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凌舟沒和他一般見識,而是俯身把耳朵貼在容婳的肚子上,又用溫熱的大掌輕輕的上下撫動,對著她的肚子說,“寶寶告訴你姨父,是不是和爸爸長的像呢,像的話,就用小腳腳和爸爸擊個掌。”

    他一說完,容婳的肚子還真動了動,這把賀凌舟高興的頭都暈了,“哎呦喂,真是我的好寶寶......”

    裴月出院的車是一輛超級豪華的保姆車。

    該在的都在,賀凌舟現在這反應和他以前那個冷漠疏離的模樣大相徑庭,顧傾城和白栩只覺得倒牙。

    “寶寶,腳腳......”白栩扶額,“我都快要吐了。”

    顧傾城雖也覺得賀凌舟那話說的實在肉麻,可看看他和裴月之間已經出生的小寶寶,這小臉,這小手。

    讓他腦海里冒出的也是“小臉臉”、“小手手”這種詞匯。

    彼時,賀凌舟回了白栩:“單身狗就是覺得我們有妻有女,酸了。”

    他回懟時,臉上以及掛著慈祥老父親般的笑意。

    就差把“老子真幸福”這五個大字,從額頭寫到下巴上了。

    白栩不想理他,別下了頭,就看到了坐在裴月和席硯琛身后的席昭延和季雪。

    哥嫂二人剛上車的時候,還一起趴在座椅上,垂眸看小朋友呢,現在不看了,而是說起了悄悄話。

    席昭延靠著靠背,雙腿交疊,季雪趴在他懷里,滿臉甜蜜笑意在他耳邊訴說著。

    這一幕比賀凌舟的話對白栩的殺傷力還強。

    他再把眸子往其他地方瞥,一圈看過去后,他發現了一個重點:“小綺呢?”

    一提鳳綺,顧傾城的神色微微變了下,裴月也看了他一眼。

    這時,席硯琛開口道,“鳳綺和奕安認識了,兩人在月月脫離生命危險之后,一起出去玩了。”

    “哦?”

    白栩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有些真相,雖還沒來得及對裴月說,但他們都差不多知道了。

    顧傾城很顯然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也找了句話轉移了話題:“對了硯琛,你給你女兒起好名字了嗎?”

    不等席硯琛開口,賀凌舟就吐槽:“你看他之前那副德行,能想起來給孩子取名字嗎?”

    顧傾城皺眉:“乳名也沒一個?”

    席硯琛轉眸透過窗戶看天空,“以前做過個夢,你們覺得......”

    “不可以!”裴月知道他想說什么,直接拒絕。

    顧傾城倒是好奇了:“他想說什么?”

    “小梨花。”裴月道,“說是夢見在梨花下有個小女孩兒,覺得那是我們女兒。”

    顧傾城擰起了眉,“梨這個字,還是算了用。”

    旁人懂了他的意思,同,離。

    裴月剛經歷過生死,這個字用在他們一家身上,的確不算好寓意。

    他又思量片刻,眸子突然深沉道,“乳名叫小伊伊吧。”

    席硯琛側眸:“怎么說?”

    顧傾城看了裴月一眼,勾起溫柔笑意,“曾經我父親為妹妹取的名字是伊人,伊人傾城,說的是我們的母親。”

    顧傾城。

    顧伊人。

    把這個名字與裴月這張臉重合,倒也有一種默契。

    裴月本就是溫婉嬌俏的美人兒。

    裴月笑,“好啊,就叫小伊伊。”

    他們現在去的,是帝都顧氏的府邸,一座不亞于寧都清怡山莊的山水園林別墅。

    而等待裴月的,也是她身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