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嬑垂下頭的同時抬起了手,擦了把臉。

    顧傾城對母親沒有一丁點的憐惜,又冷笑一聲:“心虛對吧,畢竟當初把我妹生下來,感覺她和我長得像,連親子鑒定都不想做,就認定了,是我父親的女兒。”

    說完,顧傾城離開了餐廳。

    緊接著上官嬑也起身離開。

    然后尷尬都落在了顧縉身上。

    這位長輩的臉上難掩落寞和難過,他卻強揚起一抹笑意,給自己倒了杯酒,“來,咱們喝一個。”

    除卻容婳以水帶酒,其他人都端起了酒杯。

    喝過以后,顧縉又給自己滿了一杯,看向了席硯琛。

    席硯琛與長輩對上目光后,也沒坐下,給自己再添了一杯。

    “硯琛,”長輩含笑開口,“你和月月的事兒,城兒都給我說了......叔叔祝你和月月長長久久。”

    一句“城兒都給我說了”讓席硯琛聽出了太多的隱忍。

    不止是他,就是其他人都能感覺到,顧縉似乎很想以裴月父親的身份對他說幾句,可現實是,他并不是裴月的親生父親。

    所以他顧慮了,話說的,就這么簡單。

    席硯琛在回應長輩的時候,他竟然對裴月當年的身世有了強烈的好奇。

    ......

    裴月隱隱約約被一道強烈的目光叫醒。

    睜開眼睛,見顧傾城在席硯琛睡著的那一邊躺著,他頭枕著自己的手臂,清冷漂亮的眸,有些哀傷。

    不等裴月發問,他先開口:“怎么這就醒了?”

    裴月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她才睡了二十來分鐘。

    “你飯都吃完了?”她問。

    “沒有,心情不好,吃不下。”

    裴月默了默,勾起了笑,“那哥哥,不妨給我講講發生了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事?”

    “我們那個媽......”

    顧傾城把腳上的室內拖鞋踢掉,往熟睡的小寶貝靠了靠,扯開給席硯琛準備的毯子蓋在了身上,似乎提起自己的母親,連周圍的空氣都冷了。

    “沒有照顧過你一天,你住院昏迷的時候,也沒有來看過,剛才竟然指點硯琛怎么帶孩子,我聽著煩。”

    “哥哥。”裴月聲音糯糯的,“你討厭她?”

    顧傾城笑,“先問你,如果硯琛的媽媽活著,你得改口叫什么?”

    “媽啊!”裴月脫口就說。

    顧傾城沉沉笑出了聲,“那是只有我討厭她嗎?”

    “你都知道你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了,你到現在都沒接受她也是你媽的事實,硯琛媽媽過世了,你的心里卻是接受的。”

    這話說中了裴月的心思。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咱們的媽媽......很有距離感,親近不起來......我雖然沒見過席硯琛的媽媽,但姥姥很好的。”

    顧傾城閉了閉眸,“因為她那個人本性涼薄,感覺不到她的心。”

    現在沒什么事,裴月對自己的身世有了八卦的欲望:“哥哥,當年關于我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樣的啊?”

    “事情,得從我......四歲開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