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頓時,少女無暇纖白的肩膀便已經暴露在了外面。
陽光下,清純動人的就像是一朵圣潔的白玉蘭,又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等人采折的紅玫瑰。
但池菱知道,權修昀這根本就不是想和她親密,他只是認為她出軌,所以想像一只野獸直接確定獵物是否干凈般,將她扒皮拆骨,仔細檢驗。
可這是在客廳,在一堆傭人的面前啊——
“住手!權修昀!”池菱尖聲大叫,終是在權修昀要直接撕開她的裙子前,徹底放棄原本的打算了:“我沒有喜歡上別的男人,更不會做出軌這樣沒有底線的事。”
“哦?”權修昀深沉著眼眸,可在看清池菱如雪的后背上,沒有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后,他冷笑一聲,終于停住了動作:“你沒有底線的事做的太多,我還真是無從分辨,不過婚姻存續期間,我奉勸你管好自己,不要給我制造麻煩,不然,結果我想你承擔不起。”
“至于今天你的生日,我既然已經回來過了,爺爺那邊該怎么說我想你也應該明白。”
“這是第一次,也最后一次。”
權修昀一字一頓道:“池菱,以后別再將我們的事鬧到爺爺那,因為這只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他永遠不會喜歡空有一身皮囊的池菱。
所以對這個女人,他只有討厭,和更討厭而已。
權修昀冷淡說完,抽出了一張消毒濕巾,將剛剛碰過池菱的手細致擦凈后,也轉身離開。
“混蛋——”
而池菱看著權修昀決絕離開的背影,咬著牙低罵了一句后,只覺得喉頭都涌上了一陣血腥氣。
一旁剛剛大氣都不敢喘的傭人,此時才硬著頭皮小心上前詢問:“夫人......您給先生準備的禮物,您看要追出去送給先生嗎?”
“拿去扔了,燒了!”池菱沒有猶豫,直接決定。
“啊?”可是傭人卻驚呆了:“夫人,你想送給先生的禮物,以前哪怕是先生不要,你也會努力送給他的。”
因為結婚三年,池菱一直都是被權修昀打了一邊臉,還能開開心心地貼著去送上另一邊臉的。
“可以后我都不會再這么做了。”池菱認真地回答。
下一刻話音落下,她也沒有再和傭人廢話。
直接就將包裝精美的禮物扔進了垃圾桶里后,她便快步上了樓,去換下被撕得破爛衣服。
畢竟權修昀現在不相信她是真的放棄了愛他,池菱也不能蠢呼呼地將重生后的時間,都浪費在說服這個男人身上。
她還有太多要做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她還有最要緊要救的人——
于是穿上新的裙子,池菱快步出了權家別院。
不想剛到門口,她卻不小心和一道熟悉干練的身影,撞了個正著!
少女一身簡單的職業裝扮,中規中矩雖略顯死板,可一張可愛的娃娃臉,與一雙眼波婉轉的小鹿眼,卻是足以萌化人心,甜的叫人忍不住嘬一口。
但顯然是沒想到一來就被池菱發現。
連佩兒慌亂了一下,一張臉立刻繃得猶如一塊鐵板:“池菱,我不是來找你回‘噬’的,我之前就說過不管你了,今天是你生日,我本著人道主義,把禮物給你扔下就走!”
“別走!”
池菱看著上一世最好的閨蜜,也是在她上一世窮困潦倒時唯一愿意幫助她,卻把自己都連累進去了的連佩兒,立刻顫著聲道:“佩兒,你不要不管我,我還要回‘噬’呢。”
“你,你說什么?”連佩兒猛地一頓,小臉上的冷漠頓時維持不住了:“可你之前不是說搞舞團影響你談戀愛嗎?”
所以哪怕之前連佩兒氣的和池菱絕交,但整整三年,池菱,也就是萬眾期待的靈池大神,也沒再回過主舞的位置。
為了追求權修昀,池菱放棄了自己原本可以光明似錦的前程。
可笑上一世,她的主舞之位,整個舞團,連帶著她這個人......卻都為關新月做了嫁衣。
池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一片冰冷:“那時是我太糊涂了。佩兒,對不起,讓你失望了這么久。”
“算了,我也不是真想和你絕交......”連佩兒仔細地看著池菱,眼見她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她也終于揚起了笑臉,反握住池菱的手道:“你能清醒過來,我就不和你計較過去的事了,正好大家和你全世界的粉絲,都著急地等著你回去呢!”
畢竟從三年前,靈池大神一曲驚艷全網,一舞名動世界后,她和她所創立的舞團“噬”,就成了華國無人可比的第一舞團。
只是這三年,因為池菱一直作為主舞沒回去,所以雖然連佩兒作為舞團合伙人之一全力支撐舞團。
可噬的發展還是有些停滯不前。
對此,池菱心中愧疚不已,但也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事:“佩兒,噬是不是要招新的舞團成員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連佩兒驚訝道:“為了改變舞團低迷的狀況,半個月前噬公開招新,已經有許多舞蹈新銳選手來投簡歷了。原來你之前表面說要專心追愛,其實還是悄悄在關注咱們舞團的啊?”
池菱苦笑了一下,還真的有些不知該怎么回答。
但現在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池菱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沉聲道:“佩兒,舞團招新的事我們接下來慢慢商量,現在你先送我回家。”
“可你現在不就是在家嗎?”
“不,這里不是我家,這里是權修昀的地方。”
池菱劃分清楚自己與權修昀的關系,也不自覺地紅了眼眶,澀聲道:“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要去找我媽媽!”
連佩兒驀地一愣,雖然印象中池家現在一切都好,可不知為何,這一刻她感覺到了池菱深深的悲慟與仿佛跨越時空的著急期盼。
于是沒再多說,她立刻開車將池菱送回了池家別墅。
......
一個小時后,池菱跌跌撞撞,終于跑進了熟悉的家門
而此時,一道她心心念念,溫柔優雅的身影,也正好就在客廳中。
“菱兒?你今天怎么舍得回家了,你不是說生日要和權修昀一起過,拒絕我給你辦慶祝宴會嗎?”池琬凝坐在客廳沙發上,驚喜又疑惑地看著唯一的寶貝女兒詢問。
與上一世家產被奪,折磨病死前的憔悴枯槁相比,現在的池琬凝還非常的明艷秀美。
哪怕和池菱站在一起,也只會像一對漂亮的姐妹。
于是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池菱立刻緊緊抱住了池琬凝:“媽媽!”
“你這孩子,這是怎么了?難道是權修昀那混賬東西又欺負你了?”池琬凝敏銳地聽出了什么,連忙抱著池菱擔心詢問。
池菱含著淚,不知該怎么和媽媽說自己的故事。
可在這時,一道溫柔中帶著幾分嚴厲的聲音卻已經倏地傳來。
“女孩子嫁人后,多多少少總會受些委屈,但妻子就該將丈夫當成天來對待,慢慢去融化他的心。要是有點不如意就跑回家來訴苦,那哪里像是一個好妻子該有的樣子?”
關文邦坐在一旁,聞言一邊喝茶,一邊義正言辭地插嘴教育。
池菱微微一頓。
隨后,她也想起了上一世,同樣的人,口中說出的確實另一句截然不同的話。
“修昀,新月可是我捧在掌心最寶貝的女兒......今天我把她交給你,你可千萬要好好寵著她,不能叫她受一點委屈!”
同樣的父親,對待不同的女兒卻可以這樣天差地別——
上一世,池菱一直都以為關文邦是愛母親,是愛她的。
可當她親眼看著一貫溫和的父親,護著別的女人、別的女兒登堂入室,在權修昀的撐腰下,將池家的家產全部霸占,還責備這么多年都是因為母親和池菱害得他入贅池家,不能早早和心愛的人一家團圓后。
池菱對關文邦便只剩下了仇和恨!
于是,池菱緩緩轉身,直直地看著眼前這個雖然已經人到中年,可因為優渥生活,依舊俊雅充滿魅力的男人,慢慢冰冷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