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又揉了揉她的小腦瓜,再次把碗端起來,把食物喂到了裴月嘴里。

    裴月在生母面前拘束的連咀嚼的動作都很小,但在顧傾城面前嘴巴一鼓一鼓的,吃的很香。

    又盯著兄妹二人看了會兒,上官嬑離開了。

    房門關上后,裴月問顧傾城:“你對你媽媽的態度好差。”

    男人端著碗的手一頓,糾正,“是我們的媽媽。”

    裴月鼓了鼓腮,“好吧。”

    顧傾城先是輕笑了一聲,眉目漸漸又變涼,“不把她當媽,挺好的,拋兒棄女的人,晚年不配擁有女兒。”

    拋兒棄女。

    四個字,道出了顧傾城自己兒時的處境。

    裴月沒有再問了。

    ......

    現在的裴月和身體健康的正常人不能相提并論。

    吃過東西后,她就是有心想做別的,體力也跟不上,得躺著休養,睡覺。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席硯琛把女兒抱在裴月身邊,娘倆兒睡覺,他們吃飯。

    顧家開啟了專門的宴客廳,以顧縉和上官嬑為主,其他晚輩挨著他們圍著圓桌正好坐了一圈。

    在傭人一道道上菜時,和女兒緩和關系心切的上官嬑把目光放在了準女婿席硯琛身上,“硯琛,寶寶吃了嗎?”

    席硯琛點頭,“在車上剛喂過奶粉,再吃得一個小時以后。”

    聽到奶粉的字眼,上官嬑皺起了眉頭:“怎么給孩子吃奶粉呢,沒找乳母啊?”

    席硯琛眉目滯了下,唇抿了抿,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

    在醫院他不是沒看到宣揚母乳喂養的招牌,只是裴月身體情況不允許,他也不太愿意讓自己的孩子,去吃......

    “奶粉挺好的。”席硯琛道,“別人家孩子能吃,咱們也能。”

    他不是喜歡奢侈擺譜的人,有時候身上穿戴一些昂貴的服飾,不過是人到了那個位置,得出于各方面的考量。

    疼孩子,也不是什么都得鑲金,都得太精細才叫好。

    上官嬑連忙搖頭,“不成,孩子本來就是超早產兒,得吃母乳,奶粉不好消化......”

    “夠了。”顧傾城撂了筷子,“你如果能安靜的吃飯,就閉嘴吃飯,不能吃,就滾蛋!”

    上官嬑一頓,眼睛猛地紅了一圈。

    當著朋友的面,他這么忤逆自己的母親,顧縉起身訓斥了一句:“怎么和你媽說話呢!”

    “她是嗎?”顧傾城人往椅背依靠,抬著下巴,一臉涼薄,“真以為這些話不放在明面說,她上官女士就能得到別人的尊重了?”

    “不,不會。”

    男人眉目冷的可怕,“她上官女士,未來做再多,都彌補不了她當初犯下的錯。”

    “當初把我妹生下來直接拋棄的上官女士,你也沒資格指點別人怎么去帶孩子。”

    “你有操這個心的時間......”顧傾城眉目森冷,看向了上官嬑,“你不如回你的羅德家族,面對墻壁,好好想想,如果你的女兒,沒有被善良的人撿走,她得是什么人生?”

    “她遇到了凌舟的舅舅舅媽,有一個不錯的家庭環境,后來還遇到硯琛,就這樣......”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兇,狹長的眸也逐漸泛紅,“她特么的都差點沒活下來!”

    在情緒的激動中,顧傾城也站起了身,“從你知道了裴月是你所出之后,就只有你的小兒子過來過,你和你的現任丈夫呢,為什么不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