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春苗生怕田蔡的血和自己的無法相容,特意將田忠文拽過來。

  在她看來,二丫是田忠文的親閨女,都說血濃于水,那他這個當親爹的和她的血肯定能融合到一起。

  田蔡在檢查完這確定是一碗普通的清水后,也只能假裝為難的點了頭。

  于是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人往水碗里滴了一滴血。

  一群人屏氣凝神,視線都集中在中間的那個水碗里。

  田忠文滴的那滴血進入水中后,很快擴散開來。

  而田蔡緊隨其后,滴進去的那滴血在水中漂浮了一會兒,很快和下面的融合在一起。

  圍觀的人群呼啦啦喧鬧起來。

  “兩滴血相融了,田大夫真是他家的閨女!”

  “是啊是啊,沒想到真融合在一起了!”

  “老祖宗的辦法還真好用啊!”

  滴血驗親的方法大家都多少聽說過,今天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

  沒想到今兒這場熱鬧,可是真好看。

  黃春苗提著嘴角,得意的笑了笑,不過這笑容轉瞬即逝,她馬上換了表情,眼含熱淚的就往田蔡這邊撲。

  “我的二丫啊,你可讓娘找得好苦啊——”

  那撲過來的腳步,在看到幾只威風凜凜的大貓后,不得不停下。

  “是啊二丫,這些年爹娘可是都沒少找你,皇天不負有心人,可算讓爹娘找到你了!”

  田忠文那張看起來忠厚老實的臉,在這一刻也禁不住露出喜色。

  三人背對著人群和田蔡面對面,那眼里并無一點見到親生女兒的喜悅,明晃晃的一點都不怕她看見。

  田蔡緩步走到那碗面前,看著里面淺淡的紅,兩滴血已經完全融合在一起。

  她勾唇笑了笑,一雙波光瀲滟的眼睛看向兩人,“血液相融,確定這是你閨女了?”

  黃春苗立即道,“當然!這肯定就是因為你是我閨女才融合在一起的。”

  “既然這樣——”

  田蔡點點頭,朝咪咪打了個手勢,咪咪很快轉身往大隊部后面去了。

  “小田,你這是?”張德發不解道。

  “隊長,先等等。”

  很快,咪咪就咬著根繩子過來了,村里人對咪咪熟悉的人,他們定睛看過去,就見繩子的另一面,拴著一只臟兮兮的黃狗。

  “這不是我家狗嗎?”李大生不解道。

  這狗還是他去年特意給兒子大寶養的,因為大寶眼饞田大夫家的猞猁,為此磨纏了他很長時間。

  他這個當爹的又沒本事真弄一只猞猁,只能弄只狗崽子給他養著。

  平時這狗崽子都是拴在自家院子里,是看家護院用的,而且他家院子就在大隊部旁邊。

  黃春苗也不解的看著田蔡,明明正說著認親的事呢,這死丫頭弄個狗過來干什么?

  難不成以為有個狗,她就能擺脫掉是自己閨女這個事實了?

  簡直是天真!

  黃狗也不是不想掙扎,可面對比自己大了一大圈的咪咪,他絲毫沒有一戰之力,只能夾著尾巴,非常聽話的被咪咪牽了過來。

  田蔡彎下腰,在它頭上摸了摸,看著黃春苗諷刺道,“那你可以找這狗的主人問問,看看你能不能領回去。”

  “我領只狗干什么?”黃春苗氣惱道,她明明是來找二丫的。

  田蔡笑得不懷好意,絲毫不介意將事實說出來,“因為碗里的血,是它的啊!”

  碗里的血,是它的。

  是它的。

  是黃狗的!

  跟田家人血液相容的是黃狗!

  “哄——”

  “哈哈哈哈田大夫太有才了!”

  “這田家人怎么也沒想到,能跟自家血液融合在一起的居然是只狗。”

  “千里迢迢過來,難不成是為了找只狗?”

  “這家人的血能和狗融合在一起,那是不是說這家人——”

  后面的話沒說出口,但那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了,一時間曬谷場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就連于師長幾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這丫頭,可真是個促狹鬼!”

  顧長河笑著點頭,,“你別看她長得白白凈凈跟個軟包子似的,實際壞心眼子可不少,一點虧都不肯吃的。”

  “不吃虧好,吃什么也不能吃虧,尤其是面對這樣心術不正的人。”

  另一位綠軍裝雖然沒說話,但那臉上的能看出來,并不反對田蔡的行為。

  周圍這一聲聲笑就像是連環巴掌,啪啪抽在田家人臉上。

  讓他們臉色難看無比。

  怎么會這樣,這死丫頭居然敢,她居然敢弄了狗血跟他們的滴在一起,最可怕的是,狗血居然和他的相融了!

  等大家笑夠了,田蔡才微抬著下巴,“我早就跟你說了,滴血認親做不得準,你們偏偏不信,現在好了,跟只狗融合在一起了,難不成這狗是你們家閨女?”

  說完,她總覺得這句話不太對勁兒,似乎將自己也一起罵進去了?

  “你——”

  黃春苗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但她又不能說什么,看身上的記號是她提出的,結果人家沒有。

  滴血認親也是她提出的,結果這死丫頭弄了只狗的和他們融合在一起。

  即使現在重新再驗也沒什么意義了,因為大家已經知道什么血都能融合在一起了。

  人和狗血都能融合在一起何況是兩個人了。

  這樣即使融合在一起,他們說田蔡是自己閨女也站不住理。

  反倒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求惹了眾怒。

  黃春苗知道這次他們是白來了。

  不止白來了,還直接將臉都丟光了,以后他們再找到這邊來也沒人會相信。

  這步棋,簡直臭的可以。

  她還想撒潑,可一轉頭就看到那幾個解放軍射過來的冰冷視線,黃春苗禁不住瑟縮一下,想到兒子的前程,她還是忍住了。

  回去的路上田志邦低著頭,他怕一抬頭就看到別人嘲笑的目光。

  只覺得這短短的路程走起來都格外艱難。

  剛一進借住的人家院子,就見那老太太耷拉著一張臉,“你們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吧,今天我侄女要過來,可沒有地方借給你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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