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步步緊逼的空桑,汪酉潮卻死活不肯開口。
“這件事情,我不可能告訴你的!”
空桑卻道:“你應該很清楚,現在的局面你沒有選擇,我也沒有選擇!”
“既如此......”
汪酉潮眼中紅光一閃,身后升起一座莫斯提馬的雕像。
雕像展開那蝙蝠般的雙翼,兩道黑色流光如箭矢一般直接射出!
同時,汪酉潮身邊,惡念體同時出現。血紅色的絲線如同軟鞭爭相抽出!
“退開!”
空桑怒喝一聲,鎮魂音擴散而出。
“轟隆!”
音波轟鳴之下,流光箭矢和血紅絲線雙雙震退,汪酉潮更連退數步才能穩住身形。
“不可能,一夜不見,你的力量怎么會強大這么多?!”
汪酉潮驚疑之下的問話,讓空桑抓住了破綻。
“你是如何判定我現在的力量比之前強的。莫非,我們之前交過手?”
汪酉潮臉色微變。
卻見惡念體擋在了汪酉潮面前。她的力量似乎要比汪酉潮強上一些,并未被鎮魂音反震后退。
同時,伴隨一陣血光連閃,其身后和身下,又開始出現那天使眼球和鮮血之口。
正當惡念體要發作之時,汪酉潮卻拍了拍惡念體的肩膀:“你不能在此地動手!欣雅還在!”
惡念體一愣,一身殺氣驟然散去。
但汪酉潮身后的莫斯提馬雕像也在這一刻刮起一陣黑色罡風。
罡風迷眼,空桑下意識后退了幾步。
片刻之后,汪酉潮和惡念體已經消失在天臺之上。
空桑并未露出氣惱之色:“看來,關于他們各自的身份,才是這秘密的真正核心了。”
念及至此,空桑轉身離開天臺。
......
房間內:
空桑將事情經過告知之后,劉正業也從背包當中拿出了一疊資料。
“這些,是我通過療養院的檔案庫,以及讓梁森部長幫我一起搜查出來的相關資料。”
空桑手微微一頓:“梁森部長幫忙了?”
劉正業點點頭:“我知道你們因為我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不過......這件事情事后可以慢慢調解。”
說著,劉正業指了指資料的第一頁:“你們看,這就是汪酉潮。”
眾人仔細端詳了片刻,空桑眉頭微皺:
“為什么覺得,這個汪酉潮和我們見到的,好像不太一樣,又好像......一模一樣?”
錢翩翩抽了口煙:“其實很好理解,一模一樣是因為這數年過去,但汪酉潮的模樣和檔案照片上一樣。但是這不符合常理。”
“汪酉潮本身并沒有一些特殊的疾病,那應該會自然長大、衰老。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只能說明這其中有詐。”
“而且,我們見到的汪酉潮看上去似乎有種說不出的頹廢,按照現在的網絡用語,就是有點喪的一個男孩。只有劉欣雅,能讓他打起精神。”
“可是,檔案上的他,似乎是個很陽光的男生。”
“氣質不符,所以看上去又不一樣。”
“但是,問題就在這里。”劉正業指了指汪酉潮的檔案第二頁:“你們看他父母那一欄。”
空桑看了看,頓時勃然色變:“劉巖!張潔!這怎么可能!”
“汪酉潮的父母,怎么可能是劉欣雅的父母!”
劉正業苦笑道:“的確非常奇怪,但是,療養院以及部長那邊,雙方得到的情報是重疊的。劉欣雅的父母,就是汪酉潮的父母。”
“可是,這不對呀!”空桑說道:
“如果汪酉潮的父母是他們,按理來說三年前他們就應該死了!”
“那在時間維度中,還處于兩年前的劉巖又是怎么回事?!”
說到此處,空桑一愣。
“難道......是三尸九蟲裂變?”
“陳濤,你立刻打電話給何夢,詢問她有沒有關于汪酉潮父母的情報資料。”
陳濤取出手機,開了免提。
“等等,我找找。”電話里的何夢似乎在敲著鍵盤,片刻后不禁訝異道:“怎么會這樣?我的資料呢?”
空桑心中頓時涌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何夢,怎么了?!”
“我印象里,是有搜集過汪酉潮父母的資料的,可是不見了。連我自己電腦中的備份也不見了。”
空桑深吸一口氣:“好了,何夢,不用擔心。你先忙吧。”
掛斷電話之后,空桑思來想去了若久:“汪酉潮和劉欣雅,有可能是親人嗎?”
劉正業搖頭道:“這絕對不可能,在他們彼此檔案的一欄中,并沒有相關的情報資料。”
“是啊,他們不會是親人,可父母是一個人。”空桑喃喃道。
“汪酉潮不是汪酉潮,惡念體不是惡念體,劉欣雅不是劉欣雅......”
“我有個猜想。”
“會不會......本身就沒有汪酉潮這個人呢?”
“又或者說,汪酉潮,只是一種延伸品?”
空桑的猜想不可謂不大膽。
劉正業卻有些不敢相信:“沒有這個人,那我們眼前的是......”
“正業,你告訴我。”空桑盯著劉正業:“教會的力量,有可能篡改一個人的檔案嗎?或者,偽造一個莫須有的檔案?”
劉正業沉默了。
“看來,是可以做到的。”空桑起身,忽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等等,如果這個試驗計劃存在于教會內部。”
“那讓你劉正業來調查這里的,又是誰?”
“是我的老師。”
“你的老師?”空桑眉頭緊鎖:“能做你的老師,他在天主教內,地位不低吧?”
劉正業立刻說道:“空桑,我的老師你不用懷疑。他的確是國內教會當中最頂尖的主教之一,但是,他不是激進派。”
“我沒說他是激進派。可是,這不符合邏輯呀。”
空桑指出了關鍵點:
“他的地位這么高,不可能不知道激進派的一些行動。”
“或者說,在這里接連出現驅魔師犧牲之后,他就應該能夠預料到,激進派可能會在這里做文章。”
“這種情況下,他讓你代表教會孤身調查?”
“就算再怎么信得過你的實力,這樣做,也不符合人的情感邏輯吧。”
“別跟我說是教會人少,遇到突發的嚴重事件時,人力框架的重新配置和搭建,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基礎常識!”
劉正業沉默不語了,也許聰明如他,早就發現這其中的破綻。
也正因如此,在尋找汪酉潮父母情報的時候,他寧可找了梁森部長,也沒有找尋自己的老師。
空桑嘆了口氣,又翻閱著其它的資料。
“劉欣雅......似乎看上去也和我們現在看到的不一樣。雖然都是拍攝在患有抑郁癥的時候。”
“但是,劉欣雅現在展現出來的言行過于稚嫩,甚至有點類似年紀倒退一樣。之前我本來懷疑是惡念體的問題。”
“不過現在看來,可能還有其它的因素存在。比如......現在的劉欣雅,并不是現階段的劉欣雅?”
“畢竟,這個療養院內發生過不少時間差死亡的事情......”
“而且檔案上所寫,劉巖和張潔已經有接近兩年的時間沒有來療養院看過她?”
“可是,如果對應汪酉潮的資料,劉巖和張潔是三年前死的。”
“這種時間差......很像正業你一開始找我的時候,療養院內的死亡時間差。”
空桑的語氣很凝重:“如果說劉欣雅不是現在的劉欣雅,或者說,劉欣雅本尊不是現在的這個人,那惡念體的身份,恐怕也得重新推算了。”
......
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打開。
“嗯?看來,我們似乎來得正是時候?”姜雪嬋打了個哈欠:“急趕慢趕,甚至找了些左道一派的朋友,這才在中午之前到了這里。你真是......”
話音未落,姜雪嬋在看到錢翩翩的剎那,眼神驟然凌厲起來。
“走陰十部?”姜雪嬋的眼中掠過一絲危險之色。
錢翩翩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怎么,要打一架?”
“呵呵。你如果想提前退出,我也無所謂送你一程!”
姜雪嬋脖子上的蛇蠱王開始抬起頭來。
與此同時,趕尸鈴作響,尸氣森森的王磊出現在姜雪嬋身后。
錢翩翩冷冷一笑:“嗯......看你們的做派,巫蠱師和趕尸人是嗎?”
“也好,反正早晚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如在這里,先解決你們兩個心腹之患!”
說著,白骨燈籠上手,骷髏四鬼怪笑連連。
“守陵人!”姜雪嬋瞳孔微縮:“原來如此!”
王磊冷冷說道:“那就做過一場好了!”
“等等,你們做什么!”空桑連忙出聲阻止:“你們都是我找來的幫手,這是要內斗不成?!”
“幫手?”錢翩翩瞇著雙眼,似乎在盤算著這句話:“空桑啊,你真的不知道,走陰十部彼此之間是什么關系嗎?”
空桑一愣:“可是......”
“打更人除外。”錢翩翩冷笑道:“走陰十部每一代都會出現一張叫做神圖繪卷的寶物!”
“這個寶物,相傳是地官大帝給到走陰十部步入頂尖強者之列的饋贈。”
“但是,寶物有靈,每一代只能傳給一個人。”
“其他人想要得到,那就只有殺了繼承者!”
“所以,往年的走陰十部彼此內斗不斷,只要將其他九人全部殺死,剩下那人,就可以得到神圖繪卷。”
空桑聽的頭皮麻煩,好家伙,擱這養蠱呢!
難怪姜雪嬋和王磊說自己不能暴露神圖繪卷的秘密。
原來關鍵點在這里!
他覺得,以自己和錢翩翩之間淺薄的交情,如果暴露了,恐怕下一刻自己就要人頭不保。
念及至此,空桑輕咳一聲道:“神圖繪卷的事情就先不要提了。我們不如先討論下當下的問題如何?就當......賣我一個人情?”
錢翩翩帶著一絲審視之色看向空桑,忽然道:“神圖繪卷,該不會是在你這里吧。不然你這么著急地插科打諢做什么?”
空桑心里一跳,暗道這守陵人第六感還真是敏銳,頓時擠出一絲笑容:
“你開玩笑吧,我要是有神圖繪卷,哪里還敢找你們......”
錢翩翩點點頭:“也是,打更人一向沒什么強勁的手段。沒有神圖繪卷之前是團寵,有了也是團欺,橫豎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
錢翩翩冷哼一聲,收了燈籠。
姜雪嬋和王磊見狀,蠱毒和尸氣也紛紛平息。
“好了,回歸正題吧。”空桑無奈地說道:“當下情況如此......”
姜雪嬋眉頭一挑:“所以,你希望我們找尋其它兩塊儀式法牌?”
“沒錯。子母煞說驅魔怪人是這個療養院三分之一的秘密。我想著,還有三分之一應該就是劉欣雅。最后三分之一就是這個儀式。”
“而且,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了。驅魔怪人被消滅,天主教會內的激進派應該已經知情。”
“明白了。”
姜雪嬋古瓢琴一撥,數多蠱蟲開始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片刻之后,姜雪嬋便有所感應。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我找到了另外兩枚儀式法牌的位置。”
“壞消息是,你們所謂的激進派,應該已經來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