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王老太一臉震驚看著自己，神情流露出受傷。
王剛有些心虛的別過頭，但還是狠心說道：“娘，你本來就喜歡大哥多一些，我沒出息你還是跟大哥住去吧！”
“我打死你，你這個不孝子!”
王老太情緒激動，脫下鞋子，便用鞋底板子一下一下敲打在兒子身上，嘴里更是罵罵咧咧道：“你爹走的早，是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你忘了嗎？”
張娟見狀，趕緊撲上前，扯著嗓子哭訴道：“娘啊，你有啥不如意的，你打我，你別打剛子啊，剛子要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叫我我們娘兩怎么活啊！”
左鄰右舍的聽見了，都豎起了耳朵，一臉不可思議。
這王婆子該不會瘋了吧，打媳婦就算了，咋連親兒子都不放過。
王剛聽著媳婦的哭喊，心里一股暖流。
果然，到頭來心疼他的，還得是自己媳婦。
王老太也被她這一嗓子吼愣住了，她原本也只是氣急了，這會兒看著兒子臉色，趕緊說道：“剛子，娘也是太傷心了，要不是……”
不過她話還沒說完呢，張娟便撲上前，抓著她的手，哭喊：“娘，你別打剛子了，你打我，你打死我吧，剛子要被打壞了，我閨女可就沒爹了，不像你，你還有大哥，還有盼頭！”
張娟哪里會給她說話的機會，此刻她恨不得這把火燒的越旺越好。
她不是平日最會挑撥她和王剛的關系嗎，那么這次換她好好感受一下。
王老太也意識到不對，平日里最孝順的老二，怎么突然說變就變？
肯定是有人說了什么！
“是你，是你，你這個賤人！”
王老太怒瞪雙目，指著她道：“你不僅打婆婆，你還教唆我兒子把我趕出去，你這個挨千刀的，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她伸出手掌，但還沒有呼過去呢，面前的人就倒了。
王娟癱軟在地，一副快咽氣的樣子，但還是哀求道：“娘，你打死我，打死我，是要別打剛子……”
這下王剛是真的紅了眼，喊了句：“娟兒。”
然后又轉過頭，朝著母親大吼道：“娘，你再打娟兒，我就沒你這個娘！”
王老太那里被兒子這般對待過，此時也嚇破了膽，下意識解釋道：“剛洗，娘沒打她，是她打娘，我身上都被她打爛了人！”
見她這么說，張娟也不急，只是半躺在地上虛弱道：“娘說的對，是我打娘。”
“你別胡說，你哪里敢打娘。”王剛開口反駁道。
王老太的臉色通紅，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百口莫辯。
她抬起頭，剛好對上王娟朝她得意地一笑，險些一口氣上不來。
不行，她不能便宜了這個女人！
她的兒子她還不知道，耳根子軟的很，等兒子冷靜下來，太一定想辦法把這個賤蹄子趕出去！
王老太也擠了幾顆眼淚，委屈地哭訴道：“我知道你委屈，覺得娘偏心，但你大哥也不容易，當年你爹走的早，你大哥才一個半大小子，為了工作不被占去了，人沒多大點，就頂了工作，還因為年紀小，只能做鏟煤地活計。
俗話說得好，長兄如父，你要記得你大哥的好，當年要不是你大哥，娘和你哪能吃飽飯？”
王剛想到了兒時的時候，有些動容。
王老太瞧著，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氣。
但下一秒，就能到那女人慢悠悠地說道：“娘，話可能這么說，我可聽說當年單位給了賠償款的，怎么會讓大哥一個那個小的孩子養家呢。”
王剛也反應過來。
是啊，當年爹是因為工傷，是給了賠償款和，聽說還有不少。
這些他也是從親戚的口中聽到的，具體多少也不知道。
“吃喝拉撒不要錢？治病不用錢？人情往來不要錢？”王老太氣急敗壞地反駁。
王剛自己忍不住嘀咕：“那也應該夠了吧。”
王老太一口氣堵在胸口，硬生生壓下去，緩和地說道：“你大哥也是可憐，小小年紀便撐起了這個家。
這些年，都是他一點點打拼出來的。”
“娘，要說可憐，也是剛子可憐，大哥最起碼繼承了爹的工作，但剛子什么都沒有。”
張娟小聲地反駁，又是長嘆氣，“要是剛子當年繼承樂工作，也不一定做的比大哥差。”
果然，此話一出，王剛的目光變了變，心里也有了想法。
他和大哥一母同胞，怎么他就不如大哥呢？
還不是他沒有這個機遇。
娟兒說的對，要說可憐，他可憐才對。
如果是他拿到了工作，現在混的肯定不比大哥差。
“你大哥也是熬過來的，他不是把房子留給了你！”王老太著急解釋。
王剛這次卻沒有變化，冷哼道：“有了工作，能住小樓房，一個破瓦房，誰要？”
要是他選，他也選工作。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太傻了，還感動母親和大哥對自己的好，現在看來，只不過是心虛的補償。
王剛不滿的質問：“那為什么不把工作給我，房子給哥。”
王老太：“還不是你當年還小……”
“大哥不也是這兩年才拿到工作，之前都是臨時的。”張娟不嫌事大。
王老太狠狠瞪了她一眼，但也知道現在兒子心里正不平衡，說什么都不是，只能扶著頭道：“哎，頭疼的毛病又犯了。”
說著便慢悠悠地轉身，朝著屋里走去。
她怕再說下，那些事情就真的暴露了。
她想好了，等兒子氣性過了，她一定要給兒子好好哭訴，揭開那個女人的正面目。
深夜，王老太頂著困意，撐著疲倦的身體走下床，小心翼翼地朝門走去。
思來想去，她必須趁著王娟不在的時候跟兒子絮叨絮叨，要不指不定那女人發什么，從中攪稀泥。
從前，她怎么沒看出來那女人這么能說會道呢。
真是瞎了眼了！
她剛出門，就聽到了嚯嚯的磨刀聲。
抬眸，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娟正好抬眸，朝她一笑，手中的動作沒停，在石頭上一下一下磨著菜刀。
“你……你干什么？”王老太結結巴巴道。
“當然是磨刀啊。”
張娟一臉無辜，說著還比劃下刀。
“你發什么瘋，大晚上磨刀。”
王老太扶著墻，腿腳有些軟。
王娟沒回答她，只是說道：“娘這么晚還不睡，是有什么事？”
王老太那里還記得干嘛來的，看著她走過來，只覺得沒了骨頭，連滾帶爬的跑回了臥室，把門反鎖起來。
張娟這才滿意嗎收了刀，露出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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