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
這個詞落入池菱耳中的第一時間,便叫她下意識一愣,陌生地甚至讓她精致的小臉都有些空白:“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
權修昀一字一頓,俯身靠近池菱的耳朵道:“池菱,你沒有聽錯,我對你偏心了,盡管新月她們對我雖然有恩,我不應該幫著你去打壓她們,可我愛的是你,我希望你能過的更輕松,不用為了公司的項目費心費力,甚至還要和不喜歡的合作方虛以為蛇,所以你想贏,我就幫你贏,因為你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池菱幾乎說不出話來。
上下兩輩子,她第一次聽見權修昀對她說“她是最重要”的話,也是第一次,權修昀不是幫著關新月,也不是站在公平的立場上,而是完完全全地“偏心”于她。
但這份偏愛直到今天,直到現在才來到她的身邊......
池菱輕嘲道:“權修昀,一切都太晚了,你這份偏心早已經錯過了我最需要它的時間,我不是草包,池氏也還沒到需要別人施舍才能穩住局面的地步,所以今天的合作還是算了吧。”
“可我不想算了!”
權修昀猛地握住池菱的手,下顎緊繃道:“菱兒,池氏現在雖然不需要我雪中送炭,但我卻可以為你們錦上添花,你不需要擔心我會因為這個合作強迫你什么,我不會做任何讓你不舒服的事。”
“但你為什么還不明白?權修昀,你的存在,就是讓我最不舒服的事。”池菱忘不掉之前太多太多的痛苦。
哪怕這段時間,權修昀看似和她的關系已經緩和了幾分,可池菱心里卻十分明白,累積成山的巨大傷害依舊堆放在她的靈魂深處。
只要想到自己家破人亡,流落街頭,最后還被活活打死......她便覺得呼吸非常艱難。
而造成這一切悲劇的,不管是上一世的權修昀,還是這一世的權修昀。
他總歸是他。
池菱沒辦法將這兩個人理智地分開去看待。
于是抿著早已沒有血色的唇瓣,池菱直視著權修昀道:“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舒服,以后就離我越遠越好。”
“那你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權修昀的大手已經握緊了極點,手背上的青筋更是遒勁拱起:“菱兒,我不知道我過去究竟做了多少十惡不赦的事情,才讓你對我有這么深的厭惡和排斥,可不管你怎么恨我,我都接受,我也愿意懺悔,因為我過去確實不懂得愛人,也不知道怎么愛你。”
“但我已經改了,我真的已經在努力地改正了。”
權修昀紅著眼睛,聲線沙啞道:“菱兒,你說一切晚了,可是你相信我,一切都不晚,我們還有許多許多的時間,我們還有長長久久的歲月,我會將你的傷痛全部治好,我也會讓你開始重新愿意相信我。”
池菱說不出話來。
震折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許久后,她才像如夢初醒般甩開了他的手,倉惶從熱鬧的會場快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