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凱目瞪口呆地看著兒子，剛想說什么，視線一掃和明濯看了個正著。
他怔了一下，扭頭對程景浩說：“不行，你不能不學好。你媽媽說了，就算考了年級前十也不能松懈。”
程景浩剛想說別老拿我媽壓我，可看到明濯他改變了主意。
“我考年級前十都不能松懈，那像她這種廢物，難道不應該去死？”
明濯看著指向自己的手指，同情地看了對方一眼，真是時刻不忘作死啊。
“在你看來，成績不行，沒用的廢物都應該去死是嗎？”
程景浩滿臉的惡意：“難道不是嗎？你這種人，活著都是浪費空氣。對了，你現在過得好，還不是因為你大姐被人包養。她都三十了吧，老女人能有多值錢？很快就被人一腳踹開，身無分文地趕出去。”
所有人都懵了，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啊？
謝曉完全聽不下去了，一臉嚴肅地看著程江凱，“這位家長，請問這就是你們家的家教，縱容兒子隨意詆毀同學？”
程江凱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學生教訓了，他有些尷尬，這是他在飯桌上教育兒女好好讀書，拿阮家人當反面例子說出來的。
他也是怕明濯起了一個不好的頭，影響到龍鳳胎的心態。
“濯濯我給你道個歉，景浩他就是跟我鬧矛盾，氣頭上亂說的。”
明濯想了一下，禮貌地對身邊的同學們說，“你們能不能把臉轉過去，回避一下？”
大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明濯起身走過去，拽住程景浩的衣領，上去就是一巴掌。
程景浩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敢打我？”
她以前從來都不敢打他！
他瘋了一樣想要撲上來，裴迪砰地一聲一拍桌子站起來，把滿是肌肉的胸膛往對方面前一擠，“你想干嘛？”
程景浩：“……”
確認過眼神，是上次把自己像小雞仔一樣揍的人。
李文和見對方平靜下來了，笑了笑，“誰打人了？你不要亂說。我們老大多溫柔善良啊，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
眾人：“……”
你這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雖然大家沒看見，但光聽剛剛啪地一聲脆響，就知道那一巴掌有多痛。
……說起來還挺爽的，這種嘴欠的人，就該打一頓長長記性。
程江凱一臉的失望，他是沒想到，養女居然連兒子都敢打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打他？
“濯濯，你怎么會變成這樣？我不是教過你，要……”
“你不會到現在都以為，你和你夫人的家教很好吧？”明濯真是無語，這個人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走過去，一把拉住程景浩，從他的口袋里拿出一個護身符。
“你以為去廟里求了護身符，就能保你兒子平安嗎？他沾了一條人命，你覺得佛祖會保佑他？”
程江凱一臉的驚疑不定：“你、你胡說！”
明濯眼里帶著幾分悲憫，卻不是針對程江凱的，而是曾經趴在程景浩肩頭上那個小鬼的。
那天她看到一個小鬼趴在程景浩肩頭，不停地啃咬著程景浩的肩膀。
小鬼渾身漆黑，已經化作厲鬼，這是對程景浩有很大的怨氣。
程家人如果知道輕重，就應該替小鬼好好超度，而不是一邊去廟里求護身符，一邊請道士出手捉鬼。
小鬼被打傷，奄奄一息，它用灰飛煙滅為代價，詛咒程景浩生生世世不得善終。
程景浩最看不起廢物，它就要讓程景浩自己變成廢物；程景浩自恃是社會精英階層，它詛咒程景浩此后窮困潦倒。
明濯眼神冷了下來：“你們自詡書香世家，難道沒有教育兒子不要禍害女孩子嗎？”
程家一向重男輕女，哪怕龍鳳胎都是親生的，夫婦倆對孩子的態度千差萬別。
程景如會受到很多的規訓，可程景浩卻不用，不但如此，夫妻倆還總是各種暗示，將來這個家要交給程景浩。
表面上同樣是精英教育，但程景浩除了努力讀書之外，在吃穿用度方面一向是最好、最奢侈的。
這也讓他手頭很闊綽，學會了去哄騙漂亮的女孩子。
等闖了禍，發現女孩懷了孕，二話不說就提分手，翻臉不認不說，還羞辱對方心機重勾引他這個優等生。
罵女孩全家給他設圈套，知道女孩是個學渣沒有前途，干脆找個冤大頭套牢，好實現一家階級躍升。
他逼著女孩去小診所打胎，然后親手把打出來的胚胎剁碎喂給路邊的野狗吃。
他嫌棄小鬼是從那個女孩肚子里出來的，怕對方會再次投胎成自己的孩子，才不讓對方入土為安。
小鬼就是這樣，怨氣深重地纏上了他。
程景浩徹底慌了，“你這是在血口噴人！你污蔑我！有本事你把當事人找出來指認我，否則就是造謠誹謗！”
明濯：“我為什么要把受害人找出來，我都說了這只是個故事，誰讓你對號入座。”
女孩已經接受家人的安排，選擇忘記這段過去，重新生活。
她之前不愿插手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不想把努力忘記傷痛的受害者又一次拖入泥淖之中。
程景浩：“……”
程江凱定了定神：“那你也不能這么說，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景浩……”
“那程景浩之前指著我的鼻子造謠我姐被包養，你怎么不出來阻止呢？”
程江凱：“……”
這兩件事情的性質怎么能相提并論！他兒子還是未成年，傳出閑話會毀了他兒子的一生的！
一輛賓利緩緩停在了路邊，賀望瑤探出頭來招手，“大師！”
程江凱扭頭看到這輛豪車，心里五味陳雜，濯濯這是又勾搭上什么有錢人了？
那個年輕人渾身名牌，手腕上戴著的表是自己很久之前就想買的，價值六百多萬。
雖然明濯不懂事，但畢竟父女一場，他不想對方走上歧途。
“濯濯，你聽我一句勸，以色侍人終難長久。你不要學你姐姐，年紀輕輕就想著不勞而獲攀高枝。人要有長遠的打算，你這個年紀好好學習比什么都強。”
他諄諄善誘，像是恨不能剖開肚子讓對方看看自己的良苦用心。
賀望瑤推開車門走了過來，皺眉看著程江凱。
他可是追過《交換人生》這檔綜藝的，自然認出了程江凱是龍鳳胎的父親。
程家自詡書香世家，夫妻倆都是高級知識分子，結果，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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