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賜這小伙到底經歷了什么？
我心里有了主意，沉著臉退到一旁，讓方恒找濕毛巾給方天賜擦臉，方恒照做，涼毛巾上臉，方天賜眼皮子一顫，睜開了眼。
方恒大喜，“周仙姑，天賜醒過來了！”
方天賜揉了揉臉，詫異的指著我：“你是仙姑？”
話落，他不知道想到了啥，猛地站起來，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你看著很年輕，年齡很小。”
我年輕，他咋這么高興？
搞不懂現在的小伙子。
我跟方恒說：“他眼下是醒了，但想要永絕后患，還得找出原因才行，方天賜，你在出事之前，身邊有什么異常？”
“異常？”方天賜愣了下，隨即興奮的抓住方恒的胳膊，“我見鬼了！爸，我真的見鬼了！”
我：“……”
頭一次見到見鬼了，這么高興的人。
方恒跟我一樣疑惑，他摸摸方天賜的額頭，心疼道：“這有什么可高興的？你不是傻了吧？天賜啊，你這顆腦子是咱方家最聰明的腦子，我和老祖宗都指望著你光宗耀祖呢。”
“我可不得高興，我見鬼了！”方天賜高興的直蹦，“爸，你答應過我，要是我能看見鬼物，你就讓我去拜師學藝。”
方恒張大嘴，愣住了。
方天賜沉浸興奮里，沒有注意到老爹的沉默，“爸，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成功見鬼嗎？城里那么多的鬼屋兇宅，我挨個跑了個遍。”
“你要拜誰當師父？”方恒縮了縮脖子，眼里滿是不安，小心的往四周看。
方天賜一揮手，豪邁道：“我既然能見鬼，可見我天生就是吃陰間飯的，身為天選之子，不用我選，肯定會有高人來收我為徒。”
“不過……”他嚴肅的看向我，“你千萬不要提收我為徒的話，你年紀太小，我不信任你。”
我：“……”
他真的是方家最聰明的腦子？
這時，次臥里咚的一聲，像是啥東西掉在地上。
方恒臉色一白，趕忙往次臥跑，“糟糕，老祖宗的牌位倒了！”
然而，他剛跑到次臥門口，客廳肉眼可見的變暗，隨即，方恒緩緩轉身，冷著臉，怒道：“誰準你去拜師學藝？”
話落，他雙目赤紅，五官猙獰，揮舞著胳膊，腳步踉蹌著，速度卻奇快的奔到方天賜身前，高高的舉起右手，他的五指縈繞著鬼氣，指甲隱隱發黑。
我從包里抽出菜刀，揮刀去擋，沒想到，他一巴掌拍在方天賜的腦袋上。
“誰準你拜師學藝？你給老子好好在學校上學。”方恒大吼著，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打方天賜。
方天賜呆呆的看著暴怒的方恒，明顯被嚇傻了，被打都不知道躲開。
“老子保佑你們這么多年，在墳里都沒個安生日子過，為的是什么？”方恒帶出哭腔來，眼圈紅彤彤的，“我不就是想你們能出息點，當個官，圓了我的心愿。”
他吸吸鼻子，揪著袖子擦眼睛，委屈的不行，“一個個的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呢？”
見到這種情況，我默默收回菜刀，當個安靜的背景板。
方天賜驚疑不定的瞅著自家親爹，“您是老祖宗？”他嘶了聲，后知后覺的捂住腦袋，也挺委屈，“您還想讓我當官呢，您自己都沒辦成這事，從您這起，就沒傳下能當官的血脈，我咋去當官？”
他往沙發上一坐，頭一撇，“我不當，我就要拜師學藝，不然您直接把我帶走得了，反正活著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