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不是只能在陽間當。”我覺得他鉆了牛角尖，“你看陰司那么多鬼差判官的，你有盯著后人的功夫，還不如去陰司混個官兒當。”
我語重心長的勸他，“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需得自己努力才是。”
方家老祖宗更悲傷，“你當我沒想過么？我本事低微，在陰司也無人脈……”
“我有啊！”我高興的說。
李中平不就在陰司當判官？
方家老祖宗的眼里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他蹭的爬起來，“你真有？你肯幫我？”
我點頭，“你趕緊把鬼蜮收了。”
方家老祖宗右手一揮，房間里的黑暗潮水般退去。
看了眼房頂的吊燈，我呼出口氣，拿出通陰符，掐訣請李中平。
符紙燒完，李中平就到了。
我把方家老祖宗想去陰司當官的想法跟他傳達，李中平沒說話，他背著手，用挑剔的目光打量方家老祖宗。
方家老祖宗被他看得手足無措。
過了會，李中平頷首道：“先試用三個月，做得好，三個月后轉正。”
方家老祖宗大喜，急忙沖李中平道謝。
李中平領著方家老祖宗匆匆離開。
方天賜目瞪口呆，“這……這就成了？”
“不然呢？”我把他從地上拽起來，食指點在方恒的眉心，地氣在他體內走了一圈，方恒幽幽轉醒。
我給方恒一個“你懂的”的眼神，“你體虛，以后要注意。”
方恒忙道：“是，我以后一定注意休息。”
看他沒明白我的意思，我只得說的再明白點，“我的意思是，你體虛，房事不宜過多。”
“……啊？是是。”方恒漲紅著臉。
送走方家老祖宗，我的注意力轉移到方恒身上，“你能告訴我，你出事前去了哪里見鬼？”
方天賜機靈的一轉眼珠，“要我告訴你也行，你得收我為徒。”
“你剛才還說我年輕，不是你這個天選之人的命定師父。”我無語了。
方天賜厚著臉皮笑，“那是我不懂事，你別跟我計較。”
我說我已經有徒弟了，“我沒有再收徒弟的想法，你還是老實把地方告訴我，否則留下后患，下次你可沒有老祖宗找人來救你了。”
方天賜還沒說啥呢，方恒突然陷入悲傷，“老祖宗走了，我們成了一群沒人護著的可憐孩子，往后的日子可咋過？”
我默默的看著他。
方恒悲傷一陣，思緒回歸現實，照著方天賜的后腦勺就是一下，“我告訴你，別以為老祖宗走了，你就不用好好學習，你要是考不上大學，看我怎么收拾你。”
“趕緊把事情跟周仙姑說清楚，還敢跟周仙姑談條件，我看你是在找揍！”
在方恒的暴力逼問下，方天賜終于說了實話。
他一直想找個大師拜師學藝，然而他跟這行沒有緣分，沒人想收他，他為了證明他是吃陰間飯的，特地收集省城的兇宅等各種鬧鬼的場所。
試了兩年，還真讓他碰上個真鬧鬼的地方，省城東區的康健療養院。
康健療養院的客戶大多是生病的老人，需要專業的護理，服務好，收費也高。
方天賜說：“我們班有個男生的爺爺在康健療養住過三年，上個月人剛沒，他爺爺去世前，曾經說醫院走廊一直有人來回的走，晚上還有人扒著門看。”
“我聽說這事以后，特意去療養院過了一晚，夜里果然聽見走廊里來來去去的腳步聲，門無緣無故的打開，門開后，我順勢從門縫往外看，還真讓我一道來來去去的人影。”
“那影子碰了我的胳膊一下，我的胳膊就成你看見的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