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有罪！”
宴請結束后，尚書房內，周庸徑直朝著周錚跪拜下去。
此時的庸王，已然沒有了之前在宴會上的灑脫，反倒是多了一絲慌張和怯憚。
身為皇室一員，他太清楚自己這一次行動可能造成的后果了。
當初接到宮檀的密信，他也猶豫過，也曾遲疑過。
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宮檀。
本以為是北境之地，周錚危機，十萬大軍是要前往北境馳援周錚。
可現在看來，似乎并非如此。
周錚安然從北境之地回來，而他也已經得到消息，滿朝上下都以為庸王是起兵造反。
這可將周庸王嚇壞了。
帝王之心不可測。
可一旦讓帝王開始猜測和多疑，甚至認為庸王有造反之心，即便是現在周錚能忍，可未來怎么辦？
這些年，折損在周錚手中的皇室貴族，可不再少數。
此時，周庸王只想罵自己一聲糊涂。
“庸王平身，此次，確實多虧了你。”
周錚擺擺手，連忙示意周庸王起身。
他很清楚現在庸王的慌張，也知道庸王的后怕。
但周錚更清楚，若非這十萬精銳的及時趕到，只怕大元的困境他根本無法解決。
這哪里是罪臣啊，這根本就是雪中送炭，這簡直就是至關重要的行動。
他既然不怪罪宮檀，又如何會怪罪周庸王。
況且，世人或許都有謀反之心，但唯獨周庸王不會。
“陛下，這十萬大軍，訓練有素，一切聽從朝廷安排。”
聽到周錚的話，周庸王方才松一口氣。
這一次，十萬大軍北上，輕裝快馬，沒有任何的輜重，甚至連糧草都只帶了路上的口糧而已。
而且，為了以防萬一，大部分的精銳都沒有帶武器。
這，也是諸多朝臣心生佩服的地方。
換言之，周庸王最大可能減少這十萬精銳對朝廷或者京都帶來的威脅。
這，也是周庸王的聰明之處。
能在天景帝的眼皮下明哲保身這么多年，周庸王絕非世人眼中的庸碌無能之輩。
只不過，他天生不喜爭搶罷了。
“此次北上，深入大元。”
“我們要面對著的，是前所未有的悍敵。”
周錚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語氣也嚴肅了不少。
而這句話，同樣讓周庸王心頭微微一沉。
這些年，周錚打了不少仗，也面臨著無數次的生死困境，更是多次以少勝多。
無論面對著什么樣的局面，他似乎從未擔心過，也從沒有真正的忌憚過。
可就在剛才，他從周錚的口中聽到了深深的忌憚。
到底是什么樣的力量，會讓周錚如此緊張？
庸王不知道，所以也沒有答話。
但這同樣讓他有一股不安之意。
“十萬精銳，訓練有素，而且不畏生死。”
“只要陛下一聲令下，刀山火海，絕不猶豫。”
周庸王神情鄭重。
“明日，武器到位，便會整裝出發。”
“沒有時間給大部隊修整。”
周錚轉身，抬頭望著天際的月亮，言語中也多了一絲急迫。
他在這里拖得時間越久，大元的情況就會越糟糕。
“希望，云韻能挺住！”
拳頭微微一握，周錚喃喃自語。
“是！”
周庸王接令。
“陛下......”
“臣，還有一事請求。”
周庸王遲疑半天，還是開口了。
“但說無妨。”
周錚點頭。
“此次北上大元，臣，想一路隨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