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陽走遠后走進了一片高地,隨后就盯著那幾個山匪。
看到他們匆忙跑進了小樹林。
這就更加驗證了周向陽的猜測。
這群山匪早有預謀,在很早的時候就盯上了村子。
就算這次他們相信了陷阱中的機關是意外觸發,
也只能暫緩推遲他們動手的時間而已,他們必須要再想其他辦法出村。
他剛剛去了村口,就看到村長被逼著坐在那里,拿著人頭冊子對人頭。
如果是別人,周向陽可能還有把握,蒙混一下,
可是村長對每家每戶都了如指掌。
就算俞文柏易容成任何人,都極有可能被拆穿。
這“俞大人”真是好手段。
早就已經部署好了,斷了他們所有的后路,就是想要殺人滅口。
周向陽冷靜了一下,往俞文柏的藏身之處走去。
趁著現在,先把俞文柏帶回家里,再想其他辦法。
真的不行的話,也只能不帶俞文柏,他自己一個人出村。
可是這就不能保證他能見到湫水縣縣主。
周向陽按了按肩膀,傷口處隱隱作痛。
他解開衣服看了眼,幸好血已經止住了,衣服也沒有弄臟。
……
周向陽帶著俞文柏回到家時,
只看到正在寫字的小二墩兒。
都這個點了,沈冬僑不在,桌上還沒有飯?
難道……
“冬嬌?!”
周向陽匆忙跑進里頭去找人。
二墩跟在后頭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周向陽那一聲叫給嚇到了。
“向陽叔……叔,冬嬌姨去找我娘了……”
“你怎么不早說?”
二墩唔了一聲,被周向陽的一聲吼嚇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只能捏著褲邊,低聲嘀咕。
“你也沒問我啊?還那么兇,叔壞……”
這一聲“叔壞”才讓周向陽意識到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情緒失控了。
現在一遇到沈冬僑的事情,他就有些無法思考。
俞文柏搖了搖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寬慰,然后走進了周老太的屋里。
他昨晚在山里呆了一晚,沒有睡好,就想著先去歇一歇。
周向陽還想問什么的時候,門外就響起了胖姐的聲音。
“二墩兒!”
二墩兒一愣,連忙跑出去,抱著從牛車上下來的胖姐貼貼,求安慰。
又哭唧唧地跟沈冬僑告狀,說周向陽兇他。
沈冬僑哪里知道剛發生了什么,以為他們兩個又為什么小事斗嘴,連忙安慰。
“好了,好了,你個臭小子,還委屈上了,你向陽叔對你好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啊?”
說完胖姐拎著小胖墩的耳朵教訓。
沈冬僑連忙攔著。
周向陽看到沈冬僑回來了,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這脾氣真不好,以后為了他媳婦兒,也一定要改改,不然還要他媳婦兒去收拾殘局。
周向陽走到外頭,沖二墩招招手。
“這回是叔錯了,叔跟你賠不是。”
二墩愣在那里一會兒后,才反應過來,一頭扎進周向陽懷里嗚嗚了幾聲。
周向陽忍著傷口疼,抱著這顆“小炮彈”。
力氣真大,沒白養。
沈冬僑看著他們這樣,心里頭忽然有些感動。
周向陽居然道歉了,
這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自從來了這里后,周向陽的變化真的是肉眼可見。
不說外表的,最主要的還是說話舉止,不再滿口臟話,也能體恤人了。
總之,現在真是哪哪都好。
“那冬嬌妹子,這些東西就麻煩你了,我先帶二墩走了。”
胖姐下了牛車又囑咐了幾句,說會顧著他們家里的雞和豬崽子,讓他們可以放心大膽地去。
沈冬僑又抱了抱二墩兒,叮囑他,他和他向陽叔不在這段時間里,好好練字,好好練拳,等他回來給他帶考狀元的書,還要檢查作業。
二墩抹著小眼淚點了點頭。
家里的事情交代妥帖了。
胖姐才拉著戀戀不舍的二墩走了。
……
周向陽等人走之后,才疑惑地看著牛車上的東西。
“這些東西是?”
沈冬僑神秘一笑,反問:“你會趕牛車嗎?”
周向陽一臉懵,點了點頭。
“那就好,還差一口箱子。”
沈冬僑跑進屋里,把周老太房間里的那一口大箱子給騰空了。
然后自己往里頭躺了躺,還算寬敞。
“周夫人,你這是?”
淺眠的俞文柏被吵醒了,看到沈冬僑從箱子里探出頭來,嚇了一跳。
沈冬僑朝著俞文柏招了招手。
“俞大人,你快來躺一趟……”
俞文柏:“……”
心道這好像不太合適。
沈冬僑從箱子里爬出來,急忙解釋了自己的想法。
“俞大人,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但是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周向陽也在一旁點了點頭。
如果是村長,說不定真能同意。
而且拿的東西都是胖姐家的,就不存在私逃這一說。
俞文柏也聽明白了,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了,試上一試。
……
計劃拍定,沈冬僑緊繃的神經松弛了下來,終于記起來,他鍋子里燉著的老母雞。
連忙鉆進了廚房。
辦大事之前,怎么能不吃飽。
一鍋子的雞肉加雞湯,只要加一點點鹽就能出鍋。
沈冬僑先給俞文柏剪了一只雞腿還有兩塊雞胸肉。
其余的雞肉都給了周向陽先端過去。
早上的白粥還剩下不少,沈冬僑加一點切碎的青菜,再滾一滾,雞胸肉撕成細條放上頭做配菜。
一只雞腿撕掉油皮放一些醬油。
雞湯都撇去油層,只留下底下的奶白湯汁,做成雞血羹。
現在他們一個個都受著傷,都要好好照顧。
沈冬僑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有限,那么他就在自己有限的范圍里做到最好。
等從俞文柏那送完飯過來,沈冬僑才坐上飯桌。
低頭一看,自己碗里頭放著另外一只大雞腿。
周向陽啃著饅頭,雞肉都沒動。
“怎么不吃雞肉啊?”
“等你一起。”
“這雞腿是留給你的,你還傷著呢……”
沈冬僑想把雞腿夾過去。
周向陽捂住碗,不給他放。
“你吃……你不吃,我也不吃……”
沈冬僑抿著嘴唇,看著碗里頭的雞腿,心里頭暖得不行。
“那一起吃。”
“行。”
沈冬僑小小咬了一口又遞給周向陽。
周向陽咬了一口,又給沈冬僑。
直到把一只雞腿都吃完了,兩人才覺出好笑來。
好像有些太過于幼稚了些,還有那么大一只雞呢?
沈冬僑苦中作樂,說起了周向陽第一次給他雞腿兒的樣子。
“你那時候把碗duang的一下放地上,還踢了一腳。”
“有嗎?我沒踢吧。”
周向陽狡辯。
“還隔著門檻瞪我,像這個樣子。”
沈冬僑抱著手臂學著當初周向陽的模樣。
“我錯了,我不對……”
周向陽連連道歉。
他那時候哪里知道,自己會栽在眼前這小丫頭手里啊。
算了,真男人能屈能伸。
一回生兩回熟,
都跟二墩那小子道過歉了,跟自己媳婦兒服個軟怎么啦?
誰看見了?
……
本來想把吃完的碗端出來的俞文柏又悄悄關上了門,他摸了摸自己鼻子,好像明白陳志高為啥要關門了,門外的場景確實……讓他有點“撐”得慌。
算了,當沒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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