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妖丹,只是這一塊淺金透明的棱形晶石。不過握在手里,感受到里面的靈力波動,身上會有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

  砰!因為拿到這塊晶石,略一分神,背部便被石俑掃了一腿,骨頭傳來卡嚓斷裂的聲音,放在以前,被攻擊驚人的石俑如此近距離的攻擊下,以他的肉身肯定會撐不住,不死也得重傷。不過現在,斷掉幾根骨頭,對他而言,不算致命的傷勢,甚至對他繼續作戰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栽倒在地上,翻滾出一大截的陸小天單手往地面一撐,一個跟斗翻起來,再次與剩下的兩只石俑大戰一團。

  一個半時辰過后,陸小天神色冷峻地擰下了最后一只石俑的腦袋,獲得了第三顆金色水晶。以前他可沒有聽說過有這種人形石俑的妖獸,更不知金色水晶作何用途,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是凡品,先不管他到底用來干什么的,陸小天直接將其收進了結界內。前后將三只石俑擊殺,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勢,擔心留在此地還會招惹來更厲害的妖獸,而且身上用來修煉,療傷的丹藥都不多了,還得回去再煉制一批出來。

  陸小天有一個感覺,呆在沙暴中已經三年多,在丹藥從未停過的時間里,更是在沙暴中日夜不綽的修煉,他離突破到筑基中期的時間恐怕不遠了。之前他只試著煉制過幾爐寒楓丹,后面還得大量準備這種丹藥,反倒是培元丹,暫時不宜準備得太多。

  剛后退出百余丈,遠處的沙暴中又是一陣涌動,幾個新出現的石俑狐疑地向陸小天的方向看了看,只是陸小天運用斂息術,提前趴在地面,身上蓋著黃沙,跟普通的石頭沒有太大的區別。空洞木訥地眼神只是從陸小天上方一掃而過,便又縮了回去。

  半晌后,陸小天從地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來他猜得沒錯,這沙暴中還有更多的石俑,想要穿過這片區域,恐怕還要清除這些石俑才行。想到這些石俑強大的攻擊與防御力,陸小天有些頭疼,只是對方擋在他尋找出路的道上,就算這些石俑再強,他也得想辦法將其一一清除。只是這個過程也許會很久。

  帶著這些想法,陸小天重新退出了沙暴的區域。

  “出來了,出來了,陸道友出來了!”青丹宮的邱志杰看到黃沙中出現的朦朧身影,欣喜若狂地一陣大叫。

  “什么?”溫甫,潘新等人均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似乎有傷在身的陸小天,眼前這個年輕人便像一個謎團一般,原本他們不無陸小天要么已經離開,要么便是死在了沙暴中的想法,久久不見陸小天的身影,他們已經不抱有什么希望,沒想到此時竟然還能看著陸小天回來。

  而此時的陸小天也有些意外,除了溫甫這七人,竟然還出現了另外兩波人,一波是十人的散修隊伍,里面竟然有兩個筑基后期修士,其中有一人陸小天在望月城的拍賣會中還見過。他們與青丹宮的修士靠得較近。

  另外一波戴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黑皮狼頭帽,袒露著一邊肩膀,看裝扮,應該是天穹界天狼宗的修士。只有十人,不過跟在場的青丹宮加望月城散修加起來十七人和平共處,也算是一件奇事。不是雙方商量好,便是這天狼宗的修士實力超卓。看來在他進入混元道藏以后,又有其他修士分批進來了。整個混元道藏中的形勢變得更加的復雜。

  陸小天在打量這些人的時候,也引起了天狼宗,還有十多名散修的震驚,在他們的認知里,哪怕是筑基后期修士,也無法在沙暴中呆得太久。尤其是天狼宗的人,更是憤怒無比地緊盯著散修與溫甫等人。

  “溫兄,怎么回事,這沙暴之中如何會又出現一人,莫非是金丹修士不成。”林洪想到剛才潘新等人的反應,看來他們早就知道從沙暴中走出來的這名年輕人的存在。

  “林道友不要見怪,之前之所以未走漏風聲,是擔心那些天狼宗的修士狗急跳墻,跟咱們拼個兩敗俱傷,現在此人回來了,咱們想要拿下天狼宗的修士,也易如反掌。”溫甫嘿然笑了一聲說道,當初這兩波修士先后進入此地,他便對潘新等人說明了其中的要害,事實上從目睹陸小天親手殺死六名異域修士,見識過陸小天的冷靜與手段,他們幾人都不相信陸小天會如此輕易地死在沙暴中。

  “原來如此,不過此人看上去也只是一個筑基初期的修士,能不用任何防御手段便能立足以沙暴之中,可見是一名極為厲害的煉體修士,可就算如此,加上此人難道就能對天狼宗的修士穩操勝券不成?”另外一名筑基后期修士楊超群略有懷疑地說道。

  “這點楊道友恐怕就有所不知了,當初此人在煉體術上還沒有現在這般成就,就一力誅殺了包括一名筑基后期,兩名中期,還有兩名初期的南荒修士。自己僅受了點輕傷,絲毫不影響行動。”潘新想起當初的驚人一戰,仍然心有余悸地說道。

  林洪,楊超群兩個后期修士聽后,頓時一臉震驚,一力獨戰六名南荒修士,而且對方的修為他還要高得多,這種情形下,仍然要將對方盡數誅殺,手段不能用一般的霸道來形容了。

  只是沒有親眼所見,他們怎么都不相信一個筑基初期的修士能做到如此地步,道聽途說,終究心里不太踏實。哪怕是天狼宗那個面色如玉的少年狼嘯,一力敵住他們三名筑基后期的修士聯手,已經讓他們驚為天人,而聽溫甫,潘新所說,似乎這個從沙暴中走出來的年輕人也同樣不簡單。

  “如此說來,這個叫陸儀的修士倒是成為了咱們與天狼宗修士爭斗的關鍵了。”楊超群嘿嘿一笑,他不是傻子,盡管再難以置信,可溫甫作為一名跟他實力相當的修士,還有另外五人,沒有拿此事開玩笑的必要。

  “如果此人能加入我們的陣營,壓制天狼宗的修士是綽綽有余了。當然,在此之前,得先跟他達成共識才行,這樣的人,必須跟他好好商量才成。”溫甫說完,已經騰空而起,帶著一大群修士向陸小天迎面而來。

  “陸道友,一別數年,我還以為你已經離開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溫甫大笑著向陸小天道。

  “想要離開此地,可沒這么容易。”陸小天搖了搖頭,瞥了一眼如臨大敵的天狼宗修士,淡聲說道,“你們是不是想拉攏我對付這些天狼宗的人?”

  “陸道友真是目光如炬,早聽說陸道友手段過人,若是得陸道友相助,除掉這些天狼宗的修士對于我們易如反掌。這些異域修士在望月修仙界活動越來越頻繁,但凡我望月修仙界的人,務必清除這些入侵者。”楊超群頗為煽動地說道。

  “怎么,你們之前跟我們斗了幾場,沒能占到便宜,現在還想再大打出手嗎?”天狼宗首領狼嘯冷笑著說道。

  “是又如何,你敢說你們天狼宗的人進入望月修仙界不是意圖不軌?”林洪怒聲說道。

  “既然想要動手,那便趁早吧,不過這次咱們不死不休。”狼嘯語氣陰森,一揮手,身后的九人已經紛紛亮出兵刃,他也算是想清楚了,這里終究是望月修仙界的地盤,進入混元道藏的望月修士也遠比天穹與南荒的修士要更多,時間越往后推,雙方的實力對比只會越拉越大。既然如此,還不如趁著現在還不算太懸殊的時候,殊死一搏。

  “我沒有閑功夫跟你們鬧,你們以為滅了對方任何一方,在此地就沒有敵人了?”陸小天面色淡然地走到了一邊。

  “陸道友此話是何意?”溫甫奇道,“莫非沙暴中還有其他的威脅存在不成?”

  “有一種淺金色的石俑,比起正常的人要大上一些,可以在沙暴之中行動自如,實力,比起筑基中期的修士,還要稍強一些。普通的法器難以一次擊破其防御。我同這些怪物大戰了一場,沒討到多少便宜。”

  “什么,如此強大的石俑?”溫甫,潘新等人頓時面色煞白,陸小天的實力他們是親眼見識過的,哪怕不動用劍陣,只憑那套弓箭,便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也忌憚非常。連陸小天都討不到便宜,普通的法器難以擊破其防御,那得有多強橫?

  “數量有多少?”楊超群道。

  “數量不明,我殺了三只,又出現了幾只,我便退回來了,也許只有那幾只了,也許還有更多,誰知道呢。”陸小天聳了聳肩。

  在場的人一陣默然,如果換個筑基初期的修士如此說,恐怕會讓人笑掉大牙,可單憑陸小天從沙暴中走出來這一點,已經讓任何人不敢小視。

  “陸道友進入沙暴中已經有數年之久,這么長的時間,難道沒有發現離開這里的方法?”潘新顯然關心的還是這一點,至于是否真的跟天狼宗的修士見陣仗,在離開面前,都微不足道。

  “我花了幾年的時間才勉強適應沙暴里的環境,也許穿過石傭控制的區域,也是盡頭,也許不是,不過后面總得再去試試。”陸小天心里有些失望,他之所以說出來,是想通過這些人的口中,看是否有人知道這種石傭是什么妖獸,是否有什么弱點。結果顯然這些人也不知道。看來這混元道藏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神秘一些。

  “不知石傭出來的地方離這里有多遠?”天狼宗的狼嘯出聲問道。

  陸小天道,“大概五十多里。”

  在場的人均是倒抽了口冷氣,哪怕是溫甫這樣的筑基后期,也只能走出四里左右,便因為法力過度消耗不敢再深入進去,陸小天已經深入五十多里,兩者的差距可想而知。

  “對于煉體修士而言卻也沒有你們想的那么艱難。”陸小天搖頭道,普通的筑基修士,必須時時刻刻運轉法力維持防御靈罩,面對那些鋒利的黃沙,一刻不停,沒有休息的時間,法力自然消耗得快,還要擔心走得太遠回不去,所以根本無法走得太遠。但對于煉體修士而言,只要身體達到了足以承受法器直接攻擊的地步,能活動的范圍便大了。他也是在突破至太昊戰體的第二層之后,才深入到如此距離。

  “煉體修士,恐怕至少也是四階的煉體修士才能達到如此地步吧。煉體修士百中無一,而如此高階的煉體士更是稀缺,哪有陸道友說的這般容易。”林洪苦笑一聲,心里對于陸小天更是忌憚不已,大多數情況下,低階修士很難向高階修士挑戰,便是因為高階修士的法力遠比低階修士純厚。法器,戰技發揮出的威力要大得多。但在修仙界中,永遠沒有絕對的,冰風雷,這些實力雄厚的異靈根修士,或者是同樣罕見的煉體士。

  “既然陸道友不愿意與我等聯手除去天狼宗的修士,不知道陸道友是否能答應我的一個不情之請,當然,作為交換,我是絕對不會讓陸道友吃虧的。”溫甫說道。

  “說說看吧。”陸小天抱著試試看的興趣。

  溫甫剛要張口,地面便傳來了一陣震動。來源處正是沙暴里面的方向。

  “不好,是那些石俑。”陸小天隱隱看到竟然有六七十具石俑。

  “陸道友,你怎么把這些石俑給招到這里來了?”潘新有些氣極敗壞,連陸小天都難以對付,更別提他們這些人,遠遠看去,六七十具石俑,對于此處的他們,具有壓倒性的優勢,這里方圓也就百里的距離,逃都沒地方去逃。

  “有這功夫,想想該怎么保命吧。”陸小天冷冷一笑,心里沒有絲毫負擔,別說他并非有意把這些石俑招惹過來,便是故意的又能如何?之前這幾人還不是坐視他與南荒的修士大戰,想要坐收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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