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略顯幾分尷尬,楊盈抱著豆豆貓,瞅著元祿懷里的包裹,忍不住出聲打破了沉靜,“元祿,你懷里的是什么東西?”
元祿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忙不迭將包裹打開,對琳瑯笑著說,“崔姑娘,這是我給你買的糖豆、糖兔,還有蘇記的桂花糕。”
他先前就是準備進來送東西,因為聽到她們提起寧頭兒,差點把正事忘了,一大包糖豆,紅色的小丸子,散發著甜蜜氣息,輕薄靈巧、栩栩如生的糖兔,還有一大包整齊疊好的軟綿桂花糕,都是清一色的甜食。
“你買給琳瑯姐,怎么不見你買給我和如意姐?”
楊盈嘟著嘴,淡淡瞟了元祿一眼,眼里滿是探究的意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元祿這小子!
“我…殿下也沒提啊。”
元祿被噎了一下,心慌意亂地狡辯。
“好了,這么多好吃的,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吃,元祿實在太貼心了。”
琳瑯接過元祿的包裹,打圓場道,沒想到他買這么多。
“元祿,你有錢嗎?”
任如意看著元祿局促的模樣,脫口而出,如意記得,寧遠舟曾對她說,六道堂的兄弟其實都很窮,富的流油是趙季那幫人。
“有錢,你們吃吧,我還有其他事。”
元祿草草說了一句,慌不擇路跑了,生怕有人給他塞銀子。
“元祿不正常啊。”
楊盈樂滋滋地咬了一口糖兔,滿臉疑惑,平日也不見元祿這么大方啊,任如意看了眼磕著糖豆的琳瑯,若有所思。
站在外頭的寧遠舟一把抓住沒頭沒腦往前走的元祿,將其逮到自己的房間里,面色嚴峻地審視著他。
元祿心頭惴惴不安,還以為自己犯什么事,支支吾吾,“寧…寧頭兒,怎么了?”
寧遠舟深吸氣,接著呼氣,把自己的煩心事暫且丟到一邊,一本正經問元祿,“你小子是不是春心萌動了?”
話音剛落,元祿整個人好似煮熟的蝦子,露在外面皮膚全紅了,結結巴巴的反駁,“寧…頭兒,你別胡說,沒…沒有的事,我沒有那種想法,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元祿說不清楚。
他低著腦袋,不想對寧頭兒說謊。
“元祿,你知道如意的真實身份,應該也能猜到崔琳瑯不是梧國人,她雖然不是朱雀,但身份更加敏感,你和十三盡量收收心,知道嗎?”
寧遠舟心疼元祿,祿語重心長道。
十七八歲的少年郎,本應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但崔琳瑯是安國公主啊,他已經提醒過了十三,元祿這邊也該預警一下。
元祿面露苦澀,想到自己的心疾,他這種短命的人,被無數大夫判定活不過二十歲,哪里敢喜歡別人。
不過是莫名的心動,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根本沒多余想法,崔姑娘那么漂亮,喜歡她的人太多了,哪里輪得到他。
“頭兒,你多慮了,我沒其他想法,就算崔姑娘是白雀,她也不是壞人,她和如意姐很好,我不會用有色眼鏡看她們。”
元祿一臉認真道,他藥不離身,能多活一日就是老天爺的眷顧了,根本沒想過以后。
看到情緒如此低沉的元祿,寧遠舟心里也難受,他的心疾不少多少大夫看過,連宮中御醫都無可奈何。
除了好生保養,不宜勞累,情緒不易太激動,按時吃藥,目前找不到可以治療元祿心疾的辦法。
“抱歉,你不要放在心里。”
寧遠舟拍了拍元祿的肩膀,莫名覺得自己太殘忍,他是不是管的太多,元祿就算身體差,崔琳瑯就算是安國公主,但他似乎沒有資格管束元祿想對哪個姑娘好,這孩子命不好,應該順應本心,余生不留遺憾。
…
于十三帶著消息回來時,看到無精打采的元祿,不由上前捏捏他的臉,笑著打趣道,“元小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點精神都沒有?看你小臉皺的。”
元祿擺弄他的機關匣,搖搖頭,往嘴里塞了顆藥丸,“十三哥,我沒事,寧頭兒正等你消息,我們現在過去,你沒受傷吧?”
于十三抖了抖頎長的身板,自信滿滿道,“當然沒受傷,我是誰啊,無往而不利的于十三啊,刺探消息這事對我來說太簡單了,還喝了周健不少的陳年佳釀。”
他拉著元祿一邊往寧遠舟議事的房間里走,一邊侃侃而談,末了,于十三壓低聲音問,“元小祿,美人兒她最近和誰說話比較多,有沒有不知好歹的小子故意搭訕?”
元祿認真想了想,如實回答說,“如意姐和殿下說話比較多,都是學習的事,有了寧頭兒之前警告,沒誰敢搭訕了,倒是…”
于十三知道他會錯了意,立即打斷了元祿的話,“哎喲,我問的不是任如意,我現在稱呼的是美人兒是崔琳瑯,琳瑯美人一切可好,有沒有提起我,想起我?”
元祿心頭一跳,瞅了瞅于十三期待的表情,聲音悶悶的,“崔姑娘沒提起你啊。”
于十三不免懊惱,暗自思忖,看來他的魅力直線下降了。
到了議事房間,于十三歡喜地看向琳瑯,如意也在,他們正在商議后續的事。
于十三準備撩一下頭發,被寧遠舟的眼神盯得發毛,后者不待他找琳瑯搭話,直截了當地問,“十三,說說你的探查結果。”
寧頭兒都說話了,談到正事方面,于十三也不含糊,將周建準備在他們隊伍前方百里埋伏,以及他本人的性格習慣說了一遍。
作為武將,大梧的平遠將軍,丹陽王的親信,周將有勇無謀,好大喜功,但行事十分多疑,手下帶了不少人,并不容易對付。
大家認真商議了一番,準備智取,先由寧遠舟以丹陽王心腹的身份前去見周建,以以假亂真的書信為證,將真迎帝使團混淆成假使團,來一個“偷梁換柱”,后由錢昭和琳瑯給周建行進路程的河水下藥。
畢竟錢昭和琳瑯是隊伍里唯一能使毒的人,隊伍在前面和周建周旋,暫時蒙騙了過去,但使團隊伍離開一個時辰后,后面的軍隊開始急追,但總體落下一段路程。
“錢昭,你和崔姑娘下的什么藥?”
馬車一路向前,寧遠舟騎著馬隨行,側頭看了看身后的動靜,不免有幾分擔憂。
錢昭瞟了眼坐在馬車內的琳瑯,如實說道,“我和崔姑娘分開辦的事,我在上流河道下了寒涼的藥,崔姑娘在下流河里下類似蒙汗藥的藥粉,估計能藥倒一半的兵力。”
目前之計,只能拖延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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