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當然知道僅憑幾句空話，即便大教學術再厲害，也不可能讓四個渣子真得研究下去。
力量能夠維持秩序，但金錢才能調動積極性。
這四個渣子，當然不愛錢。
聞人升想了想，好奇道：“你們的世界，是用什麼東西交易的？”
銀色彈珠微微一震，然後道：“校長看上老師的東西，老師要第一時間送上；老師看上學生的東西，學生也要第一時間送上。至於交易，隻發生在同一階層之間。我們是用一種名為源晶的東西交易。”
“源晶，這東西是怎麼來的？”聞人升更加好奇。
聽起來和修仙流中的靈石，差不多的東西。
“是我們這些學生通過情緒波動為引子，從源界中萃取而來，可以說是力量的蓄電池。”
還真是一模一樣。
有使用價值的東西可以充當一般等價物，糧食，布匹都曾經當過。
後來的紙幣，也要錨定一個有價值的物品，保持幣值和信用，能夠買到東西，否則就是一張廢紙。
“看來你們圈占地球上的土地，奴役平民，最大的經濟利益，就是這東西了？”聞人升恍然道。
所有的社會活動都是以經濟活動為基礎的。
看來這些有思維的災異同樣如此。
“嗯。”銀色彈珠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雖然它很不想承認。
畢竟承認了就說明它看似高高在上，可以肆虐人類，其實也不過是個打工人……
“如果你們能將那兩件事做好，我可以考慮讓你們重新有辦法得到源晶，當然是要用和平友善的方式。”聞人升給出了誘餌。
這一下，其他三個渣子立刻心動了。
源晶是災異強大自身的最好材料，也是最快速的方式。
吃藥升級誰不會？
“感謝您的仁慈，您就像光輝的導師，您比我們的校長還要高大……”
它們第一次真心拍起了聞人升的馬屁。
做事的心情也迫切許多。
畢竟天天在這裏白費時間，雖然它們的時間不值錢，但別的同學在進步，它們如果不進步，那就是當柴火的下場。
聞人升滿意地接受下它們的拍馬，鼓勵幾句後，就離開了。
他的心神剛剛退出，四個渣子就立刻議論起來。
“看起來我們還有點希望……”烏龜忍不住道。
“一點好處就把你們收買了，你們忘記校長和老師的威嚴了麼？”銀色彈珠威脅道。
它聽到聞人升的許諾，也很心動，拍馬屁的時候聲音最響亮，但它還記得校長給的任務。
它可不是要給聞人升打工的，而是要通過一係列的手段讓對方反過來當狗。
隻是暫時還沒有找到突破口，不過它有的是時間，可以耐心等待機會的出現。
人類的個體是一種情緒化生物，很容易黑化。
“可是，這和那些事不衝突吧？正好借這個機會將他拉攏過來，人類對力量的渴望是深入到基因的，尤其是男人。而源晶，一旦他嚐試過其中的滋味，就會不可自拔。”乒乓球忍不住道。
“這倒是有點道理，”銀色彈珠先是讚同，隨後勃然大怒，“不過，你什麼時候學會頂撞我了？”
乒乓球卻是不屑道：“行了，你不要裝了，你能聯係到一位校長，難道我就不行？實話告訴你，我也和一位校長聯係上了。”
“可惡，你什麼時候做到的？”銀色彈珠有些吃驚。
論真實力量對比，兩個都差不多，它還要稍微差一點。
隻是因為出身名校，就天然擁有光環壓製，才讓乒乓球臣服。
其他兩個渣子當然更是無話可說。
“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從今以後，你休想再利用我。”乒乓球冷笑道。
其他兩個，白鼠和烏龜隻是縮在邊角，看著兩個大佬神仙打架。
反正它們隻能吃瓜。
但很快瓜就吃不成了，因為銀色彈珠轉而要求它們支持自己，鎮壓以下犯上的乒乓球。
區區一個牢房，四個犯人，也要分成兩波。
看似離開，實際上激活了神秘潛行，保持偷窺狀態的聞人升，心中想著。
看來這災異們的社會生態，並非難以理解。
它們和人類一樣，充滿了內部爭鬥。
銀色彈珠和乒乓球的對話，當然還是用那種神秘的頻率震動，他聽不懂，但這不妨礙它通過幾個家夥的行動看出這一點。
不過這樣正好，它們的爭鬥，有助於解決自己的問題。
…………
兩天後，對立的囚犯兩派，在聞人升的例行查問下，針對他交代的兩個任務，給出了不同的解決方案。
銀色彈珠認為尋找聖劍很危險，它們想要集中精力搞血肉軀體，將聖劍的事往後排。
乒乓球認為搞血肉軀體是個長期工作，它們正在集中精力探查聖劍的下落。
不過希望聞人升能多放風點時間，讓它們能夠通過空間罅隙，尋找一些信息渠道。
聞人升就順其自然，讓它們分別負責自己願意做的事。
做好之後，就有賞賜。
為了防止它們認為自己是空頭許諾，聞人升還將巨像州的影像，給它們看過了。
如此一來，三個渣子當下興奮起來。
隻有乒乓球心中暗恨，這明明是它的樂園，卻被別人搶走，用其中的一點出產，來獎勵它。
這就像打工人一樣，辛苦創造出千萬的價值，卻為老板發的兩萬獎金興奮不已。
所以真正精明的打工人，都是走分成道路的。
但乒乓球並沒有將這種心思表現出來，反而很爽快地教給了聞人升一種提取源晶的做法。
“將心神溝通源界，通過特定的頻率，協調那些牲……生靈的情緒到一點上，然後就能借助它得到源界的反饋，接著便是萃取的過程，要找到一樣神秘材料作為核心，隻需要極少的一點粉末作為生成的憑借，就能將原本看不到的神秘之力，化成真實的結晶體。”
這不就是科學理論中的，將能量重新轉換成物質麼？
聞人升邊聽邊想著。
隻是人們隻研究到裂變和聚變這種將質量化成能量的技術。
而逆轉的過程，卻還遠遠沒有研究清楚，更別說做到。
隻是在神秘界中，這種事情就是可以輕易做到的，至少難度要小得多。
“那種神秘材料叫做源核，我們降臨的時候，都帶了一些，藏在空間罅隙裏。”乒乓球最後道。
“嗯，那都是贓物，不過暫時我也不與你們計較，先交出來再說。”聞人升直接說道。
“是，是。”
其他渣子們很生氣，本來聞人升對它們私藏品一無所知，都讓這個乒乓球給泄了底細。
隻是它們根本不知道，乒乓球之所以這樣做，就要是讓聞人升對它們世界的物品產生依賴。
而人的意識是被物質決定的，這一點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長時間使用它們的東西，自然而然就會思想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