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沒再立刻去打被他踹到地上的人,而是心疼地把順著墻蹲在地上的女孩摟到了懷里。
“對不起。”
懷里的人很乖,沒哭也沒反應,只是抬起手輕輕抓住了他的衣擺:“是我要說謝謝。”
聽到這句,陳牧情緒就繃不住了,把人摟的更緊,喉嚨酸的不成樣子。
他寧愿她趴在他懷里嚎啕大哭,寧愿她指責自己怎么來那么晚。
男人和女人的那些話,他聽起來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又一次親身經歷的她。
可她偏偏什么都沒說,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抱著他。
陳牧不敢想象女孩現在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心陣陣的疼。
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是第一次從骨血里開始心疼一個人。
心疼她的經歷,心疼她溫柔到骨子里的性格,
他輕撫著女孩的脊背,試圖能安慰她一點。
林城從地上站了起來。
陳牧看著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的男人,抬起手,把女孩外套上的帽子戴到了她頭上,“小貓,你等我一會兒,”他輕輕拍了一下女孩的背,“等會兒就帶你回家。”
幫人把視線擋住,陳牧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個啤酒瓶徑直朝站起的男人走了過去。
林城在看到男孩手里的酒瓶時,冷笑了一聲:“架勢那么大,敢砸嗎?”
他話音剛落,耳邊就聽到了“砰”的一聲。
林城被砸懵了,伸手去摸額頭上流下來的東西,一手黏膩的血。
他抬起眼,在對上男孩冰冷的眼神時,腳不自覺開始往后退。
陳牧丟掉手里的那半截酒瓶,清脆的玻璃碎裂聲在巷子里響起。
他扯著人的衣領拖著往墻上按,一下接一下的撞。
鮮血染紅了一塊墻磚,林城被打的毫無還手的能力。
林柔看著角落里像瘋了一樣,完全不受控的男生,腿嚇得發軟了。
她強咽了一下口水,轉過身要跑。
只不過沒等她跑出去,就被迎面幾個黑衣人攔住了路。
陳牧垂眸看著臉上滿是血的男人,“你他媽不是話很多嗎?”他又一次狠狠踹在了男人身上,“說啊。”
林城被血糊了眼睛,嘴里含得也全是,他咕噥著,一句完整的音都發不出。
陳牧俯下身,撿起了地上那根被男人丟擲一邊的木棍。
他拿棍子抵在男人頭上,“你覺得是直接殺了你,還是,”抵著腦袋的木棍緩緩下移落到了男人的下體,“廢了你?”
躺在地上的林城迅速掙扎了起來,狼狽地縮著身子往后退,嘴巴含糊不清地求饒:“我錯了。”
池恩站起了身,她看著因為自己近乎失控的少年,心里那股酸澀的勁再也繃不住了,眼淚蓄滿了眼眶,搖著頭:“陳牧你停下。”
她不能讓他因為這樣一個人去觸及到法律。
眼淚滑落眼眶。
“我們報警,去找警察解決這個事情。”
陳牧看著面前的顫著聲說出“報警”這兩個字的女孩,握著木棍的手爆起了青筋。
想起了她曾經和自己說報警時的經歷,一個小女孩每次鼓足勇氣和希望去報警,可每次警察都不能幫她時,她該多無助。
“小貓,”他輕聲喊她,像是哄小孩一樣,“我就這一次不聽你話好不好。”
池恩眼淚決堤。
“不好。”
“一點都不好。”
陳牧轉過身,睥睨著地上不斷瑟縮著往后退的人。
聲音低似呢喃,匿著濃烈的心疼。
“她之前應該也是那么害怕吧。”
話落,他蹲下身,沒絲毫猶豫,舉起手里的木棍徑直朝男人的下體打了下去。
慘痛的一聲在巷子里響起,地上的人身子在那一瞬間蜷縮在了一起。
巷子口的幾個保鏢因為少年的這個舉動,臉上恒古不變的表情也恍惚了一下,似乎是都不敢相信。
耳邊響起的慘烈哀嚎聲,林柔完全慌了,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她踉蹌著想往女孩那邊跑,卻被身后的保鏢抓住了手臂。
這群人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收到了陳牧的安排。
“把巷子封死,我不出來,誰也別讓進誰也別讓出。”
陳牧丟掉手里的木棍朝女人走了過來,在她面前站定。
“我……”林柔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害怕的已經發不出聲音。
她從來沒想過男生竟然真的會那么狠。
林柔身子顫個不停,后背的衣服幾乎被汗水打濕,額頭上的汗水滑落到脖頸她也一點不敢抬手擦。
她不停的吞咽著口水,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再怎么說我也是小恩的母親,”她瞥了一眼地上痛的縮成一團的人,“你、你不能對我那么狠。”
“母親?”陳牧冷笑了一聲,“你配嗎?”
他現在覺得從這個女人嘴里說出來那兩個字都惡心。
甚至別說“母親”她做“人”都惡心。
林柔被男生的眼神看的心悸,想要再辯解一下的時候,脖子就被掐住了,接著是沒有絲毫溫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有和你說過再碰她搞死你吧。”
掐著她脖子的手不斷收緊。
林柔掙扎著,拼命去捶打男生的手臂,嘴里喊著:“小恩,小恩……”
池恩看著巷子口的人,抬腳走了過去。
看到女孩過來,林柔眼眸微閃,不過未等她欣喜,女孩就在男生身后停住了腳步。
她眼神冷漠,里面沒有絲毫的同情和憐憫可言。
仿若一個淡漠的旁觀者,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
池恩看著女人臉由白及紅再到紫,看著她拼命掙扎到沒力氣掙扎。
心里疼的喘不過氣。
周圍的幾個保鏢相視看了一眼,他們本來以為女孩會攔,卻沒想到就這樣冷漠地看著。
這個時候這幾個人開始慌了。
如果真的這樣下去,陳牧的架勢真有可能出人命,意識到這一點之后為首的一個保鏢開始伸手攔了。
可他手還沒碰上男生就被甩開了。
見狀另外幾個保鏢也都走上了前。
平時他們一起能夠制服的人,在這個時候完全按不住,少年現在就像是一只失控的野獸,眼里只有猩紅一片的怒意。
一群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女孩走上了前。
“陳牧。”
在她說話的那一秒,剛要甩開她觸碰的人陡然停住了動作。
只不過過那只掐著女人脖頸的手也沒有松開。
池恩握住了男生的手腕:“我想回家了。”
陳牧手指顫了一下,轉過頭去看女孩。
那張小臉上滿是淚痕,眼睫顫著,嘴唇依舊是沒任何血色。
他心疼地看著她,停了好幾秒才啞著聲應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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