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后余嬌就經常帶著孩子們去探望傅戰。
孩子們一天天長大,從剛開始的只知道睡覺到后面會咿咿呀呀地跟人聊天,再到后來會爬了。
傅戰簡直一個頭兩個大,經常是剛把這個抱回來,另一個又流著口水爬走了,日子就這么痛并快樂地過著。
余嬌來一次傅戰就要往家里添置一些東西,一開始是換了張床,后來又搬回來一個梳妝臺,最后連衣柜也換了一個更大的。
隊里都流傳著一個詭異的故事。
他們英明神武的傅團長私下里是個女裝大佬,家里不僅有梳妝臺,還有粉色的小床單。
陳越聽了簡直要笑噴了,忍不住去嘲笑傅戰:
“老大,你不知道隊里都傳瘋了,你要是想嫂子了,還不如早點把她和孩子們接過來,省得你整天睹物思人,大家都以為你變態了。”
“應該快了!”
傅戰點點頭,他已經聞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余嬌想的事情應該要成真了。
果不其然,很快高考恢復的消息就傳回了勝利大隊。
1977年,中斷了十年的中高考制度得以恢復,并且擴大了高等教育的入學門檻,1966-1976年是由工、農、兵推薦上大學。
1977年9月,教育部召開全國高等學校招生工作會議,決定恢復已經停止了十余年的全國高等院校招生考試,以統一考試、擇優錄取的方式選拔人才上大學。
這次具有轉折意義的全國高校招生工作會議決定,恢復高考的招生對象是:工人農民、上山下鄉和回鄉知識青年、復員軍人、干部和應屆高中畢業生。
會議還決定,錄取學生時,將優先保證重點院校,醫學院校、師范院校和農業院校將分別注意招收表現好的赤腳醫生、民辦教師和農業科技積極分子。學生畢業后由國家統一分配。
這一振奮人心的消息告訴大家,人人都有機會上大學。
當傅良平把這一消息告訴大家時,谷場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不過大家都在聽到考試將于一個月之后舉行都慌了神,之前的書都被收繳了,現在到哪里還能找到高中的書啊?沒有書就沒辦法復習,這可怎么辦呢?
這時候傅良平拿出了一本材料,“這是我兒子去上工農兵大學之前留下來的高中教材,他能去念這本書也多虧了鄉親們的舉薦,現在我把它拿出來,需要的人可以相互傳閱,也可以抄錄下來,但是不可以一個人霸占著。”
傅良平這么一說,大家都很感激。
勝利大隊出現了史無前例的學習氛圍,走到哪里都有人看書。
“良平啊,你怎么把書都拿出來了,你家老二不考嗎?”
傅安權好奇地問。
傅良平搖搖頭,“咱們也要考慮一下大隊的人啊,余嬌提前把要高考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們,還借教材給我們,已經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再說了,咱們大隊上要是考出去的人多也光彩呀,現在的娃娃們都不讀書了,以后都只能在家種地。要是能有幾個有出息的做表率,我相信咱們勝利大隊的明天會更好!”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總是為咱們隊里的人好,偏偏就有幾個不領你的情!對了,你怎么不把這個教材是余嬌的告訴大家?”
傅安權覺得余嬌真是個神奇的姑娘,在遇到危險時總能化險為夷,還有很多新奇的點子。
他有一種預感,以后勝利大隊的發展還要靠著她!
“不是我不想說,只是余家的風頭太甚,我害怕有人嫉妒她,萬一在考試前做些什么手腳就不好了,咱們也要盯著點知青點那邊,他們都是重點培養的對象,萬一有人嫉妒他們就不好了。”
不是傅良平多想,有些人為了減少競爭對手總會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有了大隊長和會計的監督,大家的學習熱情高漲,而且還能相互請教,整個大隊上也沒出什么事情,對此傅良平深感欣慰,還特意提早了下工的時間讓大家學習。
周圍的其他大隊就不一樣了,不僅沒有書,還有好多打架斗毆事件發生。
鎮上的廢品站都被翻爛了,好多人為了一本教材大打出手。
趙云齊都出動過好幾回了。
陳秀梅對余月寄予了厚望,天天盯著她看書,余月叫苦連天,她壓根就不是讀書的料啊!
就這樣磕磕絆絆地過了一個月,余嬌帶著余國安、余書和余月走進了考場。
余嬌還單獨考了一門英文,她之前幫忙翻譯了很多的醫書,學習了很多先進的技能,終于有機會大展宏圖了。
從考場里出來,余嬌覺得整個天空都藍了。
余家所有人都站在考場外面等著。
“怎么樣?”
余嬌點點頭,“應該還可以。”
“不是吧?小妹,這么難你說可以?”
余國安叫苦連天,“看來我是不行了。”
陳秀梅焦急地看向了余月。
余月苦著個臉,“媽,我要是能考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余國富本來也想問一下,聽到這話默默地拎過余書手里的袋子,沒有說話。
回到家后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每天的郵差過來包都會被翻爛,就怕少了一個通知書,終于在兩個月后的一天,郵差喜笑顏開地把車停在了余家門口,“余書,余書是哪位?”
聽到聲響,余書拉開房門就沖了出去。
肯定是了!
等到余家人跑上來才發現余書已經淚流滿面,手里拿著的是大紅色的通知書。
余嬌也很替她高興。
余家的青磚瓦房已經建好了,從要考試那天開始余嬌就帶著孩子們回了勝利大隊。
“爸,我考上了!”
余國富聽到有郵差,深一腳淺一腳地從藥田跑回來,路上還摔了一腳,腿上都是泥,一到門口就聽到了余書的話。
“這么大?”
余國富驚喜極了!
余書含著淚點點頭,把手上的錄取通知書遞過去。
余國富在褲子上狠狠地擦了兩把手,這才鄭重地接過錄取通知書。
一下子老淚縱橫。
太好了!
“還有嗎?郵差同志,有沒有余月?”
陳秀梅沖上去就拉過郵差的背包翻找起來,把郵差同志都嚇了一跳。
“沒有,余家就這一份!同志能把包還給我嗎?我還要去知青點送通知書呢!”
余華江也吃了一驚,“沒有余嬌或者余國安的嗎?”
郵差接過背包,搖搖頭,“沒有呢?”
這怎么回事?
余家人都難以置信!
難道連余嬌也沒考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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