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下小音箱，一縷陰氣散出，小音箱沒動靜了。
“看來，他跑了。”我失望的說。
蕭亭咳嗽兩聲，“沒準他本體沒來。”
也有可能。
我沒再糾結這事，趕緊去檢查趙家林的情況，他還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用菜刀的刀背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渾身一顫，眼中漸漸有了神采。
“我……我剛被鬼上身了？”他小心翼翼的問。
我點頭。
趙家林的臉刷的白了，“我什么時候被上身的？他怎么上了我的身？我爸媽和妹妹的死……”
“打住。”我趕緊攔住趙家林可怕的猜測，“你沒有被上身，你只是暫時被控制了幾秒鐘罷了。”
頓了頓，我又加了一句：“那張紙存在不了太長時間，頂多兩三天。”
趙家林臉上有了些血色。
蕭亭揉著手腕，“現在不必擔心那鬼物會去害別人了。”
“為什么？”程南追問。
我攤手，無奈的說：“因為他恨上了我跟蕭亭，他下面想要殺的人是我倆。”
程南大吃一驚，“這可怎么辦？”
我不慌不忙的說：“這不是件好事嗎？正好我和蕭亭也要對付他，他現在恨上我倆，肯定會出手，我們就不用四處去找他了。”
“你們還笑得出來！”程南急得跺腳。
黃大師搖搖頭，“我起先覺得你們是不知天高地厚，剛才一看，你們是本領高強，底氣足，罷了，是我技不如人。”
他感嘆兩句，也沒要趙家林給的辛苦費，背著手慢悠悠的往外走，“你們要是挺過這一關，來南街的洪記找我，我請你們吃飯。”
南街洪記……蕭亭說的疊元寶特別好的那家？
我詢問的看向蕭亭，他也一頭霧水。
還是趙家林說他確實出身洪記，“他算是洪記的上門女婿。”
原來這樣。
“他這么走了，不會有事吧？”趙家林擔憂的問。
蕭亭說：“不會，那鬼物沒注意到黃大師，更何況，他為人這么謹慎，既然敢獨自離開這里，想必是有所依仗。”
他這話剛說完，我就聽見神眼跟我說：“那姓黃的被嚇哭了。”
“……啊？”我呆住。
神眼繪聲繪色的給我實況轉播，“他走出你們的視線，腿一軟，差點坐地上，雖然及時扶住路燈桿沒有摔倒，但現在也沒有力氣站起來，正蹲地上哭呢。”
“哦，他現在站起來了。”
“走了兩步。”
“他回頭看了眼，從兜里掏出一張金符，像是要把金符給你們，啊，他又把金符揣起來了。”
“他繼續往前走了。”
“唔……他到底沒舍得把金符給你們。”
神眼最后總結：“心眼多，膽子小，有點善心但不多。”
他說這話時，語氣很平靜，不像是評價程家老祖宗那樣，譏諷中帶著厭惡。
“你不討厭他。”我說。
“我為何要討厭他？他不過是個有些善心但沒有靠山和本事的普通人罷了，又沒作惡害人。”神眼說。
這話倒也對。
“周仙姑，你在想什么？”蕭亭突然喊我。
我說：“在想那首兒歌。”
我掏出白色狗狗玩偶和小音箱，“我曾叮囑仙家，如果曾經附身在白色狗狗玩偶中的靈出現就給我示警，但剛才那紙人出現時，仙家并未說話。”
黃老太爺隨著我的話現身，“紙人上沒有那靈的氣息。”
“所以，趙家有兩個東西？”蕭亭領會我的意思，“一個是殺害了趙家林父母和妹妹的鬼物，一個是附身在玩偶上的靈？”
我點頭，食指瞧著小音箱，“但是紙人被毀掉后，鬼物也曾操控小音箱給咱們撂狠話。”
靈和鬼物不是一個東西，那么，這倆東西是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