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院的軍銜是跟著部隊走的,軍醫大多都是文職軍銜,最高就到中將。

  這些年田蔡對部隊的醫療事業做出了極大貢獻,她在還沒進療養院之前就無私的將金瘡藥藥方貢獻出去,減少了我軍在各種戰役中的人員傷亡,再加上之后的止血粉、舊傷調理、解毒,這些年還在陸陸續續研究見效快副作用小的成藥,無一不是功勞巨大,這些都在她履歷中一筆筆記著。

  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從今年春天開始,年紀輕輕的田大夫,已經是14級干部了,就是正團級,每個月的津貼足足有141元!

  田蔡抬眸看他,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哪個醫院的也不是。”

  不能怪中年大夫猜不到田蔡的身份,她的大名雖然在軍區響當當,卻也只在級別到了一定程度的那群人當中,估計田建忠一定聽過田蔡的名字,至于其他人,只知道這幾年軍部研究出了不少新藥,每一種都效果都比以前的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中年大夫臉上的不滿愈發明顯了,但他自詡是個男人不跟女同志一般計較,所以炮火直接對準了將人送過來的蔣飛鵬,但說出來的話讓田蔡這個當事人也禁不住沉了臉。

  “蔣團長,你也不是剛入伍了,給車司令這樣級別的干部看病都是有明令要求的,并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覺得自己行了就可以上的!”

  他的語氣十分嚴厲,偏偏那表情神態又帶著對自身的優越感,無不彰顯出對田蔡啥也不是的嫌棄。

  他在軍醫院干了十幾年,一直兢兢業業的跟著老師,要不是這次看病是秘密進行的,他老師自己過不來臨時將他指派到這,怕是再過五年也輪不上他給司令員看病。

  一個外來的什么都不是的大夫,想要越過他,豈不是不將他放在眼里?將他這樣辛苦工作了十多年的大夫置于何地?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兩下子!

  田蔡面上倒是沒什么表情,只是唇邊的笑容愈發淡了。

  蔣飛鵬再是個大老粗,這樣含沙射影的話也能聽明白,他不禁沉了臉,上前一步道,“邢大夫,你老師把你找過來我們也沒說什么,同樣的,我們找小田大夫來看病也無需過問你的意見。”

  邢高明也知道這件事跟自己沒關系,可他就是心里不平衡。

  要知道車司令這樣的級別是他平時根本接觸不到的,只要能將他治好了,還不知道以后會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現在卻要眼睜睜看著被別人截了胡。

  心里怎么可能平衡的了?

  他看著田蔡的目光愈加不滿,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蚊子。

  田蔡將剛剛邢高明坐的椅子拽過來坐上去,伸出三指放在車司令的手腕上,之后又查看了他的身體情況,心里已經對車司令的情況有了基本判斷。

  “病人現在不僅僅是左心衰竭,右邊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并且其他內臟也有或多或少的問題存在,這才導致腹腔有積液,情況還不算特別嚴重,治療起來問題不大。”

  蔣飛鵬早就知道車司令的情況,他可是一個字都沒跟田蔡提起,沒想到這姑娘只是簡單把了脈就能準確說出來。

  她將旁邊桌子上的病歷本拿過來看了看,從上面儀器檢查出來的數據可以看出,她的推斷沒錯。

  “那如果讓你治療,大概需要多長時間?”蔣飛鵬連忙問。

  田蔡略一沉吟,“二十天吧!”

  “你確定?”

  “確定!”田蔡這還是保守估計,實際半個就差不多了,但她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多說了五天,如果有什么意外情況也能來得及處理。

  “那可太好了!”蔣飛鵬頓時輕松不少,別人不知道,但他之前可是聽司令員說了,今年十月份要在紐腰可召開聯合國大會,他到時肯定要往京市去,絕不能在這時候病倒。

  車曼曼聽到這話雙眸亮晶晶的,接連揪了好幾天的心總算能放下來了。

  旁邊站著的邢高明聽著兩人說話這意思,蔣飛鵬是真要將車司令交給這么個小丫頭片子,他忍不住開口。

  “你在開什么玩笑,二十天能治好?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軍醫院多少好大夫,你吹的那牛,隨便找個大夫都不相信,簡直是天方夜譚!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還是不要學某些風氣的好,這么喜歡說大話也不怕回頭閃了舌頭!”

  田蔡本想同是軍醫院的前輩,自己還是不要正面沖突的好,可沒想到這人跟精神不正常似的,非要出來蹦跶,“現在是我們說話呢沒問你意見,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別人說話不要隨便插嘴,你年紀也不小了這點的道理都不懂,再說了,你不行別人得跟你一樣才對?什么奇葩邏輯!”

  田蔡也算跟軍醫院不少大夫打過交到,他們無一不是態度謙和、盡職盡責,即使知道她是個年輕姑娘也沒有絲毫的不尊重,就算再懷疑人家也是放在心里的,至少面上肯定要過得去,哪像這么個二愣子。

  “你什么意思,說誰不行呢,我不行我在這也待了十幾年了,現在已經是副連級了,就算是戰場我也跟著上過——”邢高明被田蔡回懟氣得不輕,一時氣不過將自己的軍銜暴露出來壓人。

  田蔡卻不想搭理他了,于是轉向蔣飛鵬,“你找個能做主的來,看看到底還治不治了。”

  “治!當然得治!”蔣飛鵬趕忙道,“小田大夫你先休息一會兒,我這就和政委說,他就在隊里呢,今晚就能過來!”

  田蔡看了看表,已經下午兩點了,“那麻煩給我找個地方,我先睡一覺,晚一些再過來。”

  “好好好,我這就找人安排。”

  邢開明見兩人自顧自說話根本不搭理他,更是氣得不輕,“你!你們——”

  “邢大夫!”車曼曼叫住了正要追上去繼續理論的邢開明,以往軟軟的聲音難得帶了些鄭重,“我相信這位大夫能治好我爸!”

  邢開明的臉色更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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