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快帶著你義母去樓上歇息歇息。”陳父使勁兒用著眼色道。
“你也向著他們倆!合著全家就我一個壞人是吧?”陳母怒道。
陳父低著頭不敢說話。
江禹城哄著勸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把陳母從座位上帶走。
餐廳里劍拔弩張的氣氛稍有緩和。
但沈煙的心還揪在一起。
她最不想的就是陳映南為了她跟家里人鬧掰,陳映南爸媽都不是壞人,只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她可以理解。
不過她也是當媽的,也會心疼偏護自己的女兒。
“爸……”沈煙看著陳父,抿了下唇,“對不起。”
有關晗晗的事情上,她實在是不能讓步。
陳父嘆氣道:“昨天朋友酒莊開業,我和你媽過去慶賀,晚上沒回來。晗晗發燒我們也是后來才知道,家里的傭人都是人精,有些人看出了我們不喜歡晗晗,不免怠慢了孩子。”
“你媽知道這個事后直接就把那個女傭給打發了,單獨請個保姆過來不是個什么大事,你媽剛才就是覺得你們這個舉動,是不信任我們,像我們背著你們虐待了孩子似的,她心里不舒服。”
沈煙點點頭,說:“我知道。爸,我只是對傭人不滿,沒有任何把晗晗生病歸咎到您們身上的意思,請保姆,是因為我把那個女傭辭退了,怕日后其他家里女傭對我有怨言,我和映南都有各自的工作忙,晗晗自己在家,萬一有女傭會背地里朝著她發泄……就想從根源上杜絕問題。”
陳父笑著道:“你是個明事理的孩子,我們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父母。一家人生活難免會有摩擦,日后咱們多磨合,多互相包容體諒。”
沈煙會心一笑:“我明白。”
飯后。
沈煙端了碗蔬菜粥回臥室看陳晗,小家伙人醒了,退燒后恢復了活力,眼下正拖著長耳兔玩偶滿地的亂跑。
見沈煙進來,她咯咯笑著躲在了窗簾后,奶聲奶氣的道:“媽媽快來找我~”
“晗晗藏哪里了?媽媽怎么找不到呀?”沈煙邊說,邊往窗戶的方向散步過去。
陳晗捂住嘴巴,屏息凝神,忽地窗簾被拉開,沈煙驚奇的“呀”了聲,笑著道:“原來在這里啊。”
陳晗伸著小手撒嬌:“媽媽抱抱~”
沈煙把她抱到了嬰兒餐桌后面,喂著她喝粥。
陳晗愛不釋手的抱著兔子,說:“是媽媽給我買的嗎?”
“是媽媽和爸爸一起給晗晗買的。”
“爸爸呢?爸爸呢?”陳晗東張西望,沒有找到陳映南的身影,童言無忌的來了句,“爸爸丟啦!”
沈煙好笑道:“爸爸沒丟,爸爸在隔壁書房跟你的江叔叔談工作。”
陳晗睜著眼圓溜溜的大眼睛,萌噠噠回:“哦~~~”
……
書房里。
“丁總要和我合作醫療方面的生意,我認真想了下,打算拒絕了。”
沈煙想要的是安穩的日子,他不能急于求成。
江禹城轉動了下椅子,惋惜的道:“丁總是動機不純,但商人都是看中利益,如果后期咱們的合作能把產生的利益超過他和陳武那邊,丁總肯定會棄暗投明。”
陳映南摘掉眼鏡,一邊擦拭著鏡片,一邊問:“我離開這幾日,陳武有什么動作?”
江禹城:“動作沒有,嘚嗖倒是很多。他這次是真吃到了薄御白給他的甜頭了,我打聽到,他接下來還打算跟薄御白達成更深的合作,有意把惠州那片港口的大單全都吃下來。”
陳映南重新戴上眼鏡:“人心不足蛇吞象。怕有一日不需要我動手,他自己就會把自己撐死。”
江禹城摸了摸下巴,琢磨著道:“陳武能這么風光,都是薄御白一手促成,薄御白不可能沒有所求,但現在也沒看出來他這步棋是往哪塊兒落子。”
這也是陳映南一直擔憂的地方。
他沉吟道:“要是狐貍,尾巴就一定藏不住。先觀望一陣看看。”
江禹城贊同的點了兩下頭,然后回眸看了眼書房的門口,神秘的傾身,低聲道:“聽說薄屹堯從薄御白手上溜走了。薄御白封了夜城港口碼頭,以及機場高鐵,都沒找到人!哥,這事跟你有關系嗎?”
“嗯。我安排薄屹堯坐的火車,從北城中轉到了M國。”
江禹城怔了好幾秒,才出聲感慨了句:“哥,也就是你的心不狠,不然嫂子早就是你的人了。”
陳映南苦笑。
他所求不過是想和沈煙以真心換真心。
不過……真心太難求了。
想著,他的臉如今也好了,今晚要是他再提出圓房,沈煙應該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