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怎么可能……”
朱棣呆呆的看著被火光掩蓋的紫禁城，看著煤山老樹下搖晃的身影，雙手不斷顫抖。
他在世之時，大明國力鼎盛，百姓安樂，外敵遠遁。
那時的朱棣，從沒想過大明會衰落。
更沒想過會衰落得如此慘烈！如此凄涼！
看著屏幕里的畫面，所有華夏人也盡皆動容。
因為此時在烈火中燃燒的，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哪怕是如今，這里也是華夏的中心，祖國的心臟。
然而現在，巍峨華麗的皇城，卻在烈火中崩塌！
繁華的街道，精致的胡同，處處染滿了血光！
而此時最傷心，莫過于華夏古宮博物院的專家。
他們研究了紫禁城一輩子，將自己的時光都獻給了這個地方。
但是他們到現在才明白。
原來這座皇城，并不是建于清，而是源于明。
此時眼看著一棟棟宮殿倒塌，每一位專家都紅了眼眶，內心悲痛萬分。
在普通人看來，這些是文物，是古跡。
但是在他們眼中，這些被烈火焚毀的，還是華夏的歷史！是民族文明的印記！
紫禁城大火，讓所有人心痛萬分。
而看著崇禎皇帝一步步走上煤山，自縊而亡的時候。
許多人的心更是像被狠狠的抓了一把，緊在了一起。
作為一國之君，在大廈將傾之時卻沒有選擇逃走。
而是用一條白綾，自縊于皇城之后，選擇與大明共存亡！
這種悲壯，這份氣魄！
讓無數人不由自主的想起蘇辰之前的話。
我大明終其一朝。
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
天子守國門！
君王死社稷！
畫面中的火光，將朱元璋的臉映照得明滅不定。
但朱元璋卻一直默不作聲，只能從那雙緊捏的拳頭，看出他此時的心情。
“任賊分裂朕尸，勿傷百姓一人……”
朱元璋身子晃了晃，喉嚨里發出微弱艱澀的呢喃。
“傻孩子啊……”
“陛下……”蘇辰站在一旁，有些擔心的看著朱元璋。
他明白這些畫面，對于這位明太祖來說，有多么殘忍。
朱元璋擺了擺手，目光依舊盯著半空，聲音發顫的問道。
“這里……不像應天府啊……”
蘇辰抿了抿嘴唇，看向旁邊的朱棣。
但朱棣的心神，早就被熊熊燃燒的紫禁城占據，明顯沒聽到朱元璋的話。
蘇辰低嘆一聲，只能開口說道。
“陛下說的沒錯。”
“當年你封朱棣為燕王，鎮守大明國門。”
“就算朱棣登基之后，也不敢忘記您的教誨，所以遷都順天。”
“您現在看到的明都，不是應天城，而是順天府。”
朱元璋微微點頭，并沒有多說，而是再次陷入沉默。
蘇辰也不敢再開口，安靜的站在了一旁。
又過了好幾分鐘，朱元璋低嘆一聲，聲音再次響起。
“那李自成……究竟是什么來頭？”
蘇辰想了想，嘆息著答道。
“大明末年，災荒嚴重。”
“光是崇禎一朝，十七年間就發生過數十次自然災害，旱、蝗、澇、風、雹、震、雪一個沒落。”
“地里無糧，百姓無望，自然就會揭竿而起。”
“這個李自成，小時候曾在寺廟當過小和尚，還給地主放過羊。”
“十幾歲喪母，不久父親又去世，最后不得已加入起義軍，從此慢慢嶄露頭角，直到成為義軍頭領，號稱闖王。”
聽見這話，朱元璋也忍不住心神一震。
災害橫行，民不聊生，義軍四起。
這與元末之時的場景，何其相像！
而且這個李自成，雙親早喪，當過和尚放過羊，最后在義軍之中崛起……
這段經歷，不就是自己的翻版嗎？
難道真是天亡大明。
所以創造出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來？
朱元璋眼神閃爍不定，等了好一會兒，才苦澀一笑。
“這個闖王既然也是起于微末，嘗過苦楚，應該也能善待百姓吧？”
“大明天下交給此人，倒還算可以。”
蘇辰聽出了朱元璋的言下之意，嘴角抽了抽，抱拳說道。
“李自成之流，豈能與陛下相比？”
“他率兵攻入順天時，確實軍紀嚴明。”
“但是沒幾日，起義軍便開始軍紀渙散，四處燒殺搶掠，辱人妻女！”
“而那李自成，只坐了一天龍椅，清人便破關而入，逼得他落荒而逃。”
“走之前，他更是放了一把大火，幾乎將紫禁城燒成一片廢墟！”
聽見蘇辰這番話，朱元璋赫然轉過頭來。
“你說什么！”
“這狗賊也是苦出身！怎能做出欺壓百姓之事！”
但是很快，朱元璋的聲音就突然一滯。
“你剛才說，清人破關而入？”
“這清人又是什么東西？”
蘇辰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旁邊的朱棣。
“當年永樂大帝登基之后，在大明東北設建州衛。”
“這些清人，就是當年并入建州的女真族后裔！”
聽見這話，朱棣也猛然驚醒，瞪圓了眼睛，死死盯著蘇辰。
“并入建州的女真人，你是說那些建奴？”
蘇辰長吸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崇禎皇帝殉國之后，李自成兵敗山海關，清人長驅直入，入侵中原……”
“之后270余年，中原大地都落入清人的掌控之下！”
聽見這話，屏幕前不少華夏人都嚇了一跳。
“什么？原來清朝是這么來的！”
“我靠啊！我以前還奇怪，皇太極這些人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沒想到居然是一群趁虛而入的強盜！”
“建奴？原來大明時，那些清人只不過是偏居一隅的奴隸而已！”
“可惡啊！要是當時永樂大帝還在，根本就不會有清朝的出現，更不會有清末那些屈辱了！”
“麻痹的！老子現在想起那些清宮劇，就惡心得想吐！”
對于清朝之前的歷史，華夏民眾都不清楚，此時突然聽聞，自然是震驚不已。
但是他們的震驚，卻遠遠無法與朱元璋與朱棣相比。
“建奴入關？入侵中原？他們怎么敢！他們怎么敢！”
“要是中原落入建奴之手，那我漢室江山呢！”
“你說啊！我漢室江山何在！”
朱棣雙眼赤紅，扯住蘇辰的領口，如同瘋了一般大喊大叫。
朱元璋更是腳下一晃，險些從臺階上跌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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