息又不知道是從哪得來的聽說,寧衿不怎么在意:“到時候再看吧。”
現下已經過了小雪,半個月時間不到,要做的事兒還挺多呢,哪有空去參加什么勞什子的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