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張瑤的話給迷住了,紛紛坐下,認真的聆聽著。
“嗯,然后呢?”
看到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菲粵忍不住又把氣氛提了起來。
“然后,當他們終于走到山腳下,想要找到水源的時候,他們遇到了一群強盜。”
在干旱的天氣里,遇到強盜是很常見的事情。“強盜打劫了。”
“沒有,他們不僅搶走了他們的東西,而且還盯上了女人,想要奪回來。兩個人拼命逃跑,最后關頭,那個男人為了救女兒,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把劍。”
“然后他們倆就開始玩命的上山,那人失血過多,很快就堅持不下去了,最后兩人相互扶持著進入了一處洞穴。”
“男人就是在這里死去的?”菲粵一臉的好奇,大有一種刨根問底的架勢。
“這座洞穴中,除了一張琴,男子失血太多,奄奄一息,女子撫琴,讓男子在琴音中死亡,男子死后,女子卻沒有將男子埋葬,只是讓男子躺在女子的懷中,彈奏著琴音,據說,此曲持續了七日,直至七日之后,女子方才停下,當有人發現之時,早已尸骨無存,只剩下此琴,還放在他們的雙膝之上。”
“原來是這樣啊……”
“沒有,后世之人認為,誰能拿到這張琴,誰就能擁有一生一世的摯愛。”
“我說錯了?”
菲粵一臉茫然,就是下面的幾個女子,也都是一臉茫然地望著張瑤。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但結果還算不錯,兩個人各有各的生活,卻又都在死亡的邊緣。
“不,這張琴是一個讀書人拿到的。
三天后,他的未婚妻去世了。”
菲粵:“……”好可怕的名字,這里還有人會要嗎?
這樣一想,她果然從那些女子的眼中,看出了厭惡和畏懼。
“而另一位買家,則是一位富商,其夫人落水而亡。”
“也就是說,誰拿到了這張琴,就不能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菲粵這才聽懂了張瑤話中的含義。
無論是何人,獲得此琴者,都將與心上人無緣。難怪她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張古琴送給別人。如果是別人呢?就算是他,也沒那個膽子。
“平南王夫人果然說中了要害,不過誰拿到此琴,除非不能與所愛之人在一起,否則必定平步青云。”
“……”菲粵。
“那位得琴的才子,在他的未婚夫去世之后一年,就舉人舉人,做了宰相。”
“那個拿到琴的商家,在老婆去世之后,又娶了一位妾室,對象是一位官宦之女,于是短短數年時間,那名富商便成了全國第一大富商,身家豐厚。”
菲粵一陣無語。
自古以來,愛與權力,都是無法兩全的。
“所以,誰拿到這張琴,就會被稱為‘追風’,誰拿到這張琴,誰就會永遠沉浸在對自己心愛的人的回憶之中。”
“好奇特的一把琴,我很好奇,這把琴,到底是屬于哪一位?”
菲粵看了一眼在座的官家千金們,那些原本躍躍欲試的人,此刻都沉默了下來。
恐怕連這把琴都不會要了吧?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哪怕是一把好琴,也比不上她的情意。對于一個女子來說,她更喜歡的是愛,而不是琴。
不過,也有一些人是個例外,那就是楊鳳梅,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占有的欲望。
這一切,都被菲粵看在眼里。有傳言說,這位宰相要告老還鄉了。
宰相之子,生性閑散,無心仕途。
據說,他喜歡雕琢,所以他的房子里,到處都是植物的根須。雕刻的很好。
隨著大學士退休,他周圍的人都開始往更高的地方發展,朝堂上已經沒有了他的力量。
只能面臨門可羅雀,車馬稀少的結局。
身為帝都之主的親孫女,她已經習慣了被無數人關注,又怎么會甘于平凡。
雖說宰相一家的未來,肯定會過得很滋潤,但是身為宰相的孫女,卻并不覺得自己能夠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財富是遠遠不夠的,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做到這一點。
若是她能拿到這把琴,正如張瑤所說,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那么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將這把琴弄到手。
“平南公主的眼光很獨特。”
張瑤眼中流露出一抹贊賞之色,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段感情的蒼涼與無助。
這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了憧憬。但是,又有幾個人知道呢?若是無權無勢。
愛,就像是鏡花水月,遙不可及。
“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知道在座的幾個姑娘,有沒有興趣?”菲粵目光一轉,落到了眾人身上,一個個垂頭喪氣地坐下。
此時,在菲粵的目光下,所有的女子都收起了高傲的姿態,一個個都希望自己能成為隱形人。
只要平南公主叫他彈琴,他就完蛋了。“要不,我去試一試?”
就在所有人都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的時候。首相的孫女往哪里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這是對權力的渴望。
除了菲粵、張瑤兩女之外,其余的幾個女子都是一副看怪物的模樣。
張瑤和菲粵都知道,這位宰相的孫女,并不是一個甘于平凡的人。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愛慕權勢,愛慕虛榮的女子。
O
“楊小姐,你要不要試一試,今晚的晚宴,就是一個展現你才華的機會。”
張瑤嘴上微微翹起,露出一絲微笑。
讓丫鬟帶著楊鳳梅去撫琴,而首相的外孫女則優雅地在那張琴前坐下。
這一手,倒是頗有幾分世家小姐的風范。“動手吧。”
張瑤與菲粵互看一眼,兩人心中都有了一絲默契。
他們也想知道,這位大相的孫女,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而這個時候,張丞相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內。
莫霄煜和張年坐在一張茶幾上,張年目光如電,落在了面色蒼白,瘦弱不堪的墨霄煜身上。
心中不禁有些遺憾。
一個天才少年,就這么被人給毀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宰相召我過來,應該不止是想要看看我的實力。”
他自認長得俊朗無雙,可從來沒有聽張丞相喜歡男人!
莫霄煜端著茶幾上的一杯茶,隨口說道。
他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王子,怎么張年會就盯上了他?
這讓他很是疑惑。就在數日之前,菲粵接到了張瑤的邀請,而他亦接到了一份密信。
這封信也是從丞相那里寄來的,不過這一次,張年親自送來了一封書信,讓莫霄煜暗中去一趟。
果然是宰相,張瑤只是假意請菲粵赴宴,實則是為了勾搭上菲粵身后那名叫莫霄煜的人。
于是,今天一早,莫霄煜就把費粵帶到了丞相府。借著送飛粵赴宴的機會,他趁機到府上去看張年。這樣一來,他就不用擔心被人發現了。張年這一步走得很好,就算是見面,也沒有露出什么破綻。
“平南王也是沉不住氣,不如喝口茶吧,此乃極品寒山尖,難得,據說三年一出。”
張年端著杯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的抿了一小口。
這可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這可是極品中的極品,產自北極。
這張年,還真是好茶癡。他不僅會喝酒,還知道這些茶的來源。
這次他請莫霄煜喝的是極品寒山茶,也是為了勾起對方的記憶。
他常年生活在冰封之地。這里,應該就是莫霄煜最大的折磨了。
他被皇帝關在苦寒之地那么久,早就將自己的身子煉得跟鋼鐵一樣堅硬,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心里一定很恨,可偏偏又忍不住要發泄。
他的父親,就是他的父親。
可以想象,此時的莫星龍心中是何等的憤怒。
“唔,寒山毛尖,我早有所聞,只是未曾親自品嘗,如今得見宰相,總算得償所愿了。”
莫霄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滿是愜意之色。
寒山毛尖,對于它的藥性,他再了解不過了。
寒山尖也叫碎魄,果然是生長在極為寒冷的地方,每隔三年發芽一次。
不過,它生長在雪峰之上,人跡罕至,三年后,便是冬天,春天,夏天,最寒冷的季節,需要翻山越嶺,翻山越嶺。
所以,這樣的茶很貴,一斤都要一百多兩,抵得上一般人家十年的積蓄了。
他們是在極度寒冷的地方生存下來的。
每當寒山尖長出新芽之時,便有一家老小,去雪山無人之地采取寒山毛尖。
由于這座高山之上,天氣多變,大雪紛飛,到處都是雪崩。
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
很多時候,一家老小都會被凍在雪地里,直到第二年的夏季,氣候才會轉暖。
等別人看到的時候,他們一家老小都被凍成了一堆,看起來很是凄慘。
更可氣的是。
地方官員,為了巴結京中的貴人,年年強征民夫,逼著他們進山采寒山毛尖,雪峰之上,不知凍死了多少人?
只買了一點寒山茶。寒山毛尖,有幾戶人家因此而破產。
所以,在這里,人們把它叫做“奪魂”,一斤茶,就相當于好幾條人命。
京城里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都聽說了嗎?
他們飲下的茶水,就像是飲盡了窮人的鮮血。
“那平南王是不是在極度寒冷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品嘗到?”張年聽了莫霄煜的話,也是若有所思。
也對,沒有人會用這么好的茶葉來收買一個被發配到苦寒之地的不得寵的王爺。
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也遠遠比不上一個被拋棄的人。
這樣的話,家長們也會照顧他。
“早就有所耳聞,不過張丞相今日成全了我的愿望,這茶的味道確實很好,讓人回味無窮。”
莫霄煜端起茶盞,聞了聞,似乎有些不甘心。“平南王,你愛怎么喝酒就怎么喝酒。”
張年端起茶壺,又將莫霄煜的杯子倒了一杯。
“你費了那么大的勁把我請到這里來,就是想讓我喝杯茶嗎?”
莫霄煜臉色陰沉,臉色陰沉如水。
“平南王果然是快人快語,我最欣賞的,就是平南王這種人物。”
“……”莫霄煜。
這一通馬屁,倒是頗有幾分宰相的風范。“張丞相但說無妨。”顧慎為不喜歡被人拍馬屁。
“你說的可是我母親?”
莫霄煜目光黯淡,提到自己的母親,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低落。
張年心里愈發確定,莫霄煜是真的愛上了自己的母親。
“沒錯,就是敬妃。據我這些年搜集的情報,敬妃之死,就是榮嬪告密。”
“榮貴妃?”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不,還是稱她為榮嬪吧,如今的她,早沒了王妃的身份,自作自受,她當初連累了諸位。”
“這有什么關系?“平南王,正所謂,十年不等人,就是我的仇人。”
張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莫霄煜不用想,都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但是,我不這么認為,我只是希望,能像媽媽說的那樣,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
難道俄羅斯人要挖他的坑?到時候,他就會被活活的埋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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