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
“是啊，我借口要人員調動查他的檔案，一點問題都沒有。”
顧平生感覺心跳還在狂跳，坐在椅子上半天才緩過神來，“但是我們的人找到了他弟弟，說他壓根不是親生的，是他小姑的孩子抱過來養的。還有一個問題，他這個小姑叫傅來娣，你猜怎么著？我查了半天才發現這個傅來娣就是傅顏，你還記得么？”
“什么？傅顏？”
劉云驚呼一聲，這個名字她都快要忘記了。
二十幾年前她們從各地被選進了文工團，來到了京市，女孩兒們在陌生的環境里慢慢熟悉，成了好朋友。
當然，這里就必須要提到一個人，林思渝，她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老司令的女兒，后來顧平生的夫人。
“那她為什么要把孩子過繼給她哥哥，難道……傅戰的身份真的有問題？”
“應該不會，當初思渝說她懷孕了，只不過顧江他家對她有偏見，后來顧江去了戰場上，老太太趁機把她趕走了。”
“什么？那時候她懷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劉云聽到這里都愣住了，她怎么不知道這個事兒？
“我沒說過么？我怎么不記得了？當初她被趕走還是思渝照顧她，給她找了個地方住，后來更是前后腳生下了孩子。”
顧平生回憶著當年的事情，有些模糊了，但是大概的內容還是記得的。
“至于后來她怎么想起來回家了，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也真邪門，照理說總要等顧江回來再說的嘛。”
“哦，這……這應該就是，就是她想回家，不想呆在這里了嘛，再說了，當初顧江去戰場，回不回得來還是個問題，她可不得安身立命啊？當時她受了傷不能再跳舞了，又沒有收入，回家也是常理嘛，你在胡亂想些什么？”
劉云眼神飄忽不定，顧平生聽她這話，也很無語，“我沒亂想，她回不回家也跟咱們沒關系，我們在乎的不就是傅戰嘛，現在他身世擺在這里就放心了啊，他實在是有點像啊，你看那雙眼睛，你沒覺得像嗎？”
“像什么像，我覺得他眉眼就挺像顧江的。”
像又有什么用？
林思渝已經是個死人了，當初那個孩子也死了，林家倒了，全家都拉去黑省下鄉了，現在的司令夫人是她劉云！
有什么好怕的？
“顧江這些年自暴自棄地在林縣窩著，現在知道還有個兒子，你說他會不會回來？”
“你的意思是……想要顧江站到我們這邊？”
“顧江是個人才，要不是顧家把他逼狠了也不會這樣……也不知道當時老太太怎么就非要把人給逼走呢？”
“你問我，我問誰啊？誰知道老太婆什么意思……”
顧平生分析著當下的形勢，現在陳柏正病退了，但是陳越回來了。
陸軍橋估計心里有隔閡，加上沒什么事業心，他愿意在林縣呆著就在那里呆著吧，只要不惹事就行了。
要是顧江能回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其實顧平生看重的是傅戰，誰讓傅戰廢了呢？不過要是能借他留下顧江，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我就是隨口一問，媳婦兒，別生氣嘛。”
顧平生自顧自地盤算著，壓根兒沒有發現劉云今天的異常。
平時劉云都是端莊大方，得體的樣子，不過大院的嫂子們都覺得她很清高孤傲。
今天屬實是很怪異了，說話都很粗俗。
“我才沒生氣呢！你這么關心顧江干什么？還是你關心的是那個孩子？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林思渝是自己想不開把自己耗死了，又不是我的錯……”
劉云才沒想過那么多官場的事情，她只當顧平生又想起了林思渝和孩子。
當年她和顧平生偷偷在一起確實是不對，不過那會兒林家已經出了問題，林思渝也在鄉下親戚那里躲著，后來生了孩子，只是沒想到傅顏那時候也懷孕了，估計就是跟林思渝一起躲著呢。
“我也沒說什么啊，再說了那也是我的孩子，就這么沒了，確實是會想一下的，不過現在咱們有了媛媛和阿堯，也沒有遺憾了。”
顧平生看劉云淚眼婆娑的，頓時就心軟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停地安慰著，“我不是在說她們倆的事，她們生不生孩子跟我們沒有關系了，我是想說顧江能力不錯，放在林縣浪費了，要是能用起來也不錯，他要是知道傅戰是他兒子，那還不得馬不停蹄回來啊？”
“真的？不是在想林思渝？”
劉云紅著眼，可憐巴巴地看著顧平生，委屈極了。
要說會拿捏人還是得劉云，她早就摸清楚了顧平生的特性，吃軟不吃硬。
“當然不是了，你想什么呢！”
“不對啊？你怎么不把軍橋調回來？我都好多年沒見過二妹了，咱們才是血親，做起事來才方便啊？顧江再怎么說也是外人，你總不可能看著是一個姓就高看他吧？”
劉云拉著顧平生，不依不饒地說著。
“說到這個我就生氣，你妹妹怎么教孩子的，你看看青燕成什么樣子了？啥事都敢做，你要做也要動動腦子別讓人抓到把柄了啊？你看這下好了，不僅工作丟了，還出了這么大個丑。”
“好了好了，老顧，你別生氣了，孩子嘛，慣壞了，再教就是了。”
“這哪里是教不教的問題？明知道我跟林獻現在明爭暗斗的，非要這個時候湊上來，平白讓我輸他一局，你說我氣不氣？”
劉云想著順順氣，說不準還能吹吹枕頭風，誰知道顧平生氣得要炸了，“還有軍橋，你看看他，多大個人了，還跟孩子一起胡鬧，不就是做個檢討么？有那么難么？他非要跟著一起去，誰不知道他是我的妹夫，這次我真是丟臉丟大了。”
“好了好了，你也知道軍橋那個人，沒啥壞心思的，他們兩口子一直不都是聽你的安排么？在林縣呆了那么久，到底也是我們對不起他們，總要幫襯一下的嘛。”
劉云往顧平生那邊靠了靠，輕柔地拍著他的胸脯，給他順氣。
“哎，回頭再說吧，這段時間在風頭上，等過些日子大家淡忘這件事了再說！”
顧平生在這事兒上還是很堅持的，說什么都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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