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朱元璋:咱真不想當皇帝! > 第四百一十章 靖海軍演武!
  老朱自打建立大明,一直過得都是苦日子,手頭就沒寬裕過。

  現在突然看到年產量一千萬匹絲綢的作坊,其心中的興奮可想而知。

  哪怕他知道這只是產量,并不是最終的利潤,但依然讓他心潮澎湃。

  這要是全換成錢,比大明一年的賦稅都要多上兩倍了!

  只是這可能嗎?

  該不會是張清來故意給朱允熥打掩護,故意編個數字來哄騙自己吧?

  所有人都盯著老朱,看著老朱一會喜形于色,一會兒眉頭深鎖,一會兒好奇地打量著皇太孫……

  朱允熥也被老朱看得有點發毛,心虛地問道。

  “皇爺爺,您到底收到啥消息了?”

  老朱朝著朱允熥招了招手,朱允熥噔噔噔就爬上臺階來到老朱邊上,從老朱手里接過奏疏。

  朱允熥匆匆看了幾眼,懸著的心頓時放下。

  “嗨!”

  “我當什么事呢,原來就這點小事呀!”

  “張清來也真是的,這點破事還值得給您上書,直接給我寫封信就完事了……”

  “小事?”

  “還破事?”

  老朱斜著眼看向逆孫,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這么大的作坊都要建成了,這孫子竟然還說是小事?

  “咱來問問你,這作坊是不是真如張清來說的這般大,真能容得下九萬人同時織布?”

  “當然啦!”

  老朱見這孫子答應得這么痛快,心里反而有點不托底。

  “滾吧!”

  “等咱的人回來,咱得到確切消息再說!”

  老朱將朱允熥攆下去,就想宣布退朝。

  至于他們說的什么與民爭利之類的,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他現在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他們老朱家是不是真多了一個年產上千萬匹絲綢的大作坊!

  然而,老朱不愿意追究,可不代表別人也不追究啊。

  更何況,朱樉、朱橚、朱棣等人齊聚一堂,一大早晨巴巴的來上朝,不就是為了給某人添堵么?

  “父皇,您孫子激起民變的事您不管啦?”

  “父皇,您好歹罵他幾句呀……”

  其他大臣見狀,也趕忙跟著上前湊趣。

  他們這些人有的是拿了海商的錢,跑過來替海商說話的,有的是拿了蘇州那些絲綢作坊的錢,跑過來替他們說話的,也有一部分是聽說蘇州的亂象,出于公心來為百姓說話的。

  “陛下,皇太孫此舉確實大大的不該,您應該好好責罰他一下,讓他別干涉蘇州的商業了……”

  “是啊,蘇州乃是朝廷賦稅重地,一旦蘇州發生亂象,干擾了朝廷的稅收大計,那可是咱們朝廷的損失啊……”

  老朱聽到眾人的聒噪,心里沒來由一陣煩悶。

  正在他琢磨要不要宰兩個祭天的時候,突然門外又傳來一陣急報聲。

  “錦衣衛密報……”

  “快傳!”

  不多時,秦德順又遞上來一份密報,老朱接過一看頓時激動地站起來,拿著奏折手舞足蹈起來。

  “太好了,咱大明終于有錢啦,哈哈哈!”

  眾人看到陛下這個動作都懵了,他們陪著老皇帝幾十年,還從未見老皇帝這般激動過。

  “陛下,您這話是何意?”

  “難道咱大明某地發現金礦啦?”

  “金礦?”

  老朱聞言不屑地撇撇嘴,心道金礦哪比得上這個下金蛋的雞呀。

  “蘇州之事不用再議!”

  “咱大孫是奉了咱的命令去蘇州擴建蘇州織造局,雖說期間發生了點動蕩,但很快就消弭下去,也就不用過分追究了。”

  “然則,擴建后的蘇州織造局,每年織上千萬匹絲綢,這才是天大的喜事!”

  “上千萬匹……”

  大殿中的群臣聽到這話也有點懵,絲綢和布匹都是硬通貨,尤其是上好的絲綢,甚至可以稱為壓箱底的好東西。

  哪怕是最差的絲綢,一匹也得十兩銀子吧?

  上千萬匹絲綢,豈不是說一年有一百萬萬兩銀子的進項?

  “陛下,這怎么可能呢?”

  “成熟織工也需五日才能織出一匹來,不眠不休一年也才能織七十匹,九萬織工一年也不過六百萬匹……”

  “這還沒算成本呢……”

  “然而,陛下這上千萬匹是哪兒來的?”

  老朱聽到眾人的質疑聲,頓時看向一旁的大孫。

  “大孫,你來說說這是咋回事吧?”

  朱允熥站在一旁,無所謂地摳摳耳朵。

  “這沒啥稀奇的,我改進了織機,在織機上加裝了滑輪、軸承等鐵件,提高了一點織布效率……”

  “提高了一點?”

  工部尚書秦逵有點受不了了,這東西都用了幾千年了,還沒聽說誰能提高效率呢。

  因為不管咋改進,都是要人工一點點織出來。

  “敢問皇太孫,可否讓臣等見識一下?”

  “見識?”

  朱允熥看向老朱。

  “皇爺爺,現在方便嗎?”

  老朱本來有點困了,想去后宮打個盹的,現在聽到大孫這樣問,當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

  “方便!”

  “去你城外的作坊是吧?”

  “是!”

  “你跟咱坐龍攆過去吧!”

  “好嘞!”

  老朱說完這話,就開心地領著大孫去了殿外,又開心地坐著龍攆搶先熘了。

  大殿內的眾人見狀面面相覷,心道咱們咋去呀,難道腿著過去?

  正在一眾大臣不知道選啥交通工具之時,朱棣上前一步邀請道。

  “幾位大人若是不嫌棄,不妨坐孤的馬車過去吧。”

  “豈敢……”

  “若是臣等坐了王爺的馬車,那王爺坐什么?”

  朱棣聞言澹然笑道。

  “孤乃是粗人,坐不慣馬車,還是騎馬舒坦點!”

  眾人見朱棣這樣說,拜謝后欣然從命。

  不多時,老朱領著眾人浩浩蕩蕩來到玄武湖附近的鐵器作坊。

  朱允熥不僅在蘇州開辦紡織廠,在京城也開辦了幾家,不過規模都不大,就是給玄武湖附近的村婦搞點掙錢的營生罷了。

  再就是安置一些老兵的家屬。

  雖說藍玉手底下光棍多,但也有不少成家立業的。

  朱允熥送佛送到西,自然也要給他們安排個生計。

  老朱先是在朱允熥的帶領下,參觀了織機生產車間。

  在機器的轟鳴聲中,老朱只見一根根木頭被鋸成木板,木板又被鋸成木條,然后木條又被飛速轉動的齒輪裁剪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在見證了這一奇跡后,老朱對于接下來要看的織機已經沒有任何懷疑了。

  秦逵也看得目瞪口呆,以往鋸開一根木頭,需要兩個工匠拉大鋸拉上幾天時間,才能鋸出一塊木板。

  然而,在朱允熥這里,一塊木板的誕生速度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單說這一項,就已經節省了大量的匠人成本和時間成本!

  秦逵又看了一會兒,見到木板木條被裁成同樣大小的尺寸后,又被推進一個車床里沖出榫卯的孔洞。

  秦逵見到這一幕,對于朱允熥的佩服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難怪皇太孫敢跟整個蘇州城的作坊主叫板,就照他這個生產織機的速度,估計不出十年,全大明家家戶戶都能買得起織機了!

  要是大明每一戶百姓家里都有一臺織機,那該是何等興盛之場面?

  秦逵想到這里,激動得身體都微微顫抖。

  這不就是孔圣人所說的盛世嗎?

  大明將開創亙古未有之盛世!

  其他大臣在見識到織機制造車間的生產效率后也是一陣激動。

  雖說現在加工的只是一堆零件,但一臺成品的織機就擺在門口,任誰都知道這些零件就是用來生產織機的!

  再加上很多人家里就有織機,更有不少寒門出身的人,從小就靠著母親織布,這才供得起自己讀書。

  因此,一看到漸漸成型的零件,很多人感動得熱淚盈眶。

  “這是夾布棍!”

  “這是打緯刀,那個是線棕桿、絞棒……”

  “當年寡母就是靠著一架織機,這才供得起下官讀書考取功名。”

  “現在寡母早已不在,唯有織機……嗚嗚嗚……”

  “下官也是,全靠母親一張織機供養,才有下官的今天,嗚嗚嗚……”

  “下官記得夾布棍最容易壞,每次壞了都得去村頭找田木匠給做新的……”

  “然而你看人家打造的夾布棍,外邊竟然還包了一層鐵皮,一看就結實耐用!”

  別看這些官員說得凄慘,實際上在古代能有個織機,已經算得上小中產了,可以持續地自給自足。

  普通百姓家想要置辦一張織機,少說也要攢上幾年前,還得是風調雨順,家里沒災沒病的情況下。

  然而,朱允熥在攻克了蒸汽機,又搞出各種各樣的車床,點出了工業冶煉后,生產這種木質結構的織機就跟玩一樣。

  事實上,這種織機朱允熥壓根就看不上。

  如果不是蘇州那些作坊主步步緊逼,非得跟他搞事情,他也不愿意搞出一條專門生產織機的生產線。

  這東西只適合小農經濟社會的男耕女織,跟他要搞得工業化大生產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不過這樣過渡一下也好,起碼穩定了就業,緩解了江南剩余勞動力的問題。

  朱允熥帶著他們參觀了織機作坊生產線,就帶著他們去了一家小型紡織廠,讓他們見識新型織機的生產效率。

  實話說,朱允熥對織機的改進沒多少,只是在關鍵零件上換成了鐵制品,又增加了點滑輪、軸承之類的東西做輔助,能節省織工的一部分力氣而已。

  但即使這種程度的改進,也大大提高了織機的生產效率,可以讓一個熟練的織工,從容地在三天內織出一匹絲綢來。

  如果一張織機兩班倒,三天時間能生產出兩匹!

  但朱允熥不打算這樣搞,他是來大明搞工業化的,不是搞血汗工廠的。

  老朱笑呵呵地跟幾個織工聊了天,詢問一番新織機的使用情況,就心滿意足地回宮做夢數錢去了。

  其他大臣見狀也說不出話來,只有陳宗理纏著朱允熥不放,問他一年給朝廷交多少商稅。

  “皇太孫,下官不管這作坊是歸您還是歸誰,下官就問您一句,商稅您交不交?”

  “要知道之前那些作坊可是要交稅的……”

  “您現在挖了他們的織工,那他們的稅您得替他們交了吧?”

  朱允熥一聽到“稅”,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當場就炸毛了。

  “老陳,你這話可不厚道喲!”

  “啥叫我挖了他們的織工,明明是他們不要這么多人,辭退了大量織工,我實在是看不過眼了,這才將他們全都招募過來!”

  陳宗理見朱允熥這樣說,當場耍起無賴來。

  “臣不管,臣只知道蘇州府每年給朝廷上繳幾十萬兩稅銀,現在那些作坊被您擠兌黃了,那這個稅就只能找您要!”

  本來都走到門口的老朱,突然聽到兩人對話,立馬興致盎然地看起熱鬧。

  其他大臣見皇帝不走了,也跟著陳宗理求情。

  “皇太孫,您每年上千萬匹絲綢織著,好歹勻點給朝廷,別全攥在手里呀……”

  “陛下,蘇州府每年幾十萬兩銀子的稅收呢,您就這樣放了?”

  老朱本想再看一會兒笑話,見一眾官員都看向自己,登時對大孫招招手。

  “大孫啊,你要不看著交點?”

  “交點?”

  朱允熥聽到這話,神色頓時古怪起來。

  其實大明的商稅真不高,才百分之三點三的稅率。

  這點稅率跟后世比起來,跟沒有似的。

  但朱允熥依然不愿意交,因為搞工業最缺錢,每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瓣花。

  如果按照朝廷的稅率,朱允熥的絲綢作坊,每年要給朝廷交至少三百萬兩的稅呢,擱誰不心疼啊。

  但現在老朱發話了,他多少得給老朱點面子,不可能一毛不拔。

  “皇爺爺,您說交多少合適?”

  老朱聽到這話并未搭腔,而是看向一旁急得都快哭了的陳宗理。

  “老陳,你覺得一年收多少合適?”

  陳宗理一聽這話,心里登時開始盤算起來。之前蘇州府每年交給朝廷三十萬兩銀子,現在皇太孫搞出這么大動靜,咋說也得收他一百萬兩吧?

  只是這般獅子大開口,會不會惹惱陛下,惹惱皇太孫呢?

  陳宗理略微猶豫一下,當即咬了咬牙。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今年若是再不能足額發放俸祿,京城的官員非得把他燉了不可!

  “陛下,微臣覺得皇太孫每年至少要交一百萬兩稅銀才能說得過去!”

  “一百萬兩?”

  老朱聽到這個數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一下子要這么多,那逆孫還不得當場翻臉呀。

  然而,讓他大吃一驚的是,朱允熥聽到這個數當場就答應了。

  “老陳,這可是你說的,每年一百萬兩!”

  “孤一會給你開個支票,你拿著去金陵銀行取錢,就算明年的稅都交完啦!”

  在陳宗理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朱允熥已經寫好支票,并且塞到他的手里。

  陳宗理拿著一百萬兩銀子的支票,又看著逃也似的離開的朱允熥,心里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感覺自己好像要少了!

  如果剛剛開口要兩百萬兩,估計皇太孫也會答應吧?

  事實上,朱允熥都做好掏三百萬兩稅銀的心理了,現在聽到陳宗理哭了那么長時間的窮,才只要一百萬兩,他心里當場樂開了花。

  老朱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可能大孫本來想給的更多,只是自己的戶部尚書眼皮子太淺,說了一個最低的數……

  但老朱不心疼,因為不管朝廷收一百萬兩還是兩百萬兩,對他來說都不虧。

  畢竟,大孫的錢也是自家的錢嘛!

  在陳宗理屁顛屁顛去銀行取錢之時,朱允熥則將靖海衛全都撒了出去,沿海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巡航演武。

  在忍了那些海商大半年后,朱允熥終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臺州府。

  張天佑在蘇州折戟后,立馬跑到了臺州府。

  一來是躲避被自己坑了的作坊主,二來是季風到了,他該給自己的貿易伙伴發貨了。

  臺州海港中,此時已經停滿了各國商船,東至朝鮮、日本,西至安南、爪哇、蘇門答臘、蘇祿、彭亨、暹羅等十幾個國家。

  然而,就在他們要裝船之時,海面上突然飄過來一支艦隊。

  “靖海軍千戶官蔣帆,奉皇太孫之命實行禁海之策,有膽敢私自下水與番商貿易者!”

  “殺無赦!”

  張天佑眼看著靖海軍將他和海外番商的船都堵在港口里,氣得臉色發青。

  因為直至靖海軍開過來,他都沒接到臺州衛所的訊號!

  要知道,這臺州衛上下可是一直被他們張家養著的,他們竟然一點口風都不給自己露?

  臺州衛指揮使石寬也很郁悶,不是他不想給張天佑通風報信,實在是他走不出衛所啊!

  “這位上差,能不能通融一下,下官的婆姨真的要生了,下官要回去一趟……”

  一個穿著鯊魚服的武官聽到石寬的哀求,冷哼一聲道。

  “皇太孫嚴令,演武期間沿海衛所官兵民等,一律不得出海,不得出營!”

  “違令者斬!”

  沉文說完這話,故意擼起自己那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左臂。

  他曾經隸屬于龍江左衛,后來在戰場上受傷,被臨時編入興武衛。

  如果沒有皇太孫的恩典,他可能一輩子都是個廢人了。

  皇太孫非但不嫌棄他們,還給他們量身打造假胳膊假腿,讓他們變得跟正常人一樣。

  皇太孫還賞他鯊魚服穿,據說鯊魚服比錦衣衛的飛魚服還尊貴,代表著皇太孫特許!

  這是天高地厚之恩啊!

  現在皇太孫派他們出來辦事,那必須丁是丁,卯是卯,絲毫都不能差樣!

  皇太孫說一個人都不能走,那就連只耗子都別想熘出去!

  事實上,不止臺州衛,整個江南沿海衛所全都被派了鯊魚衛監視。

  所謂鯊魚衛,就是他彷照錦衣衛,從藍玉扔給他的傷殘老兵里挑的一部分人組成的,專門忠于自己的特殊部隊。

  現在口袋已經扎起來了,只等著抓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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