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就放心吧,咱們糞堆從小健康著呢,連鬧毛病都少呢怎么可能有別的問題!別聽那個大夫瞎巴巴,年紀那么輕,連男人都沒見過呢知道什么!”吳老太太一開始說的時候還覺得心里挺沒底的,后來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到后來干脆就是斬釘截鐵。

  田蔡暗暗朝天翻了個白眼,她沒見過男人,放屁去吧,她都不知道見過多少男人光腚的樣了,抓了那么多瓢昌的,什么樣的市面沒見過?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何況天天泡在男人堆里,什么黃段子沒聽過。

  石家那邊氣氛就好多了,因為石福蘭已經被診斷為輕微宮寒,根本不影響懷孕,就算影響也是十分輕微的,現在幾個人想的都是怎么讓吳家因為這事脫掉一層皮。

  “到時候咱們就管他家要那個什么賠償,反正不能白讓他們折騰一場,必須讓他家長長記性!”蘭子二姨說道。

  “對!要不他家下次又整出幺蛾子來,咱們可沒工夫一直管著他家那點破事!”蘭子小姑也憤憤的道,她嫁到緊挨著北山大隊的房山大隊去了,這次還是嫂子找人捎話把她叫回來的,就這她婆婆還不愿意讓她回來呢,可她這次要是不回來,以后自己那邊有什么事兒她嫂子肯定也不管。

  “不要賠償也行,可不能讓他們再像以前那么對蘭子了,之前蘭子什么身形,看著就有福,你瞅瞅現在都瘦成什么樣了,他們老吳家就是狼窩!”

  “哎!出來了出來了!”

  田蔡打從剛剛就聽到兩人往外走的腳步聲,抬頭看去,正好對上了秦嶺黑沉沉的臉色,見他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忍不住抿著嘴偷偷笑起來。

  后面的吳糞堆頹喪的低著頭,看不清神色,田蔡讓他先在凳子上坐下,自己過去找秦嶺詢問情況。

  “怎么樣?”

  秦嶺的臉又黑了黑。

  等田蔡回來的時候心里已經有了基本判斷,又詢問了幾個問題后就確診了,先天性的睪丸發育不良,不過并不算太嚴重,夫妻生活是基本可以的,只是時間和大小會比正常男人有差一些。

  不過她覺得吳家應該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果然,田蔡剛一說完,吳老太太就炸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就是庸醫,我看你就啥也不是就在那瞎說!你肯定是收了黃菜花的錢故意造謠抹黑我們糞堆,我們糞堆好好的呢!“

  田蔡還沒說什么,石老太太這時候醒過來了,一醒來就聽田蔡說自家姑爺子是什么先天性的什么丸發育有問題,只覺得全身的勁兒都回來了,當即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站在門口叉著腰罵吳老太太。

  “你個死老婆子,人家大夫說你兒子有毛病,啊?你兒子有毛病就是收了我家的錢,我看你是不要個逼臉了,不信咱們就去縣醫院看,要是結果跟這大夫看的一樣,我就去公社好好給你們老吳家宣講宣講,讓你們在咱全公社出出名!到時候可別說是你們吳家要離婚了,現在風水輪流轉,是我們石家要離婚,誰跟你家個沒發育的老爺們過!“

  說到這,石老太太覺得這幾年就是委屈了自家閨女,當即過去摟著石福蘭哭道,“我可憐的閨女誒,都怪娘當年沒看清人,這老吳家就是個狼窩啊我可憐的閨女,你這三年都是過的什么日子啊你這是守活寡啊!娘錯了,娘還不同意你離婚,現在咱必須離!!他家要是不同意,娘就領著你去公社找領導去,這婚咱們必須離!下次娘肯定給你找個健全的爺們!”

  這一番話,直接讓吳老太太一行人漲紅了臉,現在幾個跟來的親戚都無比后悔,這都是什么事兒啊,還以為自家占理,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說出去都沒臉。

  “既然已經看完診了,該走的就趕緊走吧?先天的毛病我又治不了,不信我的診斷結果也可以去縣衛生院看看,”田蔡也不想給這兩家段官司,見幾人吵架告一段落了,提醒幾人,末了又拉長聲音朝著吳老太太來了句,“到時候如果診斷結果不一樣,歡迎指正。”

  吳糞堆一直垂著頭不說話,田蔡覺得他可能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打擊,不過他的情況并不算嚴重,但是想要生孩子確實很困難,據田蔡所知,這個病別說現在,就是后世都很難治好。

  石老太太歡歡喜喜的交了石福蘭的藥費,這才招呼著幾個親戚離開了,來的時候一幫人呼啦啦一起來的,走的時候吳家人速度飛快的先走了,好像后面有鬼追一樣。

  劉桂花吃夠了瓜,這才心滿意足的朝田蔡笑了笑,拍拍手離開了,她得趕緊去跟村里人宣傳宣傳,別以后兩人真離婚了再有誰家的閨女嫁過去,嗯,首先要提醒的就是羅老二家,正好他家羅娟也是個離婚的。

  這要是不看吳糞堆的身板,別說,兩人還挺相配的。

  見人都走了,田蔡才收了看診的東西和本子,朝著廚房里張望,這么長時間水聲就沒停過,也不知道秦嶺是不是給洗破皮了。

  她進屋用鑷子夾了塊蘸了酒精的紗布出來,進到廚房里,果然,那個男人滿手的肥皂泡了還在搓啊搓,田蔡憋笑著道,“我給你消毒來了!”

  秦嶺一僵,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上的泡沫都洗掉,朝著田蔡伸出了右手。

  骨節修長的大手自然張開,上面還滴著水,掌心、指尖都有厚厚的老繭,只看手形,漂亮的可以用來做手模,可惜全被上面的老繭破壞了。

  田蔡用鑷子夾著紗布從手指擦起,待看到拇指和食指夾縫中的老繭時眼神微斂,神色自然的將整只手全部用酒精擦了一遍。

  “好了!”

  打從剛剛田蔡給他擦手,秦嶺的視線就一直落在眼前的姑娘身上,見她微垂著眼的認真樣子,眼里只有自己,他黑漆漆的眸子仿佛蒙了層白霧,深不見底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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