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野這才發現楊淑霞渾身在發抖嘴唇抖得說話都不利索了。高田野嘆氣，“你是怎么打算的？”
可楊淑霞這會兒哪里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兩眼無神的看著院子里的趙香慧，眼神是絕望的。
高田野拽了下楊淑霞，“你帶他倆進屋，我來安頓她。”
楊淑霞，“她都那樣兒了你怎么安頓？”
希希一看到爸爸心就踏實了這會兒也不哭了緊緊握著爸爸的手，小遠還在哭。
“我先把孩子安頓好，你想辦法讓她先進屋，大過年的別鬧出人命來。”高田野說著就帶娃進屋。
“你們吃餃子了嗎？”高田野問希希，道。
希希點頭，“嗯，吃的是爸爸包得餃子，媽媽不會包餃子。”
小遠臉上掛著眼淚珠子，說，“媽媽包的餃子不好看，可是很好吃。”
高田野挼了挼兒子的頭，“就你挑嘴。”
小遠指著姐姐，說，“姐姐才挑嘴呢！”
希希得意道，“可是爸爸就是喜歡我挑嘴呀！我喜歡吃什么爸爸就給我做什么呦！”
小遠，“哼。”了一聲看著高田野，道：“爸爸，你為什么不回家過年啊？過年也要出去賺錢嗎？”
高田野捏捏兒子的臉，“這不爸爸回來了嘛！”
小遠比劃了個耶，說：“太好了，爸爸終于回家過年啦！那個老婆婆就不敢罵媽媽了。”
“媽媽怎么沒給你們掛燈籠？”高田野問道。
希希說，“媽媽說沒買燈籠。”
小遠說，“媽媽說不想掛燈籠耶！”
高田野，“那咱們現在掛燈籠好不好？”
小遠拍手，“還要放鞭炮。”
高田野，“好！”
希希，“爸爸可以放煙花嗎？”
高田野，“當然可以。”
剛才那娘兒倆鬧騰的時候正好是一整條街都在放鞭炮和煙花的時候，所以并沒引起左鄰右舍的注意。
現在楊淑霞有了工作，高田野今年收入也不錯，倆娃過年從里到外換了新衣裳新鞋子帽子圍巾連最流行的手套都有了，穿戴不比街上其他人家帶孩子差。
可就是大過年的別人家都是大紅燈籠高高掛，歡聲笑語，鞭炮齊鳴，煙花不斷，就他們家門庭冷落，一點年味兒都沒有，還不如往年呢！
就這家里還來個神叨叨的老婆婆，不停跟媽媽吵架，倆孩子本就敏感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心又一次幻滅了。
高田野把倆娃安頓好，給他倆放了好些吃的喝的，拿了玩具和漫畫書，說，“你倆先玩兒，爸爸去樓上找燈籠和蠟燭。”
小遠說，“還要找鞭炮和煙花。”
高田野沿途在街上買了鞭炮和煙花的，說車上有掛好燈籠就放炮。
楊淑霞不敢放鞭炮和煙花也擔心倆娃傷到手就干脆沒有買煙花爆竹之類的東西。
楊淑霞把趙香慧拖到偏房里，她的衣服只濕了上衣外套還有鞋子。楊淑霞把偏房里能引火的能傷到自己的物件兒都拿走，給趙香慧換了件棉襖，床上塞了一個暖水瓶，把人塞進被窩里，警告道，“你若是想活命就好好睡一覺，明兒我想辦法送你去醫院。”
楊淑霞剛打開門出去就聽到趙香慧嘲諷道，“那男人就是和你搞出倆雜種的強奸犯嗎？你可真是你爹的親閨女賤骨頭一個。”
楊淑霞氣的進門揪著老母親的衣襟把人提起來“啪”一個耳光打在了她臉上，“你要么閉嘴，要么現在就去死。”
趙香慧沒想到女兒會打她，嘴角滲著血漬罵道，“你敢打我，你會遭報應遭天譴的。”
楊淑霞，“遭天譴的人難道不是你？”
偏房里母女倆的對罵聲高田野全程聽到了，她是來找楊淑霞要蠟燭的竟然聽到趙香慧罵女兒，他是強奸犯，倆娃是雜種。
高田野把楊淑霞拉出偏房，“有蠟燭嗎？”
楊淑霞已經被趙香慧氣瘋了，她受不了強奸犯幾個字，這會兒一股腦兒的全都把一腔怒火發在了高田野身上，抬手就是幾個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
“滾，還有里面那個死老太婆，你們都給我滾……”
高田野把楊淑霞的耳光挨了，等她稍微冷靜一些后，將那道門關上，說，“別把孩子嚇著了，里面這個人你是怎么打算的？我覺著她精神有點不正常了。”
楊淑霞已經被趙香慧氣的失去理智了哪里能跟高田野好好說話，直接進屋倆娃都不管了把臥室的門反鎖了直接蒙著被子睡了。
高田野本就人高馬大，站在偏房門口警告趙香慧，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路數，是沖著什么而來，但你若是識趣就把嘴閉上睡一宿明天咱再做安排，若是再不識趣我直接把你送去精神病院關起來。”
趙香慧當然是識趣的，精神病院她當然知道是什么光景，哪里有這里舒服了。乖乖躺在床上蓋上被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高田野把門給從外面鎖了，出去跑了老遠才買到了蠟燭回來點上燈籠，帶上倆娃在門口放炮放煙火，再哄倆娃睡下已經凌晨兩點了，又是家家戶戶放炮的時候了。
翌日大年初一，高田野不到六點就起床開車跑回了廠子，他前陣子買了個二手電視機修好，送過來給娃們看被楊淑霞拒絕了，這會兒他直接不征求她的意見把電視給搬回來了，順便把自己做的幾道菜和粥也拿過來了。
按照傳統，高田野一大早做了面條，還弄了幾道菜。開始給小遠洗漱，希希現在完全可以搞定自己了。
“希希去叫你媽媽起來吃飯。”高田野，道。
希希搖頭，“我不去，媽媽生氣了會罵人的。”
小遠，“媽媽生氣了還打人。”
高田野，“媽媽還打人？打誰了？”
小遠摸著屁股，“打我。媽媽偏心不打姐姐。”
高田野，“你要聽話不要惹媽媽生氣媽媽就不打你了。”
小遠，“咦？爸爸臉怎嘛啦？”
高田野摸了摸被楊淑霞昨晚打過的臉，道，“不小心撞了下。”
小遠，“疼嗎？”
“不疼。”
高田野弄好兒子去敲主臥室門的，楊淑霞打開門目不斜視的出門，小聲道，“你怎么還不滾蛋？”
高田野，“我倒是想滾蛋來著，這里一堆事沒解決，我擔心我娃餓死。”
倆娃都在吃著爸爸做的糖豆看著電視，看都不看一眼楊淑霞，楊淑霞怒道，“哪里來的電視機？”
小遠，“爸爸買的。”
希希看一眼楊淑霞，“我討厭你，也討厭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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