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桑拂塵一揮,眾人忽然覺得,心中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余悸看在眼里,不禁覺得,龍共金三人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但是,疑問歸疑問,眾人腳下的白綾,競自行開始游動起來,如若長蛇一般。
“咕嘟咕嘟.…."
一時間,五人游走于流沙血土之中。
看著兩邊忽上忽下的血色土壤,龍共金皺了皺眉:“這里的土壤,為什么感覺這么奇怪?”
“哦?"最前方的桑頓時問道:“仵作有何高見?"
龍共金搖搖頭:“就是覺得..那不像土壤。”
“沒錯。"桑點了點頭:“這玩意兒,的確不是土壤。"
“余悸幻術當中所提到的十三律,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說法。
"七情六欲..."
此言一出,眾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桑并未回頭,但仿佛是察覺到了眾人的言行,不禁勾起一絲笑容:“我們在日常生活里,觸碰到一些麻煩事情的時候,難免會產生一些罪惡的念頭。
“比如殺人,又比如.…打人,諸如此類。”
“歸根結底,這便是因為七情六欲。"
“這種獨特的災劫,賦予了我們一些負面的東西。
“所以,我們會看到有人為了情愛殺人,有人為了財帛偷竊,有人為了自己自由而不孝父母。"
“說到底,都是七情六欲之毒,根深蒂固的原因。”
余悸撓了撓頭。
他隱隱約約聽出,桑似乎是意有所指。
但他還是不太明白,桑到底想說什么。
正當余悸準備開口時,桑卻是話鋒一轉:“說起來,走陰十部,每一代都是因為神圖繪卷而廝殺。"
“如今,只剩下你們三人了。”
“這么說來,神圖繪卷應該在你們當中的某人身上吧。
此言一出,哪怕是余悸這樣的外行人,也感覺到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
一時間,詭異的沉默之下,三人似乎誰也沒有開口。
余悸又看了看桑,后者似乎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打算。
終于:一聲苦笑,是龍共金率先開口:“道長,這個時候說這個…不太合適吧。“龍共金下意識地,看了看身后的劊子手,扯了扯嘴角:“神圖繪卷,每一代都在爭搶。”
“但怪異的是,每一代爭搶到最后,到底是誰得到了神圖繪卷,卻沒有人知道。”
“若不是歷史記載中,有些前輩看到過神圖繪卷,還有這詳實的記錄陳述。”
“我都要懷疑,到底有沒有這個東西了。”
劊子手冷冷一笑:“現在說這些,是急于證明,神圖繪卷不在你的手中嗎?仵作?"
龍共金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坦白說,如果我有了神圖繪卷的話,我恐怕也不會在這里了。
“唉說起來,這等神物,應該能治好大帥的疾病才是。”
此時,桑忽然轉過身來,就這么背對著前方,笑看眾人:“聽上去,你們三人,似乎對于神圖繪卷,都有想法?"
"仵作得到神圖繪卷,是想要通過里面玄妙的力量,來治療劉湘。"
"你們二位呢?"
劊子手嗤笑道:“自然是為了變強!
“傳聞初代的走陰十部,是可以真正進入黃泉地府當中的神仙人物!”
“要做到這一點,有神圖繪卷的加持,自然是事半功倍。"
桑卻道:“可是...黃泉地府的說法,哪怕是我們陰山派,都不確定現在還存不存在了。”
“我們口中供奉的漫天神佛,不也早就不見了蹤跡了嗎?"
“劊子手這樣說,是不是有些過于執著了呢?”
劊子手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但從他的言行來看,對于桑的話,顯然是嗤之以鼻的。
桑也不惱,轉而看向風水師。
風水師緩緩說道:“我倒是沒有太大的想法。”
“神圖繪卷,雖然是走陰十部每個人都想要得到的東西。"
“若說不想,反倒是顯得太假了。"
“但是隨緣吧,我覺得,這種寶物不能強求。”
桑點了點頭,道:“你們知道嗎?其實,我們現在所身處的這片流沙血土,也是有出處的。"
“其源頭,來自于清朝的一個道士,叫作張明德。"
劊子手和風水師顯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龍共金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長的意思是..那個因為預言誰會當太子,而被康熙皇帝斬首的術士?"
桑笑道:“不錯,但是…你們應該不知道,張明德雖然被斬首,但是卻沒有死吧。”
“這片長生清宮,就是他的手筆。”
“因為,他有看透人欲望的本事。”
“欲望不止,罪念不休,他便不死。
眾人一愣。
劊子手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頓時說道:“從剛才開始,你一直說著一些古里古怪的廢話。”
“難道,陰山派的人就這么喜歡裝神弄鬼不成!”
“如果你知道什么,現在就趕緊說。”
“否則的話,我們的合作也就沒有必要了!
桑搖搖頭:“不用我說,你看,他們來了。”
眾人不禁一愣。
忽然,整個流沙血土開始躁動起來。
如同漲潮的浪花一樣,引動整個白綾,也開始上下浮動起來。
余悸一把抓住桑的衣袍,這才穩住身形。
龍共金、劊子手、風水師三人,則是看向了兩邊的血土之中。
他們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下面似乎有什么東西上來了。
很快,流沙血土之內,競浮現出一朵朵蓮花!
這些蓮花顏色各不相同,粗略一看,似乎形狀上和普通蓮花沒有什么兩樣。
但是,隨著血土的蠕動,四周的蓮花開始朝著白綾的位置游動起來。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之后,原本呈現花骨朵狀態的蓮花,有一些競逐漸的開始盛開。
而在那花蕊之中,則徐徐露出了一張張不同的人臉!
“道長,這些臉有問題!”
余悸看著眼前的蓮花,勃然色變。
只因為,盛開的蓮花內,有著三個人的臉。
分別是劊子手、風水師、龍共金!
反觀他自身,還有桑,兩人身邊也有不少蓮花。
但這些蓮花,卻沒有任何盛開的跡象。
漸漸的,余悸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就是用來護眾人,前往前方院落的白綾,競呈現了往下沉溺的趨勢!
不過嚴格來說,沉溺的部分,是在后面,也就是龍共金三人身上。
而其中,下沉情況最為嚴重的,則是在風水師的位置。
三人面對這些蓮花,雖說謹慎,卻也并無多少畏懼之色。
一時間,毒藥、鬼頭大刀和九層宮鈴杖,紛紛起手,殺向四周那些詭異的人面蓮花可就在攻擊落在蓮花上的頃刻,那些仿佛是在沉眠狀態的人臉,競紛紛睜開了眼睛攻擊頃刻間將它們擊碎!
可碎裂的花朵,不過數個呼吸的功夫,直接變成了一朵又一朵的人面花!
同時,龍共金最先感覺到不對,只覺得胸口一陣鉆心疼痛,頓時哀嚎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一個踉蹌,龍共金失神之下,競朝著流沙血土栽倒下去!
關鍵時刻,桑拂塵一抽,如軟鞭一般,纏住了龍共金的腰部。
龍共金栽倒的趨勢驟然停止,但此時,他距離流沙血土,也不過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了。
此時,臉色有些蒼白的他,也終于發現了這流沙血土的詭異之處。
只因細細看去,這血土根本不是土壤,也不是流沙,而是.一個個極為細小的蟲子!
那蟲子看上去如同甲蟲一樣,通體褐色。
這一刻,其中一只猛地抬起頭來。
那兇房的面部,上下翻騰的眼球,和鋒利的口器,直指龍共金。
尖銳的蟲鳴聲沖,那只小蟲子競騰飛而起,口器張開,咬向了龍共金的喉嚨。
關鍵時刻,卻見那人面蓮花周圍,忽然射出一條藤蔓。
藤蔓準確無誤的裹住了蟲子,直接送入到人面口中。
這一刻,人面發出陣陣笑聲。
時而歡喜,時而又仿佛十分悲傷。
龍共金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之后,不禁看向龍共金和風水師兩人。
兩人剛才的攻擊也很兇猛,此時的臉色,也有了一絲仿佛受了內傷的蒼白。
不過,兩人看上去還是游刃有余的,顯然還能應付。
可是,桑卻笑了起來。
這抹笑容,看上去如同孩童一般天真爛漫,但落在龍共金三人眼里,卻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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