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華看人進去后也抬腳進了教室。
他站在講臺等了一會，看著下面學生把書差不多收拾好的時候開了口：“這次調座位按照上次考試排名任選，不再受限。”
“不再受限？”一些學生開始激動了，“想坐哪里都行？”
“你只要不坐這里，”任華開玩笑拍了拍講桌，“其他任選。”
班里的人明顯興奮了起來。
之前調位置雖說是自己選擇但是不同成績段會有相對應的要求。
比如，前二十名只能在二三四排選擇，中間排名的學生則是一五，后面排名的那一部分人只能六七。
有一些關系好的人因為名次不在同一階段可能就沒有做同桌的機會。
而這次的選位置方式，比上次限制少了很多，和朋友坐一起的幾率也增大很多。
“都明白規則后那我們就開始了，”任華去到一旁的投影儀操控臺，點出了班里的座位表，“等會我喊到名字的同學向我報自己想坐的位置序號。”
他說完看向了池恩：“想坐哪里？”
池恩抬起臉：“6-2”
“原位置啊？”
不僅任華，班里的學生也都覺得意外，都以為女孩會挑個靠前的位置。
“同桌你是不是還想和我坐一起？”齊飛一臉得意。
池恩有點不忍戳破，但還是實話實說：“我沒有想那么多，選這個只是因為不想搬書。”
齊飛：“……”
自作多情了。
陳牧聽著回話的人，低聲笑了出來。
身后的輕笑似有若無的透著寵，像是清泉叮當，在她心里漾起小小波紋
池恩疑惑，不知道人在笑什么。
任華用鼠標點了一下“6-2”，屏幕上的角落的那個位置變紅，他低頭看著成績單繼續點名。
不知過了多久，
“枝意你選哪里？”任華的聲音忽然響起。
枝意回頭看了一眼，剛要開口就和最后排那道視線撞上了，舔了舔唇：“5-2。”
池恩聽到女孩的選擇，神情有一點落寞，委屈地自言自語：“怎么沒選我呀。”
枝意聽到了身后女孩的呢喃，寫了一個小紙條悄悄遞到了她桌子上。
“小恩，我搶不過那個人。”
池恩眼睫垂著，沒太理解這句話。
這時講臺上的人點到了司澤的名字。
“司澤你坐哪里？”
“6-1”
“嗯？”
這一瞬間，班里就熱鬧了起來。
視線在司澤、池恩、陳牧三個人身上來回切換。
女孩是懵的，司澤是樂的，陳牧表情則是冷的。
這時，忽然響起一聲帶著火氣的聲音。
“你小子能不能換個，你搶我同桌干嘛。”
“你有本事考高點啊。”
“……”
齊飛被堵的一滯，回頭看陳牧：“牧哥你看他。”
“滾。”
“他這侮辱的可不止我，還有你。”
“……”
班里響起細細的笑聲。
這倆人一個班級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
陳牧抬頭掃了一眼笑的正得意的司澤。
被這樣一看，司澤完全沒剛剛那氣勢，立刻慫了，“哥，我這是給你占位，占位。”
聽著這幾個人的對話，池恩眼睫顫了一下，“他是想和我坐一起嗎？”
她心臟跳的有些快了。
*
最后任華看著都選好的人，“那大家現在就開始搬東西換位置吧。”
司澤抱著書樂呵地朝窗戶這邊跑了過來，他坐到了陳牧之前那個位置。
剛坐下，齊飛就拿著外套走了過來。
四目相對，皆是嫌棄。
*
陳牧看著旁邊脊背挺直，雙手乖巧的放在腿上，一眼都不肯給他的人，低聲笑了出來。
“不是，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池恩手指蜷了一下，小聲說：“沒緊張，我在看書。”
陳牧眼底笑意更深：“能看懂嗎？”
“能。”
“可是書是反的。”
“……”
池恩低下眼看，這時才發現她把書給拿反了。
臉頰上出現一點粉。
幾乎是剎那，這點粉就從臉蔓延到了耳朵尖尖。
她發現她現在開始在意面前這個人了，一丁點細節都會在意的那種。
這種感覺好奇怪。
就像是憑空多了很多粉色小泡泡
會因為被風吹起的發絲輕拂過他的指尖而有小小的心顫。
會因為空氣里有他身上的香味感覺到臉紅。
會局促，會緊張，會想自己在他面前表現的是否還好。
聽到有關他的事情，會忍不住伸長耳朵。
心小小的，可又似乎滿滿的，滿滿的都是他。
總是忍不住的想去看他，忍不住想和他講話。
“你說。”
耳邊突然響起陳牧的聲音。
池恩飄走的思緒回籠，沒等她轉頭，便有一道聲音飄進了她耳朵。
“你是不是偷偷的喜歡我了啊。”
“轟”的一聲，像是沉寂的天空，突然打了聲雷，驚醒了想要裝睡的人。
池恩眼睫微微顫著，臉頰紅的像是晚霞。
“我、我……”她支支吾吾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
“那個同學們，”任華去而復返，“先停下手里忙的，我再通知個事情。”
學生們把頭抬了起來。
任華看了眼角落的女孩，開口：“咱們學校準備建一個聊天求助室。”
“聊天求助室是什么？”一群人面面相覷。
任華把在外面和池恩解釋過的又重新和班里的人解釋了一遍。
也把女孩在走廊和自己說過的話和學生們敘述了一遍。
聽完老師的解釋，班里陷入了寂靜。
那個因為他們受到傷害的女孩，卻依然選擇保護他們。
像極了網上說的那些，別人朝我丟泥巴，我用泥巴種荷花。
在所有人都感慨池恩善良的時候，只有一個人臉越來越沉。
陳牧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為什么要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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