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蔡研究出的這套針法一共有九針。

  九九歸一,在第九針扎入的瞬間,女人原本緊閉的雙眼猛得一下睜開。

  門外的一個小伙子看見時,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直到他聽見其他人的吸氣聲才知道自己沒看錯,他們所有人都看見了。

  大概兩息以后,病人的眼睛才緩緩閉上,重新陷入沉睡。

  張老爺子在仔細感受過手指下的脈搏后,高興的站了起來,“好小子!”

  說完反應過來不對,趕忙拍了下嘴,“是我說錯了,應該是好丫頭!”

  田蔡長出一口氣,也跟著笑起來,看來這次是穩了,不然張老爺子不能笑得這么開心。

  她將手指放在病人手腕上細細感受,張文山也趕忙放在另一只手腕上。

  脈搏確實比之前強勁了不少,看來病人的情況有了明顯好轉。

  “明天再扎一次吧!”張文山看著田蔡,笑容滿面道。

  田蔡卻搖了搖頭,“這針法對大腦有一定刺激,并不適合頻繁使用,還是等幾天看看她的情況,如果過了兩天依舊沒有醒來再扎第二次。”

  張老爺子這時候也點頭了,“小田說的沒錯,這針法刺激大腦,病人的大腦本就受損,這時候不適宜過多刺激,你看看你,這點上都不如小田個年輕人!好好學著吧!”

  “行行行,這不就學著了!”張文山一點也不介意自家老爺子說他不如個姑娘家。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干嘛要拿自己的短處跟別人的長處比?

  一點意義都沒有。

  田蔡甩了甩手,想找個凳子坐下休息一會兒時,剛一轉身就看到了窗口處有好幾雙眼睛正炯炯盯著自己。

  嚯~

  嚇她一跳。

  田蔡過去將診室門打開。

  “田大夫好。”

  “田大夫辛苦了!”

  他們剛剛已經從小護士口中打聽過了,這位外地來的女大夫就姓田,紛紛熱情的圍了上來,爭先恐后的和田蔡打招呼。

  幾人打完招呼,那眼神就控制不住的往病房里飄,想學著剛剛兩人的樣子過去摸摸脈,又迫于張文山和老爺子還在里面,而且病人頭上的針還沒拔掉,他們也就只能在門口抻著頭過過眼癮。

  “田大夫,你剛剛給病人扎的針法我怎么從來沒見過,是你的獨家秘方嗎?”最先注意到病人睜眼的小伙子問道,他是幾人中個子最矮的,趴在窗戶上也是被別人壓在下面的那個。

  “不是,”田蔡笑吟吟的看著幾人,“那針法是這幾天我和兩位張大夫一起商量出來的,能夠刺激神經,比較適合大腦受損昏迷不醒的病人,暫時還不確定效果怎么樣,畢竟這也是第一次用在針真人身上,如果病人情況能好轉,到時候肯定會將這套針法傳授給大家。”

  聽到田蔡說這是他們新商量出的針法,而且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幾人聽了不免有些擔心。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沒人說話了,就連剛剛最先說話的小伙子臉上也多了抹不自然。

  他看了田蔡一眼,懷疑這姑娘根本不知道姜瑜的事情,正猶豫要不要說,就聽里面傳來張文山的驚呼聲,“小田、小田你快過來,病人好像醒了!”

  什么?!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田蔡,就連其他幾個白大褂也忍不住往診室里沖。

  昏迷了一年多的病人,在第一次針灸過后就醒了?

  這么神的嗎?

  幾人沖到病床前,只見床上的病人以往緊閉的眸子已經睜開,正看著面前的虛空。

  她嘴唇動了動,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不一會兒,田蔡見她眼睫顫了顫,眼角滑下一滴淚水,又慢慢閉上了眼睛。

  親身經歷導致無神論者變有神的田蔡,在這一瞬間只覺得汗毛都要立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前世小說看多了,這會兒腦補了一出生離死別,難不成她死去老公的魂魄一直陪著媳婦呢,這會兒女人醒了,那男人也到時候離開了?

  她不禁往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什么異常,伸出另一只手將胳膊上已經站起來的汗毛捋平。

  “田大夫,她這是——”另一個女大夫問道。

  田蔡手指還沒從病人手腕上離開,另一邊把完脈的張老爺子就替田蔡回答了,“這次是睡著了。”

  她也認真診過后才收回手,確定如老爺子所說,上前將病人頭上的銀針一根根撤掉。

  人既然已經醒了,身體之前就已經恢復了,接下來應該還要復建一段時間,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

  經過這件事,田蔡在軍總醫院名聲大噪,大家都在傳她用幾根銀針隨便扎了幾下就將昏迷了一年多的病人喚醒了,這傳言要是個正常的大夫聽見都不會相信,可架不住醫院里病人比醫生多啊!

  到后來弄得田蔡和幾個圍觀全場的大夫都哭笑不得,雖然他們也挺敬佩這姑娘的,可真實情況遠沒傳言里說的那么夸張。

  雖然幾根銀針是沒錯,可其中的艱難之處,不是三兩句說完外人就能懂的。

  一開始幾人還幫著田蔡解釋幾句,結果后來發現,這些解釋都沒有用,可能大家就是單純喜歡這樣帶著夸張的故事。

  同時流傳開的,還有那位生病當事人的故事。

  這姑娘叫方圓,她的丈夫是京市軍區的徐從軍。

  兩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長大,方圓是她娘二嫁帶到繼父家的,所以一點不受他們家里人待見,還經常被欺負,從小都是徐從軍在保護她,將欺負她的人打回去。

  等到方圓九歲親娘去世,獨留她一個人在繼父家,受到的欺負就更多了,畢竟誰也不愿意養個別人家的拖油瓶子。

  這也就導致徐從軍要經常打架,他皮實的性子和身板也是在這個過程中一點點養成的。

  徐從軍十六歲參了軍,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方圓,特意請家里的老母親幫著照顧點她未來兒媳婦。

  徐母也是和善人,一直很喜歡這同村的姑娘,知道那家子都不是好相與的,何況方圓長得好看,現在年歲漸長,她怕這姑娘再被那家的幾個畜生糟蹋了,就去找了隊長,說兒子不在家她自己住害怕,將方圓接過來和她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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