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陸陸續續走出宮門,此時由于出宮的人太多,宮門外各府的馬車黑壓壓一片擁擠在一起。
姜去寒他們避在一邊,靜待人群散去再行離開。
不時有人過來跟姜去寒和霍云訣兩人行禮辭別。
司空朗拓領著蒙格納幾個使臣站在不遠處,他目光冷冽地掃過姜去寒的身影,心中怒火中燒,卻不得不壓抑下去。
今晚發生的事讓他們始料未及,沒想到姜去寒竟會當眾揭露刺客行刺的事。
這無疑讓他的計劃落空。
更讓司空朗拓憂心的是,姜去寒今晚出盡風頭,不僅抬舉了寧子青,更讓曜帝顏面掃地。
如此一來,曜帝定然會對千曄國使團耿耿于懷。
思及此,司空朗拓對姜去寒的恨意更濃,心中暗自籌謀如何報復他。
而寧侯爺和宋氏兩母女因畏懼面對姜去寒,匆匆叮囑了寧子駿幾句便先行回府了。
他們走后,曹燕燕、林晚喬兩人也分別過來與寧子青告別。
臨走前,林晚喬悄悄地瞄向寧子青身旁的姜去寒,目光中充滿了期盼。
寧子駿察覺到她的神色,關切地詢問她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說。
林晚喬垂下眼眸欲言又止,寧子駿上前欲再問她,哪知林晚喬逃也似的避開了他。
寧子駿愣在原地,失落地望著林晚喬離去的背影,心口滯堵的厲害。
他實在想不明白,林晚喬為何現在看到他就像看到豺狼虎豹一樣害怕。
每次見到他都躲得遠遠的,唯恐與自己有任何接觸。
寧子駿呆在原地悵然若失,越想越難受。
等林晚喬回到家人身邊,大嫂孟氏拉過她的手嘆聲道:“阿喬,我們知道你心念母親的病,日夜憂心。可是你也看到了,謙王殿下只對三小姐一人心軟,更何況他身份尊貴,怎會屈尊為他國的內命婦診病。”
林晚喬不愿放棄:“我想去拜托三小姐幫我請求謙王殿下為母親診治。三小姐心地善良,她肯定會幫我這個忙的。”
林夕棠不贊成,語重心長道:“阿喬,你此舉不妥。謙王殿下脾性陰晴不定,即便他看在三小姐的面子上答應下來,那他又會如何看待你與林家?”
“你與三小姐本就交好,平日里三小姐真心待你,如今你若為了這件事去難為她,讓她夾在你與謙王殿下中間,她該如何自處?這個時候,你應該盡量避嫌才是。”
聽完林夕棠的話,林晚喬愣住了。
她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如果自己貿然去求寧子青請謙王為母親診病,想必寧子青不會拒絕她。
可謙王會如何看待她接近寧子青的意圖……
林晚喬恢復些許理智,黯然地垂下眼眸難過地低喃道:“可是母親病體沉疴,久醫無效。連御醫都束手無策,唯有謙王殿下能救母親性命。他的師傅是一代名醫,他的醫術更是勝過所有醫者,阿兄,我真的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說到最后,林晚喬哽咽地流下淚來。
林夕棠與孟氏相視一眼,臉上皆露出無奈之色。
他們何嘗不心疼林晚喬的一片孝心。
然而他們更不想因為這件事冒犯謙王,以免引起謙王的不快。
他們只能好言寬慰林晚喬,讓她作罷。
林晚喬抽泣起來:“母親是因生了我才落下的病根,生育之恩,我豈能不報。”
“阿喬,你不必一直這么自責。”站在馬車旁的林夫人聞言,讓丫鬟攙扶她走了過來。
她滿臉憔悴,即使涂了厚厚的脂粉也依然掩飾不住她的病氣。
林夫人產后重病纏身多年,一直藥石無醫,看過無數大夫,都只能常年靠一些溫補的藥維持生命。
現在,她看上去似是油盡燈枯,虛弱地走幾步便會累得喘不過氣來。
今晚更是強撐著身體來參加宮宴。
“母親,是阿喬害了您!”林晚喬再也忍不住,撲進林夫人懷里失聲痛哭。
林夫人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安撫她:“好孩子,這不是你的錯,這些年你為了照顧我,婚事一拖再拖。母親不能再拖累你了,你就聽你大哥和大嫂的話吧。等過段時日許家來人,將你和許二公子的婚事定下,母親能看著你出嫁,這一生便不再有什么遺憾了。”
“我不要嫁人,我要陪在母親身邊,照顧您一輩子。”林晚喬不愿地央求道。
孟氏扶起林晚喬滿臉愧疚:“好妹妹,這么多年你做得已經夠多了,當初你就是怕累及我伺候終日臥床不起的母親會心生怨念,跟你大哥產生隔閡。才拖至今日還未婚配。”
“我們不能再耽擱你的大好年華了,據說那許二公子才華出眾,儀表堂堂,且早已中舉,前途一片大好。祖父和父親都對他極為滿意。你嫁給他定會幸福。”
說著,孟氏朝林夕棠遞了個眼色。
林夕棠急忙接過話:“阿喬,許二公子人品相貌都沒得挑,他的家人謙和有禮,是好相處的。我們一定會風風光光送你出嫁。這些年是阿兄虧欠你太多。你放心,我和你大嫂此后一定會好生孝敬母親,你就安心待嫁吧!”
一家人都圍過來寬慰林晚喬。
林晚喬止住哭聲,擦拭干凈眼淚,欣慰地笑了笑,她不想林夫人再為她擔心,終是應下了這門親事。
她扶著林夫人上了馬車,最后張望了一眼寧子駿所站的方向,心里暗自神傷。
這個讓她心動過的男子,往后只能深埋心底。
畢竟,他也要娶別人為妻了。
待喧囂的人群散盡,姜去寒揚了揚折扇對蘇衍七強硬說道:“蘇衍七,本王要去你府中住,驛站人太多了,本王住得不舒服。”
不等蘇衍七開口拒絕,他又補充一句:“行李本王已經吩咐搬去蘇府了,本王現在與你同乘馬車回去。”
說罷,徑直朝蘇衍七的馬車走過去。
蘇衍七沉著臉,無言以對,默許了姜去寒的要求。
“青青,我們也走吧。”寧子駿跟蘇衍七道別后,拉起寧子青走向馬車。
寧子青頻頻回首張望還在與顧遼河探討刺客案的霍云訣。
霍云訣感受到寧子青眷戀目光,想要過去送送她。
卻被顧遼河制止:“四殿下還是避下嫌吧,三小姐今晚風頭太盛,已引起不少人的嫉妒與不滿。”他環顧四周,謹慎地低聲道:“若是被有心人撞見,難免傳出流言蜚語。”
霍云訣回味過來,只得目送寧子青離開。
而當侯府和蘇府的馬車一前一后行至鬧市處時,寧子青突然嚷著要下去逛逛。
寧子駿起先因天色太晚沒有答應,寧子青抱怨他都沒有陪自己逛過京都的夜市。
寧子駿頓時啞口無言,拗不過寧子青,便叫停了馬車陪同她下去游玩。
后面的姜去寒與蘇衍七見狀,上前詢問。
在得知緣由后,兩人一致決定要陪寧子青逛夜市。
因著曜帝生辰,京都城取消了宵禁。
街市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寧子青逛到一處賣糖炒栗子的攤位前吵著要吃栗子。
寧子駿剛付錢買了一袋,寧子青又拉著姜去寒去給她買桂花糖。
他們走走停停,不一會兒三個大男人手里抱滿了一堆各種吃的。
然而寧子青卻依舊沒有停歇,開心地吃著一串糖葫蘆繼續往前走。
姜去寒板著臉在后邊不悅地數落她:“你買這么多吃的,一時半會兒怎么吃得完!”
寧子青側回頭嘟嚷道:“我帶回去給夭夭和銀香吃的。”
姜去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上前叫她回去了。
寧子青一灰溜跑開,跑到一處很多人圍著看皮影戲的地方。
她叫來嫣姒陪她一起看皮影戲,使喚姜去寒三人去河邊賣餛燉的小攤給她叫碗餛燉,再把栗子剝好等她看完皮影戲去吃。
姜去寒氣地咬牙,撩下東西要走,被蘇衍七一把拽住。
“你說的,這個家離不開你!”蘇衍七冷笑著說完,抓起桌上的栗子扔給姜去寒,示意他剝殼。
姜去寒一噎,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那邊的寧子青看皮影戲看得正津津有味,一個人影悄然靠近她,握住她的手小聲說道:“跟我走。”
寧子青看到霍云訣出現在這里,滿臉驚喜。
嫣姒攔住寧子青有些為難,霍云訣告訴嫣姒他有重要的話要跟寧子青說。
嫣姒無奈,只得跟隨他們走到附近一條僻靜的巷子口為兩人把風。
霍云訣牽起寧子青來到最里面,寧子青擔憂地問他:“阿訣,你怎么跟來了,要是被我哥看……。”
寧子青話還未說完,霍云訣忽然抱緊她,俯身堵住了她細細的聲音。
他急切的吻帶著炙烈而強勢的占有欲,狂熱地卷住寧子青柔軟的唇,開始貪婪地汲取只屬于他一人的甜蜜。
寧子青被他的手臂緊緊束縛在懷中,只能仰起頭任由他在自己的檀口中放縱。
男人沉重的喘息在耳邊回蕩,寧子青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輕微發顫。
他似乎在恐懼會失去她……
寧子青睜著雙眼,眸子里水光盈盈,嬌艷的粉紅蔓延至雪頸。
霍云訣摟她更緊,吻得越深。
情到深處,兩人難舍難分。
寧子青忍著嗚咽聲,沉淪在他無盡的欲望中。
直到男人盡興了,松開寧子青咬住她的耳垂低喘道:“青青,我不想再等了!”
“我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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