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春苗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是你生下來就有的,怎么就沒了呢?”
田蔡可不管她這會兒會說什么,繼續將胳膊上的衣服往上掀。
這時候幾個婦女看黃春苗的眼神就不太對勁兒了,看來這娘們果然是假的,就是看人家出息了想要倒貼上來。
“真的,她肯定是我家二丫,這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那個肉揪去掉了!”
“肯定就是這樣,你們可別忘了,她可是個大夫呢!”
黃春苗不停的想要解釋,可幾人直接忽略她。
其實這點黃春苗還真沒說錯。
這個肉揪,還真就是蔡蘋幫原主去掉的,而且那玩意根本不是什么肉揪。
它在后世有個學名,叫是纖維瘤中的單發有蒂型軟纖維瘤,像息肉那樣凸起。
原主的這東西是長在肩膀前側,并不是正正好好的肩膀上。
而且她也不是一出生就有,是后來才開始長的。
蔡蘋當時給原主祛除這東西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最后還是用細鐵絲燒紅了燙掉的,后世治療方式也大多都是激光或者切除。
這東西里面是有脂肪細胞的,甚至也有血管。
當時燙掉還出了不少血。
“對!胳膊,胳膊上還有疤,你轉過去把胳膊露出來我看看!”黃春苗不死心的嚷嚷道。
田蔡慢條斯理的系好扣子,她今天穿的是件五分袖的上衣,是她自己用麻布做的,袖口有點喇叭形,比較寬松。
田蔡轉過身,將手臂后側的袖子稍稍往上一扒,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臂。
上面平滑一片。
她沒等黃春苗說話,就先一步將另一只手臂也露了出來。
黃春苗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這、這怎么可能?”
她這時已經慌了,怎么也沒想到,這死丫頭居然能將身上的疤都去掉,那么猙獰明顯的一道疤,居然一點都看不見了?
雖然這件事只有小圈里的幾個婦女看見了,可外面那些村里人也一直豎著耳朵盯著這邊呢,這會兒聽見黃春苗的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幾位思路活絡的更是想明白了這一家三口的意圖,恐怕認親這事從一開始就是不懷好意。
“你們說的記號,人家田大夫身上都沒有呢!”
“可見是找錯人了呀!”
“就是就是,咱就說嘛,田大夫都在村里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是你家閨女?”
“以后可得睜大眼睛找,別看著個有本事的閨女就說是自己家的。”
“可不嘛,人家辛辛苦苦養大的閨女,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自家的了,可真劃算。”
……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傳入田家三口耳中。
黃春苗被幾人擋著,看不清神色,可田忠文和田志邦可是在外面站著呢,這會兒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跟開了染坊似的,精彩極了。
田志邦哪里被人這樣看過,打從他生下來,就是家里的寶貝,父母更是什么都順著他。
等他長大一些,因為有個在部隊當兵的哥哥,更是成了村里小孩子們不敢招惹的存在。
就連婚嫁,因為哥哥的解放軍身份,他都比別人可選擇的面大一些。
可現在,看著周圍人嘲笑的目光,他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沖腦門。
恨不得找個地縫藏起來。
黃春苗知道這會兒形勢對自己這邊不利,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最后一處也不用看了,胳膊上的疤痕那么重都已經被祛除干凈,那大腿上的就不用說了,肯定早就沒有了,再看也沒什么意義。
不過瞬間,黃春苗就換了個表情,她突然掩面痛哭起來。
“我滴二丫啊,你究竟在哪里啊,這么多年娘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娘每天晚上都做夢,夢到你跟我說,你恨我弄丟了你啊啊——”
“我苦命的二丫啊,你要是還在這世上,能不能感覺到,娘在到處找你啊啊啊——”
黃春苗一邊哭嚎著,一邊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聲音哐哐的,聽得田蔡都替她覺得疼。
臉上更是鼻涕眼淚一起流,那情真意切的樣子,讓不明真相的吃瓜眾人都不好意思繼續指責了。
田蔡目光一凜,沒想到黃春苗還有這心機,在場的人幾乎都有孩子,丟了孩子的著急和痛苦,再這種情況下非常能引起別人的同情。
果然——
“這么看著,他們一家人也怪可憐的。”
“是唄,這要是我家娃丟了,我就是天南海北也得找到!”
“那孩子就是咱的命根子,這要是命根子丟了,可不就得拼了命的找。”
“估計到時候我也不比這家人強,聽到一點消息就得巴巴的趕過去。”
……
田蔡可不希望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她使勁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咝——”
真尼瑪疼啊。
眾人就看到白白嫩嫩的小田大夫雙眼含淚,一臉哀戚的走到那婦女面前半蹲下身子。
“這位大娘,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家丟的孩子是閨女不是兒子,但我依然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看你這對閨女如此想念的樣子,肯定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那什么重男輕女故意將閨女扔了的!”
黃春苗哭聲一頓,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
見田蔡還要開口,黃春苗趕忙搶先一步,“姑娘啊,你看能不能可憐可憐大娘,大娘這當娘的不容易啊,你看你能不能答應大娘一件事,讓大娘死了這條心。”
黃春苗雙手緊緊抓住田蔡的手腕,在別人看來,滿含熱淚的眸子哀求的盯著田蔡。
可只有田蔡這個被注視的人才看得分明,她假裝的可憐的表情下,眼底深處藏不住的那抹貪婪。
田蔡心頭防備頓起,但現在兩人還沒到撕破臉的程度,于是滿臉“為難”的對她道,“大娘,你要是非讓我答應當你閨女,這我是怎么都答應不了的。”
“不不不,”黃春苗趕忙搖頭,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看看能不能要你一滴血,咱們來個滴血驗親,老話都說一家人的血能融到一起去,咱們的血要是融合了,那不就證明咱們是一家人了嗎?”
“身上的疤痕能去掉,血總是換不了的吧?”
“這——”田蔡怎么也沒想到黃春苗的后招居然是這個,于是她故作為難,“可科學證明滴血驗親根本就不準啊,那驗出的結果也做不得數——”
“準的準的!”黃春苗不等田蔡拒絕,趕忙請圍觀的人幫忙準備一碗清水,她要和田蔡滴血驗親。
田蔡趁著他們回去準備水的功夫,借口上廁所去了大隊部后面一趟,等她轉了一圈回來,水碗也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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