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說田家莊。

  黃春苗病了一場后也想開了,這是她自己閨女,是她生的她養大的,她有什么好怕的?

  不就是當初將她扔在路邊了?

  在那個年月,將孩子扔掉的又不是只有她一個,要是能活下去誰能扔孩子?況且二丫當時就是一副養不活的樣子,不扔她難道扔了志邦嗎?

  那可是她兒子,指望著死了以后摔盆打幡的兒子,餓死了可不行。

  想到沈桂花之前見過二丫,黃春苗又找上門去,細細跟她打聽了當天二丫的穿著、語氣、神態,越聽眼睛越亮。

  看這情況,那死丫頭過得應該很是不錯。

  能從遼省到田家莊來,兜里要是沒幾個子兒就不可能跑這么遠。

  最關鍵的還是這嘴皮子!

  在她看來,田二丫從小就膽小不愛說話,偏偏在遼省生活了幾年后就突然變得嘴皮子利索了?

  那就肯定是后來將她養大這個家庭條件好,這才給了她大聲說話的底氣!

  還有另一方面,以前楊書芹病成什么樣,村里人可是都知道,她那是能傳染人的肺結核,但那也不是一點都不能治,只要掏得起錢,去大醫院找個好大夫,還是能多活些年的。

  可楊書芹家根本沒錢,只能找村里的大夫隨便開點藥對付吃著,偏偏就是這樣的人在二丫來了一趟后,居然吃得起藥了,今早她還看見楊書芹抱著孫子在村口跟人顯擺呢!

  要說這丫頭沒給他家錢,黃春苗可是一百個不信的,這死丫頭可真是白養了,發達了回來也不知道來家里看看,寧愿給外人錢也不給她這個親娘,真真是個白眼狼,當是活該被扔了。

  怎么就沒直接死了算了!

  不對——

  她回到田家莊來,沒準就是念著他們這些家人的,只是被楊書芹那個賤女人攔下說了什么,不然二丫說不定當時就回家了。

  按照她的年紀算,那丫頭今年應該二十三了,這個年紀八成已經說了人家,想收筆彩禮錢看來是不可能了。

  不過養大她的人家既然有錢,給她找的婆家條件應該也不會差了,到時候她這個娘開口要點養錢,好像也是很正常的?

  黃春苗眼里劃過一抹貪婪,前幾天她還苦惱要是給志學說了媳婦,家里就沒剩下什么錢了,眼下這不就有辦法了嗎?

  看來還得催著志學,趕緊找到二丫,到時候她親自過去,就不信她能不見自己。

  田志學拜托了不少人幫著查田蔡的信息,可他除了一個名字什么都不能提供。

  也不是什么都不能,至少他還能提供田二丫現在的名字,年紀,至于照片,就用他娘年輕時候那張就可以。

  按照田家父母形容的扔孩子地方,她應該是在遼省長大的,不過也不能排除被路過遼省的人撿到。

  田志學知道二丫還活著的消息也很高興,他一直以為妹妹早就去世了,當時爹媽都是這么告訴他的。

  沒想到她居然活了下來。

  田志學覺得他娘既然讓他幫著找田蔡,那就是想將二丫認回來,再看看她過得好不好,就算結婚了也好知道有他們這些娘家人撐腰。

  在家的這段時間田志學按照母親的意思跟那個女老師相了親,兩人都對對方挺滿意的,親事就這么定了下來,打算先通一段時間信,等明年覺得還可以再申請結婚。

  田志學回到部隊一段時間后,依然沒查到關于二丫的任何消息,他拜托了不少人,其中還有其他軍區的。

  甚至請了幾個以前認識的遼省軍區的幫著查,得到的反饋都是沒找到,沒聽說,沒見過,沒有這個人。

  田志學有點奇怪了,怎么會查不到人呢?

  他正考慮要不要繼續找時,戰友的哥哥讓人給他捎來話,讓他別再查了,對他沒好處。

  別!再!查!了!

  對他沒好處?

  田志學想再問,人家就什么都不肯說了,說這些還是看在田志學之前救過他弟弟一回的面子上。

  田志學不傻,他這個戰友的哥哥是京市軍區的一個營長,他能告訴自己別查了,那就證明他正在調查的東西不能隨便查,可他只是找自己的妹妹而已,怎么就不能查了?

  田志學心里涌起一陣陣的不舒服。

  難不成二丫現在成了什么有身份的人?有身份了就瞧不起他們這些家人了不成?還查都不許查了?

  不然明知道他這個大哥在找她,怎么不想著過來見面,反倒讓人傳了句不許查!

  田志學不死心,他這人有股犟勁兒,不想明白了不罷休。

  一時間假設了各種可能,是不是二丫當年被某個軍官撿回去養大了,所以現在二丫是軍官的家屬,身份受到了部隊的保護?

  再或者二丫結婚的對象是個軍官?

  只是無論是成了軍官的養女還是軍官的媳婦,這個軍官,至少級別上要高于營長才對。

  如果是團級或者副團級的干部,就沒有年輕的,四十歲以內的幾乎沒有,想到二丫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為了地位,居然嫁了個四十多歲能當她爹的男人,田志學就覺得心里犯膈應。

  他壓根不會往二丫本身足夠優秀上想。

  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田蔡絲毫不會受到影響,她說了不認就是不認,一個人的小日子不知道有多悠哉,找一群水蛭過來,是北山的山貨不夠采,還是大貓不好擼?

  田蔡身邊的竹筐里趴著一只小猞猁,她正戴著草帽和手套扒栗子殼。

  今年年景好,山貨可是大豐收,聽槐花說,麥子灌漿之前下了兩場大雨,這一下子麥穗就沉甸甸的了。

  山上的栗子也是差不多情況,所以槐花將孩子往她嫂子那一扔,就跟著田蔡上山去了。

  兩人折騰好幾趟,最大號的竹筐一趟趟往家背,沒多久院子就曬滿了。

  田蔡想著今年要分的人多了些,張文山既然成了她的老師,給老師寄一些特產也是應該的,還有洪四清和田爺爺那邊,都要寄一些。

  這么一算下來,這些好像還不太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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