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你看這是什么？”
慕笙璃轉頭看去，恰好對上宋云修清冷的眸子，宋云修低頭一笑，從脖子上解下了一枚玉佩，掛在了他的脖頸間。
“這是……”
玉佩質地溫潤，雕刻精美，是一顆晶瑩剔透的圓形玉石，隱約能看見里面刻著幾個古老繁復的文字。
宋云修解釋道：“這是‘紫靈玉’，蘊含著我的一絲靈魂，在你遇到危機時，它會代替我為你扛下致命一擊。
慕笙璃眼瞳微縮：“師尊？！”
宋云修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笑道：“我們家阿璃聰明伶俐，天賦異稟，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傷的對吧？”
慕笙璃眼底閃過復雜之色，低聲問道：“萬一……師尊遇險呢？”
“不會有萬一。”宋云修道，“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怎么會舍得離開你？”
慕笙璃攥緊了玉佩，心跳驟然加速。
宋云修把他攬入懷中，淡淡一笑：“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遇險，那就換阿璃來保護師尊好不好？”
“嗯。”
慕笙璃伏在男子懷中，閉上了眼。
——
夜深人靜，月華如水，皎潔冰涼，映照著窗戶邊那抹孤寂身影。
宋云修獨自一人站立在窗前，望著遠處漆黑的天際，眉目清冷而疏離。
忽然，一縷輕風拂過，屋內多出了一個高大身影。
“你來做什么？”宋云修沒有回頭，語氣很平靜，聽起來像是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對方并未答話，只是走到桌旁坐下，抬手倒了杯茶。
“來看看你把自己作成什么樣了。”
“哦。”宋云修端著茶盞喝了口，神情漫不經心，似乎早已料到了對方的到來。
對方也不惱怒，反倒是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你知道今晚發生了什么事嗎？”
宋云修瞥了他一眼，開口道：“沒興趣。”
那人上下打量了宋云修一番，察覺到宋云軒靈息不對，而后嘆了口氣：“為了你那小徒弟，值得么……”
“林宸軒！”
林宸軒話還沒說完就被宋云修打斷，宋云軒臉上浮現出罕見的陰郁之色，周圍的空氣仿佛都隨著他的動作凝滯起來，令人呼吸困難。
林宸軒卻仍舊毫無所懼，繼續道：“你是非要把自己玩死才甘心么？修羅王，你的無情道破了吧。”
宋云軒沉默片刻，緩緩吐出四個字：“與你何干？”
“呵呵，”林宸軒輕蔑一笑，“別忘了，咱倆從小一起長大，你以為你瞞得住師兄我？”
宋云修沉默半晌，慢條斯理地放下了手里的茶盞。
林宸軒挑眉看著他，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辯駁。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再費盡心思來勸我？”宋云修淡淡道，“我想做什么、該做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林宸軒笑道：“云修啊，這么多年了，你家小徒弟自始自終都不曾對你動過心，你可愿承認？”
宋云修垂眸：“不管他喜歡誰，我也定會護他周全。”
“嘖嘖，”林宸軒搖頭感慨，“果然是一根筋的蠢貨啊……”
宋云修皺眉：“讓你辦的事查好了？”
“差不多了。”林宸軒摸了摸下巴，“你那小徒兒的確不簡單，竟連魔尊都為他神魂顛倒，竟開禁術，也要使他重歸。”
宋云修聞言，神色更冷了幾分：“過幾日我會帶阿璃離開這兒，去人界小住，多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林宸軒挑眉：“這么快？你的傷？”
“已無大礙，”宋云修淡道，“你也可以走了。”
“喂，”林宸軒站起身，“好歹算是共患難過的師兄，你就不能稍微客套點？”
“我跟你不熟。”宋云修淡漠道。
林宸軒翻了個白眼，轉身朝門外走去：“罷了，你們師徒倆要相親相愛，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剛拉開房門，忽然又頓住腳步，回頭道：“對了，你的傷勢雖恢復良好，但體內靈力虛弱至極，千萬莫要勉強施展靈技，否則恐怕會遭反噬。”
宋云修瞥向他，沒說話。
林宸軒聳肩攤手，瀟灑離去。
宋云軒站在原地，久久不動，直至窗外傳來淅瀝雨聲。
——
宋云軒回到寢殿時，慕笙璃已經睡下了。
他將燭火吹滅，躺到床榻邊，伸臂將少年擁入懷中，閉上眼睛安靜休憩。
感受到身旁人的不適，宋云修輕嘆了口氣，拍拍慕笙璃的肩膀，像兒時那般哄道：“阿璃乖，有師尊在。別怕，師尊會一直陪著你的。”
慕笙璃睫羽微顫，抱緊身邊人，抿唇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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