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特地還打包了一份給熱芭帶回去,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偷偷吃好吃的不帶她,又要撒潑打滾了。
回到現場的是時候,獎也搬完了。
熱芭正手里捏著一個小巧的水晶獎杯在會場里左顧右盼。
時不時和她在話劇組的朋友擺擺手告別。
陸明手里提著餐盒繞到熱芭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熱芭轉過身看見是陸明,埋怨道:“姐夫,你怎么才回來啊,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還以為你都把我忘了。”
語氣有點小小的幽怨。
幸好陸明早就料到了,把食盒塞到熱芭的懷里道:“這不是讓店家給你做了份外帶的,讓你也嘗嘗嘛。”
陸明莫名有種接孩子放學的感覺。
特別是今天孩子成績不錯拿了一百分,想讓家長表揚她一下。
熱芭把獎杯塞進了陸明的手里,接過食盒,微微打開一條縫,魚肉的香味一下子就溢了出來。
漂亮的眸子里,簡直是流光溢彩。
“先回車上,你慢慢吃,一會我在中央臺那邊還有個碰頭會。”陸明溫和的說道。
熱芭趕緊收斂起了自己饞嘴的表情,不停的告誡自己,自己可是個明星,要有較強的自我管理意識!
“口水。”陸明小聲的提醒道。
陸明看著她眼睛冒光的樣子,嘴角流著點口水的吃貨樣子就覺得好笑。
平常也沒短她吃的,每次看見好吃的就走不動道,像個小孩子一樣。
熱芭咽了口口水,四周看了看,確認自己沒丟人,拎著食盒小跑著就往外面的商務車走去。
陸明手里的獎杯都不要了。
陸明笑著搖搖頭,跟在熱芭的后面。
熱芭熟練的拉開車門,坐到位置上,打開食盒的蓋子。
食盒一共六個裝菜的小格子,一個裝米飯的大格子。
每個小格子里的魚,可以說是陸明吃的單人套餐版。
熱芭吃了一口看起來辣辣的烤魚,直接干了一大口米飯。
看起來干巴巴的烤魚,不光魚皮沒有腥味烤的焦焦的,魚肉還鎖住了汁液,太下飯了。
陸明跟在熱芭的后面上了車,順手帶上了車門。
看著熱芭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的笑容,他也心情也是沒來由的晴朗起來。
“陸哥,去哪里?”司機師傅問道。
“我打個電話。”陸明得問問周開誠在不在臺里。
周開誠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一個節目想搞起來可不是件容易得事情。
這幾天電話一響他就覺得神經衰弱,生怕哪里又出問題了。
v信的電話鈴聲響起,他煩躁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陸明打來的。
他趕緊咳嗽了一聲,將一顆煩躁的心暫且壓下。
“喂?陸老師?”他笑著說道。
“周導,我這邊已經落地了,你看下午有沒有空碰一下頭?”陸明問道。
“陸老師您還需要打什么招呼嗎,直接過來,和門口的警衛說一聲是找我的就可以了。”
“剛好明天要來的幾個老師也到現場了,一起走個流程?”周開誠問道。
“好,我一會就到。”陸明掛斷了電話。
畢竟是現場直播,該預演的還是要預演一下,防止明天出意外的。
《風云三國》現場。
錢相宜,張繼文。兩人說說笑笑著走進了現場。
他們都是專門研究《三國演義》的文學教授,被邀請來上節目的。
張繼文走在前面,錢相宜故意慢了他一步,讓張繼文看起來有種領導的派頭。
張繼文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六十上下的年紀,頭頂有些稀疏的頭發,讓他看上去憑空老了幾歲。
“張老,上次你上《戲說三國》的節目,那講的是真好啊,觀眾一個個都聽的是如癡如醉啊。”錢相宜沒話找話道。
張繼文看了看三十來歲的錢相宜,這小伙子有前途。
說話做事都很尊老,張繼文心中不免的對他高看了幾眼,只是還是少了點實事的洞察。
錢相宜一身西裝革履,只是瘦弱的身體有點撐不起來,頗有種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小錢你啊,說話做事還是這么小心,什么叫,我講得好,那是大家愿意聽我講,我年紀大了,也講不了幾年了,哈哈。”張繼文虛假的謙虛道。
錢相宜哪里不懂張繼文的意思,自己一句張老讓他不開心了。
“張老,曹操都說了,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只要保持好身體,未必不能成就大事!”
錢相宜不愧也是文人,一張嘴可以說是巧舌如簧,直把張老歡心討。
張繼文一聽錢相宜這么拍自己馬屁,頓時感覺舒服不已。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更何況是拍到位的馬屁呢。
這些話可是說到他的心坎上了,他為什么這么執著于上節目呢?
做了這么多年的學問,張繼文發現有個屁用。
自己上了幾次節目,名有了,現在出門,誰不喊他一句張老。
就連之前看不起他的李屠戶,都得把肉分成兩份,肥的細細的切做臊子,瘦的也細細切做臊子,生怕得罪了他。
再加上個月出版的《戲講三國》張繼文更是撈到了一筆他從未見過的巨款,錢也有了。
他現在領帶上帶的領帶夾都要六位數。
呵呵,世人都道神仙好,誰知有錢有名才是活神仙。
“小錢,你這嘴啊,死的都讓你說成活的,下個月有個地方電視臺要找個人聊聊三國,在外地,我沒什么空,你要不要去試試?”張繼文開心了自然就要提攜一下后輩。
手里不漏點東西下去,底下的人怎么服你。
“那謝謝張老了,我一定努力,不辜負您的期望。”錢相宜再表忠心。
“好,我們這些老頭子終究是要退下去的。”這就是在給錢相宜畫餅了。
我退了,我的位子誰來接呢?
錢相宜一想到自己能站到張繼文現在的位置,未免有些眼熱。
當大家還在做學問的時候,錢相宜就看到了這個時代的變化。
有學問的人,大家漸漸不認可了。
很多時候衡量你的不是你的學問有多深,而是你一個月能掙多少。
掙的多,別人才會高看你一眼。
所以他也一頭扎進了這名利場!
他要揚名立萬!
他要財源滾滾!
自己身上的這身西裝還是借來的,張繼文那顆寶石做的領帶夾都夠租他十幾套西裝了。
周開誠看見張繼文來了,也主動的上前打招呼。
“張教授來了,最近身體還好吧。”周開誠為了請到這張繼文也是花了不少關系的。
“嗯...,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啊,晚上我還有一場直播呢。”張繼文語氣淡淡1的說道。
頗有種不太耐煩的感覺。
周開誠莫名的也有些火氣,他娘的,還給我擺上臉子了。
要不是為了副臺長的位子,他現在馬上一腳就把這裝逼的老東西踢了!
他難得的壓下火氣道:“張教授,還有個人沒到呢。人家是從魔都來的,剛下的飛機,咱們先歇一歇喝口水,一會排練的時候再喊您。”
張繼文輕輕“哼”了一聲,心里已經有些不滿了,從來都是別人等他,哪有他等別人的。
不過他暫且忍下,沒有發作,等一會正主到場了,再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沒有時間觀念的小子。
熱芭將筷子扔進飯盒里,七個格子是吃的干干凈凈,甚至她還舔了舔嘴角,有點意猶未盡的味道。
“姐夫,你是從哪里帶的盒飯,這是我吃過最最最好吃的盒飯了。”熱芭連用三個最字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陸明把視線投向他還是平坦的小腹,這女人是有什么神奇能力,還是說她胃里是藏了個小黑洞。
那么大一盒飯,她吃下去,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司機把車停穩,熱芭把蓋子蓋上。
“你是跟我過去,還是留在車里休息。”陸明拉開車門問道。
“一起過去吧,就當飯后消食散步了,今天主食吃的有點多了。”熱芭還是有一點擔心自己變胖的。
陸明包含深意看了她一眼,原來她也知道自己吃的有點多了。
說著熱芭不知道從車子哪里摸出了一個梨。
好吧陸明還是小瞧她了。
陸明帶著啃著梨的熱芭進了演播室,給周開誠發了條消息。
很快周開誠面露喜色的過來。
“陸老師。”他直接上來就握住了陸明的雙手,他盼陸明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等來了,這才是他的臺柱子。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陸明知道自己來的稍微晚了點。
“沒事,沒事,來了就好,一會我們就開始彩排,陸老師這次您就是絕對的c位,坐中間的位置。”周開誠指了指正對正中鏡頭的沙發道。
張繼文等了好一會,看見周開誠風風火火的從他面前小跑過去。
他也坐不住了,到底是誰,敢來這么晚,他心里憋著一股火。
“小錢,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到底是誰的面子這么大。”他說話淡淡的,不喜的語氣十分的明顯。
“張老,我覺得很有必要告訴這位守時的重要性。”錢相宜點點頭站了起來。
兩人也朝陸明的方向走去。
“小周,這位是...?”張繼文皮笑肉不笑的站在周開誠身后說道。
“陸明,也是我們這次主講之一。”周開誠介紹了一下。
“這兩位是京都文學院的張繼文教授和錢相宜,錢老師。”
周開誠介紹了一下。
熱芭好像從他們兩個的身上嗅到了一絲敵意,她在陸明旁邊小聲的說道:“姐夫,這兩人,好像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陸明也察覺道了氛圍有點不對勁,他皺著眉頭看著這兩位。
“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彩排,預演一下明天的流程?”周開誠提議道。
“都聽小周的安排。”張繼文,準備再看看這個年輕人再發難。
周開誠皺著眉頭說道:“張教授,這里是攝影棚,請你叫我周導。”他一直被小周小周的叫,這老家伙好像是為了彰顯自己是這里老大的地位一樣。
周開誠感覺自己的地盤被人這樣挑釁很不爽。
張繼文的臉色有點難看,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么沉默了。
周開誠也懶得顧忌他可憐的自尊心。
“陸老師開場會在現場演唱我們這次的主題曲,陸老師有什么問題嗎?”周開誠把目光投向陸明。
張繼文皺了皺眉頭,周開誠叫一個年輕人老師,又讓自己叫他周導。
關系上的親疏遠近,簡直一目了然,憑什么?
他心里像是扎了根刺。
等他聽完,原來是個唱歌的。
“沒問題,放心,這次準備ide很充分,我請的樂團排練了一個月,都鉚足了勁。”陸明給周開誠吃了顆定心丸。
這也算是周開誠這些天里聽到的最后的一個消息。
一個不扯你后腿的合作伙伴有多重要!
周開誠點點頭道:“我們往舞臺上移步。”
周開誠帶著四人上了舞臺。
一共三個沙發,一個單人的兩人雙人的。
這檔節目一共事五個人,兩個湊數的。
“那接下來,我來安排一下座位。”周開誠指著沙發說道。
張繼文也不多言,當仁不讓的在中間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
這個位置也只能是他的,難道這個唱歌的年輕人還能挑大梁了不成。
還不是得他這老成持重之人來主持大局。
周開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這個位置是安排給陸明的。
他心中的人選有且只有一個。
但現在人家已經坐上了,周開誠是真的有點惱火這個老東西了。
陸明把眼神投向了他。
周開誠皺著眉毛道:“張教授,這個位置...”
“這個位置不錯,能很好的看見鏡頭的位置,還能看見場下觀眾的反應。”張繼文顯然很滿意這個位置,微笑都掛上了。
“張教授您先起來,這個位置不是您的。”周開誠冷硬的說道。
張繼文聽到周開誠的這番話,臉上的微笑一僵。
“周導,老朽不是很明白,現在這個演播室里,難道還有人比我更適合坐這個位置嗎?”張繼文顯然很不開心。
他感覺臉皮有些火辣。
“是啊,周導,要是連張教授這種三國文學大家都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那我也是有些不服氣的。”錢相宜順著張繼文的話說道。
這話頗有些威脅的意味。
他們倆這是要合起伙來綁架住周開誠了,要明確他們在這節目里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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